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死考驗

只見蘇俊華衣不蔽體，渾身烏黑，跌倒在床邊，褲子上濕漉漉的。一定是兩三個小時里縱情過度，精盡而亡了。這麼多人都見證了，這種事看來捂是沒法捂住了。

「老支書，這下禍可闖大啦，該，該咋辦？趕緊報告給派出所吧？」

「福全，福全哪去了，你們村治保隊先給我把華仔這渾小子給綁起來，不管死的還是活的都給我死死綁起來。有哪個膽大的小媳婦，先，先看看吳主任的情況怎樣了？死者為大，我們男同志，所有的男同志都，都不好對人家小吳不敬啊，包括看熱鬧的女同志們都退到屋外去，保護好現場。」

支書蘇建成幾十年也沒經歷過如此嚴重的事情，心裡也是心亂如麻，有些六神無主的。

眾村民雖然都知道這吳主任長得美，但現在人死了變做鬼，尤其是美女鬼，都是十分的陰毒的，誰敢沾惹晦氣敢去對她有半點不敬的舉動啊。沒人敢上前去把被子掀起來，瞧她一眼。被蘇俊華這小子如此蹂躪了兩個多小時，一定慘不忍睹，還是不要看見為好，否則做一輩子的噩夢。

阿嚏！突然一個響亮而清脆的大噴嚏把眾人給嚇得不輕。不會大白天鬧鬼吧。

吳甜甜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披頭散髮，露出一雙雪白的玉臂。突然看到自己屋裡湧進了如此多的村民，再低頭一看自己身上寸縷不著，啊地驚叫起來，這超強的分貝差點要把玻璃震碎，把人的耳膜擊穿。

「都給我滾出去，都給我滾去。」吳甜甜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哭喊著。

「吳主任，你究竟是人還是鬼啊？」郭美媛的膽子比較大，力氣也大，嚷著讓所有的男人趕緊滾出屋去。不管是活人也好，女鬼也罷，總之一些男人飽了眼福，也心滿意足了。就找來麻繩把昏迷中的蘇俊華五花大綁，抬了出去又綁在了村委會旁邊的大槐樹上。

很多人氣不過，紛紛拿腳去踢他，扇他耳光，拿雞蛋砸他。

真想不到我蘇俊華捨命救人落得如此的待遇，這真是讓人心寒啊。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讓他飽受各種非人的苦難和煎熬，這是神醫成長的必經之路，你慢慢享受吧。」

「我靠，早知道是這種非人的待遇，我，我就不做這個神醫，我還是去閹我的豬仔好了。」

「閹豬仔，你能抱得美人歸嗎？你能讓美女對你死心塌地，愛你毫無原則嗎？真是豬腰子吃多了。」

「你們這些人在幹什麼你們都給我住手，人家華仔什麼地方得罪你們啦？把人都打成這樣啦？渾身都黑紫黑紫的，萬一鬧出人命來，你們都得去坐牢。」

吳甜甜穿好衣服，整個人都還有些懵圈，有些茫然迷惑，聽人說自己昨夜被毒蛇咬了，危在旦夕，是華仔忙活了兩三個鐘頭才把她給救過來的，不過這華仔真不是人啦，怎麼能夠趁救人之便把吳主任你的衣服全扒下來，怎麼，怎麼能夠跟你做那夫妻之事呢？實在太不像話了。這農村人說話不喜歡藏著掖著，喜歡直來直去，顯得粗野一點也是正常的。

不過吳甜甜聽來還是臉皮一陣燥熱，羞得滿臉通紅。

沒錯自己昨晚半夜是起來上廁所，感覺屁股讓什麼東西給咬了一下，打開燈去找，卻什麼也沒找見，突然感覺就天旋地轉，倒在地上就沒有知覺了。自己昏死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還真是毫不知情。

吳主任，那華仔已被村治保隊五花大綁起來了，現在也只有出的氣，沒沒什麼進的氣了，這華仔得罪了你吳主任就是得罪整個鳳凰村的老少爺們，就等你發句話，看是把他扭送法辦，還是就地把他打殘。

華仔竟，竟然敢對我做那種事，我一定要親口問問清楚，如果確認，我絕不能輕饒他。

吳甜甜走到綁著蘇俊華的大槐樹底下一看蘇俊華渾身烏黑，完全不成人形的模樣，心立馬就軟了。喝止了趁機教訓蘇俊華的村民，讓人割斷繩子，綁他鬆開綁。

一探鼻息，蘇俊華果然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即使華仔真的對我做過什麼不好的事，可畢竟他把自己給救了回來，我可不能恩將仇報，見死不救啊。

吳甜甜臉帶焦急央求蘇建成和王寶山道：「支書，村長，華仔生命有危險，趕緊送他去醫院吧？」

「哼，送他去醫院，誰幫他墊醫藥費，小吳，這小王八蛋對你做那種事你還維護著他，這混小子罪有應得，死有餘辜，反正活在這世上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死了也不會有人傷心，大不了每家湊幾塊錢打副薄木棺材把他埋了。放心吧，以後他絕不會再來招惹你了。」

「支書，人家華仔好歹也是條人命啊，怎麼還不如一隻螞蟻值錢呢，若不是華仔捨身相救把咱們吳主任從鬼門關給搶回來，我看你老支書書一輩子的清譽就全毀這事上面了。」那郭美媛瞧著蘇俊華如此健美壯碩的身材實在有些萬般捨不得，更加氣憤老支書如此絕情。

男女之間即使發生點那個啥也沒啥啊，人生在世不就是要活得快活自在，不能虧欠自己，給自己短短的一生留遺憾么。

可惜華仔若是不在了，我這一生的遺憾不就留下了?

