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情不自禁
「蓮香嫂，你幹嘛要對我這麼好？」雖然吃得撐到了喉嚨管上，但蘇俊華還是拚命把一碗荷包蛋給吃完了。對於蓮香嫂的這份深情厚誼絕不能有半點的浪費，蘇俊華感動得眼睛濕濕的。
是啊，鄭蓮香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蘇俊華牽腸掛肚的，是為報答那天晚上救自己於危難，還是昨晚發生的那個意外，讓自己枯竭的心泉從新又噴湧出了生命的激情。
總之這汪心泉一直流啊流啊，都有些泛濫成災了。鄭蓮香無法抑制住自己不去回味昨晚的情景，越回味越有一種魂不守舍，欲罷不能的牽挂與嚮往。所以大半夜又按捺不住跑蘇俊華這裡來了。
「大，大兄弟，你若不嫌棄，嫂子今後就是你的。」鄭蓮香看著蘇俊華俊朗的臉蛋，聞著他身上散發出的濃烈的男人氣息，竟然情難自製，意亂情迷起來。是啊，塵封已久壓抑已久的心扉一旦被打開，要想再關上就難啰。
「什麼大，大兄弟？」這蓮香嫂子突然改口這麼叫我，讓我感覺好突兀，好尷尬啊。
啪嗒一聲，鄭憐香的裙子掉在地上，身子一歪倒在蘇俊華懷裡。
哎喲，媽呀，這是什麼突發情況，蘇俊華像抱著一顆滾燙大山芋似的，驚得差點沒把剛吃下去的荷包蛋全吐出來。
「嫂子，你沒事吧，我，我雖然特別特別想女人，但是在我心中，你是我最聖潔的嫂子，最聖潔的姐姐，我，我，我不能毀壞你的好名聲，我不能玷辱你的清白。嫂，嫂子，快把衣服穿上吧，別，別著涼了。」
蘇俊華面對送上門來的高福利竟然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鄭蓮香羞愧交加，也清醒了過來，原來華仔根本記不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鄭蓮香連忙穿好衣服，慌亂地捋了捋頭髮，尷尬地說道：「華仔，你看嫂子，一定是中，中邪了，你是乾乾淨淨的一個好小伙，嫂子是個命硬，名聲不好的女人，嫂子怎麼能害你呢？算了，算了，既然什麼都沒發生，就當什麼都不記得就好了。華仔，你早，早點休息，我，我回去了。」
鄭蓮香臉上無比的落寞，有種苦根本無人理解，也無法訴說。
「嫂子，你等一下。」蘇俊華說著跑去拿來三顆大水蜜桃放在碗里，遞給鄭蓮香。
鄭蓮香覺得奇怪：「華仔，現在哪還有桃，這桃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現在農業技術很發達，用大棚種果樹，一年四季都可以有桃吃呢，嫂子，你先不問這桃是從哪兒來的，總之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誰若是再敢欺負你，對你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只要我蘇俊華聽到，就是跟我蘇俊華過不去，我一定撕爛他的嘴，還有以後飛飛上幼兒園，讀書的事我也管定了，從幼兒園到大學的費用全包在我身上了。嫂子，我絕不會讓你受苦的。我也會想辦法幫桂蘭嬸把眼睛治好，讓她理解你同意你再找個男人好好過日子。」
蘇俊華的話語讓鄭蓮香聽來覺得暖融融的。不過聽到蘇俊華要想辦法幫婆婆李桂蘭治好眼睛，還要讓自己另尋男人再嫁人，心裡又有些五味雜陳的。
蘇俊華望著鄭蓮香離去，心裡也有些感嘆：蓮香嫂真是個好女人啊，不知哪個男人能有這個福分去照顧她，呵護她。奇怪，為何蓮香嫂子突然改口叫我大兄弟，蘇俊華伸手往自己褲襠里一摸，臉皮一陣燥熱，的，的確是挺大的，不過大又有何用，還不是閑置了二十年也沒派上用場？唉，苦逼的人生，我該從哪裡來個華麗麗的大逆轉才好啊。
鄭蓮香心裡空落落地回到自己房裡，兒子飛飛已經睡熟，在睡熟中撒了泡尿在床上，把床單棉被濡濕了一大片，只得暫時收起心中那不得釋放的綺念，連忙手忙腳亂地換被子，給孩子更換尿濕的衣褲。
兒子睡得正舒服呢，被驚擾，放開嗓門哇哇地大哭起來。
