第12章 名動江湖

江湖中永遠充滿刺激，充滿了各種離奇古怪而又盪人心腸的故事，無論誰都想聽聽，然後將自己代入到主人公的位置。

若是一個好的說書人，能將江湖奇俠，武林豪傑的故事講的繪聲繪色，讓聽書人代入故事之中，與故事中的人和事物融為一體。

靠窗的桌子上，坐著一個穿藍布長衫的老者。白髮蒼蒼，正閉著眼抽著旱煙。

在老者的身旁，有個很年輕的姑娘，梳著兩條大辮子，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眼波一轉，彷彿就可以勾去男人的魂魄。

老人將旱煙帶往桌子上一敲，說道：「紅兒，現在什麼時候了。」

辮子姑娘說道；「爺爺，時候到了。」

老人這才緩緩睜開眼睛，他雖然又老又干，但一雙眼睛卻亮的很，客棧中的每個人都覺得他是在看著自己。

小姑娘已捧了碗茶過來，老人掀起茶碗蓋子，吹了口茶說道：「今天要講的是探花郎成梅花盜，碎公子殺青魔手。」

小姑娘介面說道：「爺爺，探花郎乃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怎麼會是梅花盜。青魔手伊哭倒是聽過。不過碎公子又是何人，竟然能殺伊哭。」

老人呷了一口茶，緩緩說道：「這四個人都是天下大大有名的人物，那梅花盜橫行數十年，只出現過兩次。但兩河綠林好漢加起來所做的案子，也沒有這人多。這人貪財好色，卻又偏偏神秘無比，武功更是詭秘，出道以來。犯案無數，卻依舊逍遙法外。」

小姑娘說道：「好厲害的人物，可我聽說，李探花乃是世家公子，顯赫無比。更兼得是個仗義疏財的人物，慷慨豪爽，就算是信陵再世，孟嘗復生，只怕也比不過他。」

老者微微頷首說道：「這位李探花不僅才高八斗。還文武雙全。幼年經異人傳授，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十多年前，將李園送給了他的結拜兄弟龍嘯雲，出關隱退。」

雖然是寥寥數語，但卻在眾人的心中描述出了江湖中一個江湖中瀟洒豪邁的好漢。

小姑娘介面說道：「這樣的人物怎麼會是梅花盜？當中定然有貓膩？」

老者這時卻不說話了，閉上了眼睛，抽了口旱煙，又將煙慢慢從鼻孔里噴出來。

小姑娘嘟囔道：「說到關鍵處就不講了，吊人胃口。」

忽的小姑娘雙手一合，露出明悟之色：「我明白了，你老人家原來是想喝酒。」

這下不止小姑娘。所有人都明白了。紛紛笑著掏腰包，摸銀子。那夥計早就在旁邊拿著盤子，準備收錢。

老人家這才緩緩開口，把小李探花入關，重回李園。

然後被人陷害，百口莫辯，成了梅花盜，等少林中人一來，就要被押解回少林受罰事情，一一道出。

眾人扼腕嘆息，為江湖裡將要少這樣一位義薄雲天頂天立地的漢子而可惜。

辮子姑娘說道：「真是好一位探花郎，這世間的難道就沒有人可以幫助他嗎？」

老者說道：「如今的興雲庄高手眾多，若說和李探花有交情，還能幫助他的人，也不過兩人。」

辮子姑娘忙問到：「兩人，不知是那兩人。」

老者道：「一人是阿飛。」

辮子姑娘說道：「這人我知道，據說他的武功很高，劍很快，也很穩，一出手就殺人。」

老者抽著旱煙，搖頭說道：「他不會武功，他只會用劍殺人，這世間很少有人比他更會用劍殺人。」

辮子姑娘眼咕嚕一轉，忽的拍手笑道：「那我想另一個人，就是那個碎公子？」

老者說道：「就是此人，此人出江湖不過月余，最初似乎只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到了如今，就已經是天下間數一數二的高手。曾有人言，百曉生重排兵器譜，他必定位列前二十，如今看來卻是大錯特錯。」

