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小酌一杯】

也不知道是因為屋子裡面太小，還是因為破襪子臟衣服時間長沒洗了，總是有一股怪味。只有門口的窗戶可以通風，現在天氣還不熱要是屋子收拾乾淨的話，還算是一個人住的房間。

可是一到夏天天氣熱的時候，屋子裡面悶熱難耐，再加上約翰的工作環境是在汽修廠又臟又累。每一次看到約翰的時候，他的衣服上面總是帶著花白的鹽霜，這樣的居住環境該有多麼的惡劣。

但是你架不住人家這間旅館便宜，就這樣的小房間一個月80美金，可即使這麼便宜，約翰還是會時常的欠租。打開門的時候楊念中一皺眉頭，趕緊親自帶頭給約翰收拾房間。

把破襪子臟衣服，全部裝在垃圾袋兒裡面，讓約翰拿到樓下洗衣房洗乾淨，不洗乾淨不許上來。然後讓桑托斯到公共衛生間，打了一盆水用破舊的毛巾開始擦拭屋子裡硬幣那麼厚的灰塵。

兄弟三個分工明確撅著屁股幹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把屋子收拾乾淨。總算是沒有那種惡臭的味道，因為房間裡面太小隻能坐在床鋪上，楊念中剛想點支煙好好的休息一下。沒想到約翰這小子賊頭賊腦的，在放置蛇缸牆壁的縫隙裡面居然，拿出來了一瓶贈送品的威士忌。

沒錯這瓶酒就是贈送的，上面連商標都沒有，重量是100毫升現在只剩下了半瓶。拿出自己珍藏的威士忌在兩個兄弟面前晃悠了一下，看著桑托斯基擠眉弄眼兒的說道。

「你這個墨西哥酒鬼沒有喝到威士忌是不是渾身都不舒坦呀，嘿嘿你小子看看這是什麼？雖然是贈品，但是味道絕對夠沖的。」

看到約翰拿出小半瓶的贈送品威士忌桑托斯眼前一亮，趕緊站起來用他親自刷洗的玻璃杯擺放在窗台上。配威士忌酒的冰塊是不可能有了，剩下不到一百毫升的威士忌，勉強的平均分配了一下，每一個人能夠喝兩口。

但是楊念中一點兒都不在意，接過約翰遞過來的酒杯，三兄弟站了起來，碰了一下飲了一大口烈性的威士忌，皺著眉頭的喝到肚子里。就感覺自己的口腔火辣辣的，一直延伸到食道然後延伸到胃裡胃裡面就像是一個火爐一樣。

別看是贈送的威士忌，但是酒勁兒絕對夠沖，三兄弟都非常的陶醉。坐在雙層床的下鋪，抽著廉價的萬寶路香煙，說說笑笑這時候，楊念中看著兩個兄弟說道。

「今天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們看沒看到，郵輪碼頭那些拍賣倉儲櫃的那些人，穿著打扮都不錯，出手也非常的闊綽。」

「約翰，你表哥是專門干這行的？你聊沒了解過他的收入怎麼樣。」

約翰一邊晃悠著自己的酒杯，一邊看著楊念中點頭說道。「老大，你說的沒錯這幫人確實比較有錢，雖然拍賣倉庫就相當於賭博和挖寶相結合。但是你要是眼力獨到又敢賭的話，收入還是不錯的。」

「就我表哥在倉庫拍賣季的時候東奔西跑，每個季節收入都不菲。聽說半年前又買了新房，是一個3室2廳兩個衛生間的公寓，雖然現在還在還貸款，但是看他那個狀態沒有一點生活壓力。」

楊念中點點頭嘆了口氣，看著兩個兄弟說道。「咱們三個也老大不小的了，我就更不用說了，天天惹事進局子比回家都挺頻繁。」

「而桑托斯你呢？那就更別說了如果超過三天沒有跟你老爸一起去給人家收拾花園修剪草坪，腿都得讓他老人家打折了。」

「約翰呢在汽車修理廠給人家扒胎，那可是個力氣活，又臟又累不說還賺不了幾個錢，難道咱們三個就這麼渾渾噩噩過下去嗎。」

兩個兄弟對視一眼都搖頭苦笑，桑托斯的情況還好一點，但他有一個非常嚴格的老爸。每周只允許他休息半天，今天能夠開車出來找楊念中還有約翰，是積攢了整整半個月的假期才有一天的空閑時間。

托斯一家可都是從墨西哥偷渡過來的，除了他的小妹妹之外沒有一個人有綠卡。他的父親母親帶著家裡面幾個年長的孩子，每一天工作的時間超過了15個小時給人家修理草坪，修理花園的排水系統。

不就是想多賺兩個錢然後給幾個兄弟辦了一個合法的身份，從此之後可就是令人羨慕的美國人了。而黑大個約翰更是凄慘無比，從小就在黑人社區長大，在他八個月的時候父親參與黑幫火拚，讓人家硬生生的打穿了心臟。

母親既販毒又吸毒，進警察局的速度比楊念中還要頻繁，楊念中大不了就是拘留然後老媽拿著錢保釋出來，只要一段時間不惹事就沒有問題。可是約翰的老媽不是這樣啊，不光吸毒而且還販毒動不動就會被判刑。

短則八個月多則兩年，在約翰七歲的時候由於吸毒過量死在了浴室里，那個時候約翰才幾歲不得不跟著年邁的奶奶討生活。約翰的奶奶是給有錢人家當傭人的，只能勉強保證約翰不餓死，哪有錢送他去好的學校上學呀。

而約翰上學的那個學校是黑人社區的學校，雖然是公立的但是學校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學校裡面高年級再加上低年級，一共是900多人，可是老師只有六個。

說是學校其實就是黑人小孩子聚會打架，販賣毒品的搖籃，約翰都12歲了abCD還搞不懂呢。你說他這些年學什麼了？15歲的時候奶奶去世，約翰就失去了生活來源。

但是約翰這個人雖然，在混亂的黑人社區長大，面對的都是暴力和毒品，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也和這群人同流合污了。但是約翰不會這麼做，他是親眼看著母親吸毒過量死的，再加上他奶奶嚴格教育，他不會去走父母的道路，而是選擇了另外一條艱難的道路最起碼能夠做到自力更生。

因為年紀小又是個黑人的關係，所以打工的時候總是比別的人少拿1/3的工資。可是這樣還保證不了，每一天都有工作，十天半個月的總是失業所以到垃圾桶裡面去撿垃圾，然後賣到廢品公司換點錢，除了吃喝之外就剩下交房租了。

由於約翰的行為在當地黑人社區小男孩看來比較另類，所以總是受到欺負。在一次打架的一對六的打架過程當中碰到了，帶著跟班小弟桑托斯出來到處溜達的楊念中被楊念忠給救了，打跑了六個小混混，這樣一來三兄弟才相識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