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李師師,少年游
「事情都傳到山東了,還能會有虛假?」
「哥哥,我在東京打聽了,都說就在上月,官家還曾出宮去會那李師師呢!」
嘿嘿笑著,時遷道。
他在知道盧俊義讓自己打探李師師的消息后,便明白了盧俊義的打算。這些日子在東京城,他不但對李師師的消息打聽得極為仔細,甚至還偷偷去了一趟,確認當今皇帝和李師師的關係。
盧俊義聽到此言,心中更是放心。誇獎了時遷一番,又向燕青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擇日去見見那李師師。」
「若能走通她那裡,也是一條門路!」
柴進、燕青聞言,同樣極為歡喜。李師師論身份雖然是妓女,但是梁山泊眾人,如今卻是草寇。為了謀求招安,去走這條門路,即使柴進是名門出身,也無什麼異議。
盧俊義和三人商量了明日如何去見李師師,待到柴進和燕青睡了,這才叫來時遷,低聲悄悄問道:
「聽說趙官家為了去見李師師,在她那裡修了一條地道,你這次去那裡時,有沒有什麼發現?」
時遷慣偷出身,對於地道、暗牆,可謂極為熟悉,聞言嘿嘿笑道:
「正是有了地道,小弟才敢確信!」
「那地道小弟雖沒進,但是具體所在,卻大體已經確認了。」
「只要再探幾日,便能知道究竟!」
盧俊義聞言大喜,立刻道:
「早日查明地道,看看通向哪裡——」
「若是能找到通往皇宮的路,改日招安成功,定有你的功勞!」
讓時遷繼續查探,摸清地道方向。
時遷雖不知盧俊義讓他打探地道去做什麼,但他卻知道山寨中除了盧俊義外,對他沒有歧視的,只有寥寥幾人。
因此,在得到盧俊義重用后,時遷心中,早已把這條命賣給盧俊義。別說如今盧俊義只是讓他查地道,就是讓他闖宮,時遷也不會猶豫。
聽到盧俊義命令后,時遷毫不猶豫,道:
「哥哥放心,小弟覷到機會,就會到地道里親自走一遭。」
「保管把那條路,摸得清清楚楚!」
讓盧俊義連連點頭,又取出一枚夜明珠,還有兩個甲馬,囑咐時遷道:
「那條地道或許有人把守,時兄弟去查看時,務必一切小心!」
「我這裡有夜明珠,還有從戴宗兄弟那裡討來的甲馬符,時兄弟在地道中若是遇到危機,可以將甲馬拴在腿上,只管逃出就是!」
時遷見盧俊義為自己準備地如此周全,又這麼諄諄囑咐,心中更是感動,道:
「哥哥放心!」
「時遷就是丟了命,也要將地道查明,不負哥哥所託!」
向盧俊義鄭重一拜,就要連夜進城,查探那條地道。
盧俊義卻阻了他,道:
「如今已經入夜,城門早就緊閉。」
「時兄弟這時入城,又能去往哪裡?」
讓時遷暫時留下,等待明日進城。
時遷聽盧俊義這麼說,卻是嘿嘿一笑,道:
「哥哥這就不知了!」
「俗話說『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東京城雖然已閉了門,但是想要入城,卻也有著辦法!」
「只要錢使得夠,總是能入城的!」
說著,他便向盧俊義辭行,連夜進了東京。
見到時遷如此,盧俊義也就沒有再阻止。在客店裡歇了一晚,次日,和柴進、燕青進城之後,按照先前商議,徑直去李師師所在,要去見上一見。
有著金銀開路,李師師那裡,如何能夠不見?尤其是燕青花言巧語,和李媽媽拉了一通關係,讓她歡喜之下,當即讓李師師出來,和盧俊義等人相見。
盧俊義三人見李師師出來,仔細端詳之下,果覺有沉魚落雁之容、閑月羞花之貌。
只是,盧俊義上一世見慣了美色,柴進、燕青兩人,又對女色上不在意。三人毫未失態,盧俊義道:
「山野之人,得睹花容,生平幸甚!」
命燕青送上黃金一百兩,說是讓李師師打些頭面器皿。
李媽媽最是愛財,見此歡喜不盡,當即收了下來。李師師只得道:
「員外何故以厚禮見賜?卻之不恭,受之太過。」
請三人到一個小小閣兒里,分賓坐定。又有**侍婢,捧出珍異果子,濟楚菜蔬,希奇按酒,甘美肴饌,盡用定器,擺一春台。
李師師執盞向前,拜道:「夙世有緣,今夕相遇二君。草草杯盤,以奉長者。」
盧俊義道:「花魁風流蘊藉,名播寰宇,求見一面,如登天之難。何況促膝笑談,親賜杯酒!」
李師師道:「員外見愛,獎譽太過,何敢當此!」
都勸罷酒,叫**將小小金杯巡篩。
盧俊義從未逛過妓院,對席上的規矩,也是不大熟悉。李師師說些街市俊俏的話,皆是柴進回答。燕青立在邊頭,和哄取笑。
如此,酒行數巡之後,盧俊義漸漸放開,想到自己讀詩詞時,記載的一樁軼事,向李師師道:
「聽說花魁娘子,曾與清真先生有舊,不知這首少年游,可是為娘子所作?」
說著,他還放聲吟唱道: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沒想到盧俊義當面問起這件事,李師師聽了,臉色羞紅地道:
「確是周先生為賤妾所作,不意員外竟知,當真可謂雅人!」
命人取了琵琶,將這首《少年游》,低聲唱了起來。
盧俊義等人聽了,果然極為悅耳,讚歎道:
「花魁娘子此曲,當真可謂仙樂!」
「清真先生的詞,果然也是極妙!」
又以太過婉轉,讓李師師唱了幾首蘇東坡的詞曲,另有一番風味。
如此,幾人在閣樓里喝酒聽曲,酒酣耳熱之際,忽有「咕咕」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
聞聽這個聲音,盧俊義大吃一驚。雖不知發生了何變故,盧俊義仍是裝醉,道:
「不勝酒力,娘子勿笑!」
裝作自己醉酒,要和兩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