「姐妹們，你們誰沒得過華仔的好處，以後要是肚子痛，下面那個癢發作了，生不如死的你們找誰給醫去，大家出只手的力把華仔抬回他自己屋裡去，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經郭美媛如此一招呼，村裡的男人們或雙手抱於胸前或兩手插在口袋裡袖手旁觀，幾個婆娘反而抬手抱腿把蘇俊華挪回他家床上，讓他躺好，並蓋好被子。

蘇俊華雖然身體綿軟無力，渾身極其難受，但是意識依然是清醒的，把發生的一切都聽在耳里。

真是世事無常，人情冷暖啊。

沒想到我蘇俊華捨己救人，身中劇毒，犧牲巨大，不但沒有獲得任何的嘉獎和英雄的美名，反而被人誤作見色起意的無恥小人，飽受如此的屈辱。尤其是老支書蘇建成所說的話真讓人寒心，什麼死了更好，不會有人給自己墊一分錢醫藥費，也不會有人替自己傷心流淚。好，既然你們對我如此無情，就休怪我蘇俊華以後無義。

看到蘇俊華慘不忍睹的樣子，吳能哀嘆一聲，臉上卻情不自禁地露出勝利的喜色。這蘇俊華絕對是熬不過明天了。以後少了一個給自己添亂的，這鳳凰村還不是我吳能的天地，恣意花海，我就是一隻為所欲為的小蜜蜂，哈哈，今兒個真他媽高興，高興，從未有那天有如此爽快過。

吳甜甜一日間經歷了太多難以想象的事，情緒難以平復，聽說宿舍里有蛇，死活不敢再在宿舍繼續住了，王寶山就安排幾個小後生挪床搬柜子，終於在一個鞋盒裡找到一條青色的小蛇，眾人異口同聲叫道：竹葉青。一頓棒打腳踩，可憐這條小蛇頓時就變成了肉泥。

「小吳啊，要不你就回家去休息幾天，十天半月，即使一個月也行。」蘇建成是謹小慎微的性格，生怕吳甜甜留在村裡再出什麼意外，能放她假放她回家去是最讓人安心的，要是她能找到關係調走，不留在鳳凰村是最好不過了。在鳳凰村多待一天，就要多提心弔膽一天，吃不好睡不香，實在折磨人啊。

「那華仔誰來照顧？」

「放心吧，只要他能活下來，村裡那麼多口人我們會安排人去照顧他的，你就安心地回家休息幾天吧。」

當你孤苦無助的時候，家和父母親的懷抱、安慰和鼓勵永遠是你最溫暖的港灣。吳甜甜現在就特別想家，想回到父母身邊，所以她簡單收拾下行李回家去了。

「春妮，你盛著飯菜要幹嘛去，拿去給誰吃？」

「華仔啊，他也真夠可憐的，要人家去救吳甜甜的是你們村幹部，人家為了救人把自己整成這樣，你們卻把人丟一邊，不管人家的死活了，看人家無父無母，又沒有兄弟姐妹，你們就這樣絕情，這樣子欺負人家。」

「你給我回來，不許你再踏進華仔家一步，這華仔我早就認定他是一堆爛泥扶不上牆，的確憑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有些哄你們這些無知少女開心的小手段。但這華仔能跟那小龍比嘛，人家小龍是大學生，老爸是副鎮長，升鎮長，縣長那還不是遲早的事，人家家裡有房有車，這華仔弔兒郎當的就一棟破爛的空房子，什麼都沒有，人品還這麼壞，惹下人家鄭蓮香小寡婦倒沒人說他，卻惹到吳主任頭上去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死了活該。」

「媽，你說話怎麼這麼毒呢？小心遭天譴。那蓮香嫂規規矩矩的做人，又沒招惹你？」

「妮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這麼大，有你這麼孝順你媽的嗎？總之不許去就是不許去，等那小龍出差回來，就安排你們訂親。」

「媽，我找男朋友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一定要嫁一個讓我心動，讓我喜歡，也值得我喜歡的人，女人一輩子就找這麼一個男人，我絕不能虧待自己。」

春妮被她媽死命擋著，想去看看蘇俊華未能成行。但有一個身影手裡提著一籃子吃食，左顧右看，瞧准無人看到的空隙，快速往蘇俊華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