「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尿尿在床上，都沒被子衣服換了，犯了錯誤還哭，不準哭了，再哭我就把你丟大森林去讓老虎把你給叼走。」
孩子這一哭鬧也把隔壁的李桂蘭給驚醒了。這李桂蘭眼睛哭瞎了，雖然看不見，但耳朵可靈敏著呢，聽到村民說自己兒媳婦突然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知在給那個男人看呢，心裡就有些懷疑上這兒媳婦開始不規矩了。老公和兒子都在時，這爺倆四處包工程，給村民建房子，大把的鈔票掙回來，一五一十地都交到李桂蘭手裡，這日子過得那叫一個令全村人羨慕。沒想到這個看似漂漂亮亮的媳婦剛進門一年多時間，就把老公還有兒子雙雙給剋死了，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狐狸精，李桂蘭想到這裡就心裡一個恨呀，恨不得拿起菜刀把這狐狸精給砍成肉泥。
可念及自己年幼的尚在襁褓中的孫子，這是王家唯一的骨血了，才忍著沒有做出這種極端的舉動。如今兒子死了才一年多，這騷狐狸精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了。
「飛飛才這麼小個娃兒，他懂什麼事，他要是什麼都懂了，還要你這個媽做啥？別以為我眼睛瞎了，你就可以背著我偷野男人，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若不是看在飛飛還小的份上，我早把你趕出我們王家的大門了。」
鄭蓮香能理解婆婆的苦，也能理解她的怒，覺得是自己進了這個家門才發生這麼大的變故的，因此不僅是村民這麼認為的，連她自己也認為自己是一個不祥的女人。心裡一直有一種深深的自責和罪惡感。
所以不管婆婆怎麼罵，鄭蓮香只咬著嘴唇，一句嘴也不回。
「你啞巴啦，你總得吭聲啊。等飛飛長大一點，上小學了，很多事情能自己自理了，我就自己來管教他，飛飛讀書上大學即使以後結婚娶媳婦的錢我都給他準備著呢。這五年內你還是我王家的媳婦，可給我規矩點，我們王家好幾代人一直都是村裡名聲很好，德高望重的人家，你可不要給我惹事，把我們老王家的清譽全給毀了。五年後，我們老王家與你徹底劃清界限，你愛幹嘛幹嘛去，和野男人跑到天邊去我也不會再管你。」
「媽，你不要生氣了，氣壞身子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當著你的面抱怨飛飛不聽話的，我這一輩子哪兒也不去，我就守著您和飛飛，我永遠都不會再嫁人了。」
看來這李桂蘭潑辣強勢，即使眼睛看不見了，也不是省油的燈，兒媳婦春心兒蕩漾，才冒出一點點苗頭就被她察覺到了。及時對鄭蓮香進行了敲打。
這鄭蓮香本來是安守本分的規矩人家的姑娘，結婚之前從未談過朋友，也從未跟任何男人有過拉拉扯扯，但是鄭蓮香在規矩的婚姻里又很不規矩，和富貴洞房花燭之後他就徹底喜歡上了天天晚上被男人緊緊摟在懷裡的生活，因此變著法兒，挖空心思讓富貴粘著自己，根本不想再跟著自己老爸出遠門包工程，就只想干一些在家附近，每天幹完后就能跑回家抱老婆的活兒。
時間長了，兒媳兒子的作為令李桂蘭很不滿，對兒媳旁敲側擊：「蓮香，你還年輕，生孩子還用不著這麼急，不要總想著床上的那點快樂，男人就得掙錢養家，你看你整天把富貴栓在褲腰帶上，這富貴出不了遠門，就掙不來什麼錢，沒有錢，以後咱們這麼一家子人喝西北風去啊。」所以李桂蘭就把兒子富貴趕出去了。是去一個山高路險的山區修電站，結果坐的車栽到一百多米深的懸崖底下，老公和兒子雙雙殞命。
這李桂蘭不反省自己貪財，反而把這深重的災難全歸咎於兒媳婦。鄭蓮香也是悲痛非常，好些次都傷心欲絕，想要上吊了，自己和富貴甜蜜的日子才剛剛開始啊，就這麼嘎然終止了。鄭蓮香人生從此徹底陷入一片灰暗。直到昨天晚上蘇俊華又在她這灰暗的天空中開了一扇亮窗。這種感覺是富貴也不曾帶給她的，每次回想起來，心都會微微顫動。
看來以後連這種念想都不要有了，鄭蓮香主動澆滅了心底冒出的異樣火苗，生活又從新跌入一片灰濛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