小姑娘說道：「哦，不知錯在哪裡？」

老者說道：「此人在一個月前，得到了金絲甲。金絲甲是武林至寶，更有傳言說，金絲甲是梅花盜的剋星。因此在短短十來天的時間中，此人遇到了上百起暗殺。這些人中不乏兵器譜高手，可是都鎩羽而歸，還死傷了不少人。」

小姑娘捂著嘴，有些吃驚：「還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老者繼續說道：「此人最擅長的是掌法，據說沒有人能挨他一掌。江湖中甚至有傳言「若嫌命長，碎心一掌，公子一掌，即見閻王」。」

小姑娘笑道：「這傳言倒是有意思。」

老者繼續道：「尋常人修鍊手上功夫，手上會生出老繭，手掌也會變得粗大，可不知此人修鍊的是哪門子功夫，一雙手找不出半點瑕疵。可謂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一雙手。」

小姑娘道：「想必這門武功，一定很討女孩子喜歡。」

老者道：「這位碎公子大大小小不知戰鬥了多少次，要說最著名的，還是在醉月樓上的一場。」

小姑娘問道：「不知這一次里，有哪些武林高手。」

老者說道：「鐵手何開泰、蛇鞭西門雲、黃河二鬼、西蜀神腿玉放歌……這些那個不是名震江湖的人物，可是卻被這位碎公子一人殺的肝膽俱裂，潰不成軍。」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放著光芒，不由得說道：「好厲害的人兒。」

其餘酒客聽了，也不由得全身沸騰，恨不得自己就是夏雲墨，與群雄交手，殺得天昏地暗。

老者抽了口旱煙，繼續說道：「伊哭也出手了，這伊哭乃是兵器譜上排名第九的高手。伊哭歹毒異常，明明武功高強，卻暗中下毒。這毒霸道無比，中毒的人會酥軟無力，如同一攤爛泥。」

小姑娘急道：「這可不妙，那最後情況如何？」

兩人一唱一和，很容易就把聽眾的情緒吸引住。

老者說道：「最後自然是伊哭死了，被一劍刺死的。」

姑娘皺眉問道：「那碎公子不是擅長手上功夫嗎？怎麼伊哭卻又是被劍刺死的，難道是別人殺得伊哭。」

老者用旱煙敲了敲小姑娘的腦袋，說道：「不要急。慢慢聽我說。」

「這碎公子曾經殺過苗疆五毒童子，得了這五毒童子的葯。於是他也放了一瓶毒氣，讓伊哭也中了毒。」

「兩人皆是內功深厚之人。用內力壓制住了毒氣，無法調動內力。」

小姑娘這時候又問道：「那伊哭的青魔手劇毒無比，據說此人更是力大無比，那碎公子就危險了。」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在別人看來，碎公子的確死定了，可最終死的確實伊哭。」

小姑娘忙的問道：「這是為何？」

在眾人緊張而又期待的目光下，老者緩緩說道：「眾人皆以為碎公子手上功夫了得，卻不知，他的劍法同樣了得。」

「如何了得？」

「快，很快，電光火石間，就將短劍插入伊哭的胸口，快到當場那麼多人，都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

老者吐出一口旱煙，目光幽幽：「如今，這位碎公子已經名動天下了。」

…………

春雪菀。

這是一處青樓，雖是青樓，卻修的別緻典雅，有著江南小巧玲瓏的風格。

在春雪苑中，多是賣藝不賣身的良家女子，想要拔得頭籌，成座上賓，那所需要的代價了不少。

在春雪苑的一處閣樓里，紅幔高掛，空氣里有些誘人的香氣。

香床上，有一個美人兒真在休憩，只是眉宇間的春色，卻不難猜出此地先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雲墨正盤膝坐在床頭，赤裸著上身，緊閉著眼眸。

忽的，夏雲墨睜開眼睛，瞳孔里射出一道耀人心神的光芒，他的氣勢也在這一刻達到的極致。

可惜，唯一在房間中的花魁已經陷入沉睡之中，無人目睹這驚人的一幕。

片刻后，光芒斂去，氣勢消散。

夏雲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握了握拳頭，重新感受著體內流動的能量，緩緩道：「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