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無懈可擊
對手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找不到方向,李幸與隊友互相鼓勵。
上半場結束,他們的得分比雷霆高出14分。
「我們可以看到雙方有一個明顯的區別。」
「猛龍更喜歡利用團隊的力量,而雷霆則注重個人能力,這種對待比賽的態度將成為系列賽的決定性因素。」
「是的,多倫多擁有世界上最好的球員,但他們依然團結一心,雷霆呢?我在他們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團結。」
「你錯了,多倫多擁有史上最佳球員,不是世界最好,是史上最佳。」
「對不起,MJ。」
解說員評述著上半場,李幸則在進進球員通道前被記者攔下了。
這記者似乎有很多的問題。
李幸站在他的面前,問道:「有什麼事嗎?」
「你們打出了極其漂亮的團隊配合,這是你們的取勝秘訣嗎?」記者問道。
李幸淡然道:「自籃球誕生之初,奈·史密斯博士就賦予了它與生俱來的哲學——籃球是五個人的運動。這不是秘訣,這是人盡皆知的道理,我們以此為核心,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了解了,恭喜你們,你們打出了極其出色的上半場。」記者說。
李幸沒有多說,一臉冷漠地退場,他不是高冷,這只是他的人設,他的習慣,想改也改不了了。
他畢竟已經扮演了這個角色這麼多年,他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角色。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特別佩服戰爭時期卧底在敵方陣營數十年的人,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他們為何能在組織需要的時候想起自己的職責?
也許這就是現在與過去的區別吧。
有個信仰,未嘗不是好事。
李幸進入了更衣室,斯奈德已經擺好了戰術板。
「你們讓俄克拉荷馬顯得很難堪。」
「我們有史上最好的球員,可我們不自私,我們在上半場分享的球,比雷霆隊的場均分享球還要多,夥計們,你們打出了偉大的團隊籃球!」
斯奈德指著戰術板上的五個點:「球的移動要及時,人的移動最為關鍵,我們不要跟著球跑!」
「當拉奇在軸心位持球,你們都知道應該怎麼做;那麼,如果戈蘭在這個位置持球呢?」
斯奈德說:「你們一樣要移動,你們要像信賴拉奇一樣信賴他。」
「可是戈蘭老是無視我。」巴尼亞尼叫道。
「誰叫你瞎跑位?」德拉季奇吐槽道。
「什麼叫瞎跑位?」巴尼亞尼為自己大聲申辯,「我只做最正確的跑位,如果我們只是遵照戰術來走動,有些機會永遠也不會出現。」
德拉季奇道:「可是你出現了機會,但我們整條戰術都亂了,這不是聰明,這是自私!」
「好了。」
李幸開口打斷了這兩人。
「這樣吧。」
李幸道:「當我持球時,納尼隨意跑位;當戈蘭持球時,你得按戰術來。」
「有問題嗎,安德里亞?」斯奈德問道。
巴尼亞尼道;「沒問題!」
巴尼亞尼的跑位和他的進攻一樣迷,當他規規矩矩跑位時,他只是個普通的無球手,當他打破常規只為了投籃機會而跑位時,他便是猛龍隊最致命的無球手。
缺陷也正如德拉季奇所說的那樣,一旦他為了機會而打破路線,其他人的跑位也會陷入混亂,如果不能及時出現機會,或者出現機會沒有立即傳到位,戰術就崩潰了。
德拉季奇不是那種眼觀全場的純控衛,他更偏進攻型後衛,因此,如果是德拉季奇拿球,巴尼亞尼這麼跑位通常會被無視。
