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鐵臂膀周侗
「哥哥!」
「兄弟!」
明白了三人間關係,林沖、武松心中,都是激動不已。
二人一個被高俅所逼,被迫上了梁山;一個兄長被**所害,世間再無親人。如今雖然在梁山泊中,和眾兄弟一起在此聚義。但是內心之中,卻時常有孤寂之感。
如今,聽到盧俊義和自己同出一門,林沖和武松心中激動之情,簡直難以訴說。
尤其是武松,雖在比斗之中,但在聽到這些后,再也顧不上燕青,跳出戰圈,向盧俊義、林沖拜倒道:
「小弟武松,見過兩位兄長!」
已經認同了盧俊義所說,把兩人當做了師兄弟。
盧俊義、林沖見此,急忙和武松見禮。敘了年齒之後,三人又按照拜師順序,定了師兄弟的名分。林沖年紀雖長,但他向周侗學藝的時間,卻在盧俊義後面。因此,盧俊義做了大師兄,林沖做了二師弟。
至於武松,盧俊義和林衝要讓他做三師弟時,卻被武松推辭道:
「小弟雖曾得周師指點,時日卻是極短。」
「這點微末功夫,實不敢稱周師弟子!」
堅決推辭此事。
盧俊義、林沖見此,又勸說了一會兒,見武松仍是固辭,盧俊義道:
「既然如此,武兄弟就暫且算作是周師的記名弟子。」
「若以後遇到周師,再請他收你入門!」
和林沖、武松一起,正式結成了師兄弟。
成為師兄弟后,三人之間關係,自然更上一層。幾人敘了會兒話,提起師父去向,林沖道:
「舊年我在東京,蒙周師傳藝之後,便不知他的去向。」
「雖聽人說他在山東,但是來梁山泊這麼久,卻仍沒有聽聞!」
「不知武兄弟那裡,可曾見過師父?」
武松搖了搖頭,道:
「我雖在數年前遇到周師,蒙他指點,習得幾門功夫。」
「但是到了現在,也不知他在哪裡?」
又問盧俊義道:
「師兄名滿天下,可知周師如今,又是去了哪裡?」
盧俊義並不知道周侗如今在哪,但他卻聽說過一個傳聞,向兩人道:
「前些年我一直在大名府,也沒打聽到師父去向。」
「不過這兩年出來走了一趟,隱約聽說他老人家去了相州,似乎曾在湯陰縣出現過。」
「以後若有機會,當去相州一趟!」
林沖、武松聞言,都是點了點頭。林沖又感慨道:
「早日接受招安,就能早一日見到師父了!」
「不知到了那時,能否尋到周師?」
一時間,又想起了昔年學藝之時,周侗和自己岳父張教頭對自己的悉心教導,心中不勝感慨。
武松對尋找師父同樣極為關心,但他聽到招安,就不由有些皺眉。因為此時已經和盧俊義認了師兄弟,關係更近一層。武松以前憋在心中的話,這時也不再顧忌了,道:
「兩位哥哥,武松雖生在鄉野,卻常聽魯提轄說,如今滿朝文武,俱是姦邪之輩,擅長蒙蔽聖聰。」
「哥哥在這時候受招安,是否會中奸計?」
內心之中,對招安極為反對。
林沖聽聞此言,想到自己被高俅害得家破人亡,同樣恨恨地道:
「高俅老賊,害得我家破人亡!」
「此生此世,定不與他干休!」
雖不反對招安,卻對高俅此人,已經恨到骨里。
見到兩人如此,盧俊義知道若不讓他們聽明白,林沖和武松雖然礙於師兄弟情分不會反對自己,卻也很難對自己完全支持。
因此,一些心中想法,不由對兩人漏了出來,道:
「朝堂儘是奸臣,為兄又何嘗不知?」
「只是,這些奸臣是誰任命的,兩位兄弟難道心中沒數嗎?」
「都說生辰綱害了楊兄弟,但是為兄要說,若非為了花石綱,楊志兄弟,又如何會落到這田地?」
「這番結果,到底要怪誰人?」
說著,盧俊義語氣越發高昂,正要抨擊一番道君皇帝,卻見武松雖若有所思,林沖卻有些變色。心中想了一番,沒有繼續這話題,而是又說起招安原因:
「正因為對朝堂之人無望,為兄求招安時,從未想過借著眾位兄弟,在朝堂謀一高位。」
「所為所求,都是為梁山泊謀得一地。讓我梁山兄弟,能有立足之地!」
「否則困居水泊,終究會被剿滅!」
武松聞言皺眉,道:「為何?難道我梁山八百里水泊,還擋不住朝廷大軍嗎?」對此極為不解。
盧俊義知道他出身草莽,對於朝廷大事,有些不大精通。隨手畫了幅梁山泊周圍地圖,又將東京畫出,指著梁山泊道:
「兄弟且看,我梁山泊雖在山東,其實距離東京,卻並不算太遠。」
「如此腹心之地,我梁山泊弱小時還好說,如今如此勢大,朝廷豈會安心?」
說著,盧俊義又將江南等地畫出,指著東邊大海,道:
「梁山泊雖有八百里,但是對於大海,卻不過一水窪。」
「朝廷以往對梁山泊沒有重視,所以未建戰船,直搗梁山腹心。」
「但是,朝廷在重視起來后,從江南調來水師,即使我梁山泊能勝一兩次,又能一直勝下去嗎?」
「因此,為兄才打算在梁山泊被朝廷大軍圍剿前,先行謀取招安,免得朝廷精力,放在我們身上!」
林沖、武松聞言,俱是神情凝重,明白了盧俊義的擔心。二人雖然對梁山泊實力極為自信,卻也沒有自大到,單憑梁山一地,對抗整個大宋。
因此,雖然心中還有些不願,武松卻不得不道:
「哥哥想的極是,是武松方才想岔了!」
「若非哥哥,武松實不知道,我梁山泊處於如此險地!」
擺了擺手,盧俊義道:
「要說危險,其實卻也未必!」
「至少一兩年內,朝廷是顧及不到梁山泊的。」
「所以我才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和朝廷談談招安!」
說著,盧俊義揮灑之間,將河北、燕雲等地的地圖,同樣劃了出來,道:
「兄弟可知,如今道君皇帝心中,最記掛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