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偵察兵集訓
伴隨著嚴冬的遠逝,春天,這個充滿詩意的季節正悄悄地來臨。有人將它比喻成一切美好的開始;有人將它視作讚美的歌謠。因為春天,它意味著一個生機勃勃的開始。在這個美好的季節里,田間的人們播下渴望豐收的種子,枝頭的鳥兒揮動著幸福的翅膀。自古以來,在一年四季中,人們多於偏愛春天,不僅僅是因為春天景色宜人,處處充滿溫暖,更重要的是春天給人一種希望。北宋詩人秦觀曾這樣描述春天「一夕輕雷落萬絲,霽光浮瓦碧參差。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卧曉枝。」而我們常人說的最多的應該是那句「萬紫千紅爭鬥艷,一年之際始於春」。兩者間都充分的寓意了春天裡朝氣蓬勃的萬物正在常人的目不暇接中爭奇鬥豔,充滿生機。
3月9日,涉及調動的戰友在這個美麗的季節,帶著對未來一顆期待的心紛紛離開連隊,我與朱亞洲乘坐由駐地至湖北某地的火車,前往特種部隊報到。馬一軍和排長劉二虎以及汪華東親自到火車站為我倆送行。
「這次去的可是特種部隊,你準備好了嗎?」上火車前劉二虎在站台上問我。
「請黨和首長放心,我將不辱使命,堅決完成任務!」
「你少跟我油腔滑調,跟你認真說事呢。以為和你開玩笑呀?」
我佯裝著一臉無辜的轉身對馬一軍說:「報告副連,請你給評評理,我這是標準的答詞,你聽像是油腔滑調嗎?」
馬一軍笑了一下轉而又立即嚴肅的對我說:「娘的,我看你就是個吊兵。」
我看了看身邊一言不發的朱亞洲然後說道:「報告副連,我不是吊兵。真正的吊兵是不說話的。」
朱亞洲一臉無辜的看著我。「張子寒同志,我招你惹你了?咋還就把我給繞裡頭了。咱可是『四有軍人』的代表。」
馬一軍一臉疑惑。「劉排長,好像指導員還沒有講關於『四有軍人』這節課吧?這小子怎麼提前就學會了?」
排長劉二虎也一臉疑惑地看著朱亞洲。「那你說說什麼叫『四有軍人』?」
「有頭腦、有禮貌、有膽量、有耐心。」
「哈…哈…哈…」馬一軍和劉二虎一陣大笑。聽著他們的笑聲我感覺到朱亞洲肯定是說錯了。於是我也哈哈哈的跟著摻笑起來。
「你還『四有軍人『呢,我看你小子是有病。」劉二虎笑著對朱亞洲說完又對汪華東說:「你看看你帶的兩個兵?」
「排長,你可別給我亂帶帽子,這『四有軍人』在新兵連時可不是我帶的。」汪華東一臉的無辜。
「哈…哈…哈…」站台上又是一陣笑聲。
馬一軍收斂笑容:「好了,車快開了,去了之後要好好訓練,要超過你們汪華東班長才行啊。」
就在我們走上火車后,車窗外另外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馬一軍的身後。我迅速打開車窗。「兔子,你怎麼來了?」
高天笑著說:「喜歡吃兔子頭又不是罪,你幹嘛沒事就叫我兔子啊?」
馬一軍一臉嚴肅地看著高天。「你小子私自外出?」
「怎麼會呢,我跟連長請假了。」
火車啟動了,我沖著高天喊道:「對不起兄弟,以後我再不叫你兔子了。」
高天沖著我一臉的憨笑。「不行!我喜歡你這樣叫我。」
「子寒你讓讓,我還有話要問副連呢。」朱亞洲將頭伸出車窗。「副連,能不能告訴我『四有軍人』到底是啥意思啊……」
10日早上六點三十分火車停靠在湖北省的一個小站—××鎮。一眼望去除了這坐孤零零的火車小站,周圍便是一座座望不到邊的群山。布滿在天空中的朵朵陰雲,已經讓我們感覺到彷彿走進了無人之境。能在這裡生存的特種部隊有多麼的恐怖,他們都是些什麼樣的人?訓練的艱苦又達到何種程度。我們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的表情顯得非常凝重。在走進特種部隊的前夕,我們能深深地感受到對方忐忑不安的心情,除了曾經的好奇之外,彷徨、緊張、一時間佔據了兩個人的整個大腦。以前,班長汪華東曾和我們簡單的講起過他在特種部隊參加集訓的經歷,不過戰友們都一致認為他是誇大其實,純屬子虛烏有。然而此時此刻,我們終於對汪華東的話不再持有任何懷疑,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就在我的眼前……
出站口停著一輛軍用141型敞式貨車,車身上粘著「特種兵集訓大隊接送專用車」字樣,從駕駛室走下來一名身材魁梧、留著光頭的二級士官沖著我們喊道:「你們是來參加集訓的嗎?哪個部隊的?把調令給我看一下。」
「老班長,我們是某部警衛連的,我叫張子寒,他叫朱亞洲,這是我們的調令。」我邊回答他的問題邊把調令遞給他。
「快點上車吧,把你們倆送到部隊我還得回來接從其他部隊來的學員。」二級士官顯得很不耐煩。
於是我們迅速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不假思索地坐了上去。「好了班長,可以走了。」
「你們懂不懂規矩啊?這個位置是你們坐的?我還第一次見到你們這麼吊的兵,敢坐到駕駛室里來。」
「那我們坐哪裡?」我不解地問。
光頭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遞給我說:「告訴你們倆,這裡是特種部隊,不是你們自由散漫的後勤軍,到這裡就要學乖點,要學會懂規矩。喏,這是××鎮的軍用地圖,你們必須在上午十點鐘前趕到營區報到,不許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否則,就取消你們倆的集訓資格,直接返回原部隊吧。」
「對不起班長,是我們不好,我們第一次來這裡,集訓大隊在哪個位置、離火車站有多遠我們也不清楚,再說,現在都已經七點半了,您就把我們送過去吧,我們坐到後面的貨箱還不行嗎?」朱亞洲開始苦苦的哀求他,希望他能原諒我們。
「你們倆還是別耽誤時間了,等會來不及可不能怨我這個老兵沒有提醒你們!」
「不用多說了,集訓大隊離這裡多少公里?」我問道。
「不遠,也就30公里,別再跟我廢話了,兩個半小時,給你們的時間已經夠充足了。」
接過他手裡的地圖,在確定方向後我與朱亞洲快速走出火車站直奔特種兵集訓大隊方向而去。一路上,我們一邊問路,一邊用僅有的體力向前狂奔,當我和朱亞洲氣喘吁吁地站在特種兵集訓大隊的營房前,時間已經將近上午十一點,身邊有著同樣從其他部隊前來參加集訓,一個個汗流浹背的軍人。還沒來得及考慮是否會因為遲到而被退回原部隊的那一刻,我轟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