李幸就不一樣了,他有「鷹之焦點」,有機會必定能把球傳到位。
「下半場,讓我們一鼓作氣!」
「我們孤膽!」
「我們並肩!」
「123!」
「Raptors!」
下半場開始后,杜蘭特的單挑為雷霆打開局面。
他只是接球,晃了一下,然後在米德爾頓面前來了個「你根本蓋不到」投籃。
球進入筐。
杜蘭特吹著撥球的手指,很是嘚瑟。
也只是過了幾秒鐘的時間,德拉季奇接李幸擋拆突分米德爾頓。
米德爾頓一個假動作晃飛了杜蘭特,身勢壓低便往裡沖,亞當斯的協防令米德爾頓改變了看法。
球再轉,來到李幸的手上。
李幸奮力一躍,騎著亞當斯的脖子暴扣得手。
「這是誰的時刻?」
「這是多倫多猛龍隊的表演時刻!」
「Raptors!」
「Raptors!」
「Raptors!」
現場的觀眾好像瘋了一樣嘶吼著。
雷霆隊比起上半場也沒有什麼改變,雷霆三少仍是獨來獨往。
杜蘭特打完,威斯布魯克打。
身為雷霆隊的球權佔有率最高的球員,他的進攻卻是雷厲風行。
開啟進攻模式的他是很難被阻擋的,德拉季奇不指望把他防住,他只是希望能夠延緩對手的爆發,為身後的內線贏得時間。
如果讓威斯布魯克的速度起得太快,極有可能一下子就被衝垮。
最後的結果沒有改變,德拉季奇還是被一步過掉。
這倒也不讓人意外。
威斯布魯克身體一僵,腳下裝彈簧般跳起,這一跳的高度絕對超過了一米。
便在他以為進攻將成,無人可擋的時候,李幸也跳起來了。
他沒有威斯布魯克那麼高的彈跳,但他有可怕的身高臂展,這足以抵消二者的彈跳差距。
就算擋在面前的人是李幸,威斯布魯克也沒有任何的動搖,他的目標明確,就是在對方身上扣籃。
隔扣拉奇·李是所有人的夢想。
即使李幸的防守強悍如斯,也有不少人在他的身上完成了壯舉。
畢竟常在路邊走,總歸要濕鞋。
如果你是一個不防守的人,那你永遠都不會被人隔扣。
正是李幸這種視防守如命的態度,讓那些飛天遁地的猛禽們一個個都甘願冒著風險向他衝擊。
「砰!」
威斯布魯克失敗了。
「拉奇·李給予了拉塞爾·威斯布魯克絕望的一擊!」
「現在輪到猛龍隊反擊了!」
「他們能打成嗎?」
解說員的話語隨著反擊序幕的拉開而越發高亢。
跑在最前面的人是德羅贊。
他接到來自大後方的傳球,
他繼續奔跑,
他竭盡全力地奔跑。
「跑吧,德瑪爾!」
德羅贊一腳踩進罰球線,這是他的時刻了。
他跳到空中,在這一刻,他是全場最高的人,皮球被他的右手抓到了腦袋后,接著,運動體內的能量,奮力對著籃筐一砸。
「分差來到16分!」
「雷霆隊越過了死亡線!」
「本賽季,還沒有一支球隊在猛龍隊領先了15分的情況下反敗為勝!」
「在拉奇·李時代,猛龍隊領先15分的比賽只輸了兩場,而且都發生在拉奇的新秀賽季。」
「這意味著什麼?』
「多倫多的球迷們,可以開始慶祝了!」
第三節才剛剛開始,解說卻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猛龍隊的「死亡線」逐漸變成了一種類似於贏球抽雪茄的儀式。
潰敗在即,諾瓦克卻想不到任何的辦法。
他們不是不能和對手對抗,只是這三個人已經無法齊心協力了。
他們再也不能像1415賽季那樣為彼此付出一切。
連續六年打進總決賽的榮耀令他們對勝利不再那麼渴望,雖然他們經歷的失敗遠比勝利多,但他們已經嘗到了勝利。
他們即將迎來而立之年,他們得為自己考慮。
這幫人各懷心思,注意力無法集中在決賽上。
反觀對手——在那個人的帶領下,打出了無懈可擊的比賽。
諾瓦克望著改變了這一切的人,心中有股強烈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