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主子!」李承大驚失色。這一劍,他是真想要她性命的,下手可帶了狠。

能怪誰?不都怪眼前這個女人!他家主子肩負著的可是保家衛國的大事,裝瘸也是機密計劃中的部分,豈可因為區區一個姑娘而置自身性命於莫大的風險中?說什麼這個女人也不能留!

偏主子一時心慈,念在她的救命之恩分上,只是讓他暗中看著她,要是她沒多嘴就暫且留她一命,何況她人在晉王府,冒然出手可能會多生事端,索性先按下幾日,查出今日她要到書畫鋪子才守在那裡等著她。

不管怎樣,在李承心裡,她就是個該死之人,為了主子的安全,就算有一千一萬個理由也不該留,何況她方才竟然出言詆毀他家主子?他手場劍落那間,就沒想過要留活口!只是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他家主子竟然會為了救她以身擋他的劍……

宋暖暖也是驚了詫了傻了,搞不清楚這明明想殺她的男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用他的身體護住她?

「不是你說的嗎?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微微皺眉,冷峻的面容漸失血色。

宋暖暖看著這雙黑眸,那眼眸深處似乎有一股柔情,伴隨著他口中逸出的一聲冷哼,輕輕地撞進了她的心……

月光幽暗,她應該是看錯了吧?

「主子,你流了好多血,我先幫你療傷吧!」李承心急如焚。

「我來!」宋暖暖忙掏出懷中隨身攜帶的金創葯,「你先幫他把上衣脫了!快!」

李承二話不說的上前接手幫墨東把上衣給扯開。

後背的傷很深,宋暖暖不斷的在傷口上灑上藥,那紅色的鮮血卻似乎怎麼樣也止不住似的。

「不行,傷口太深了,血似乎止不住,我去附近拔點草藥吧。」宋暖暖欲起身,手腕卻讓人給扣住。

「不必了,沒什麼大礙。」

她轉過頭來瞪著他,月光下的她,淚光隱隱,「都傷到筋骨了!還說沒大礙?」

墨東瞅著她,似笑非笑,「哭什麼?是我痛又不是你痛。」

她頓了一下,伸手想把他的手扯開,卻微微顫抖……「我只是要去幫你找葯。」

「府里有很多葯,比你摸黑在這山裡找還要快上許多。」說著,墨東揚最喚了一聲,「李承。」

「是。」

「弄一塊乾淨一點的布給姑娘包紮。」

李承也不去從哪變出一塊布,馬上遞給宋暖暖。

宋暖暖默然不語地接過,既然他堅持,她只好立起身子,小心翼翼地替他包紮起傷口,就怕手重了要弄疼他似的,邊包紮,淚珠子還不經意的滾下來,剛好滴在他的手背上。她是嚇哭了吧?被他嚇的?還是因擔憂他的傷勢?

不管如何,她咬后掉淚都是因為他……

墨東胸口的冷意融化了,興起一抹暖,柔得像飛羽輕悄地落在心口上。

他突然起身,「回府吧。」

聞言,李承趕忙要扶墨東上馬車,墨東卻轉過身來看向還愣在原地的宋暖暖,「還愣在那裡什麼?你今晚想住在這裡?」

「當然不是。」

「那還不上馬車?」

宋暖暖愣愣地往前走了幾步,直到墨東受不了她的慢慢吞吞而伸出手來拉她一把,輕輕從她的腰間一托便將她送進馬車裡。

「把人給我安全的送回王府。」墨東交代李承。

「主子……」李承滿臉的不情願。

墨東冷凝著眼打斷他,「回來后,你給我好好交代這幾日,在這女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了。」主子李承應著,上車駕馬。

此刻帘子卻被掀了開來,宋暖暖看著沒打算上馬車的墨東,掛記著他上的傷,卻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墨東看著她,淡道,「我不能這樣光明正大的坐馬車回大將軍府,事實上,這個時候我應該在府內,而不是這裡。」

她嗯了一聲表示了解,卻沒放下帘子。

「回去就說夜深了,你在城裡叫不到馬車,邊走邊找車,才拖到這時辰回府。」

她又嗯了一聲,「晉王府的馬車和丫鬟呢?」

經過方才的生死間,如今她還能如此淡定,腦袋條理分明,墨東真的有點意外。

不過,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打從他夜闖她的林中小屋,她對他不甚畏懼還替他療傷治病的種種行徑,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想著,墨東很有耐性的又對她多提點了幾句,「晉王府的馬車被其它的馬給驚擾而四處亂竄,我的人在必要時會控制好它,王府那個丫鬟頂多被轉得頭暈,不會有事,回府的時間也頂多比你早一點或更晚。」

宋暖暖點點頭。

果真安排得天衣無縫呵。

可,若她真被他給殺死了,隨便黃土一埋,又有誰能找得著她?

殺她留她,根本就在他的一念之間而已。

「記住,我隨時可以取你性命。」男人冷冷地嗓音再次響起。

嘖,看吧,這男人不嚇嚇她,今天晚上應該會很難睡吧?

那就讓他嚇好了。

若他真想殺她,剛剛又何必代她受那一劍?傷筋動骨,若那劍是砍在她身上,她恐怕必死無疑了。

「民女謹記在心,墨大將軍不必擔憂。」

「甚好。」

她又看了他一眼,「你的傷……」

「無礙。」墨東揚手一揮,把她抬起的帘子給放下,不再讓那雙溫柔又擔憂的眸子在他眼前晃悠。

李承駕地一聲,馬車如來時那般馳而回,捲起滿天塵土。

【第四章晉王逼迫做內應】

那日宋暖暖的夜歸,並沒有替晉王府帶來太多的驚擾,畢竟她消失的時間不長,小翠被驚擾的馬車帶著在京城亂竄了近半個時辰,回到王府比她早了一盞茶的時間,人都來不及驚動到晉王,她便已回了府。

可儘管如此,卻不代表樂正軒會不聞不問,只是這幾天他剛好有重要的事在忙,便讓人先去徹查那晚的馬車事件,卻一無所獲,又過幾日,當晉王府的大總管把先前下毒的幕後主使者交到他手上之後,他的眉峰要攏成一座山。

「當真是她?」

「稟晉王,屬下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一再確認過了,的確是公主指使的,但原因不明,相關人等沒人知道公主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請晉王恕罪。」

「我知道了,我會親自走一趟。」樂正軒攏了挑眉,「此事絕不可外傳,你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屬下明白。」此事不僅事關公主的名聲,還牽一髮而動全身,若遭有心人利用,那接下來的後果更是難以預料。身為晉王府的總管,對此間的利害自然是知曉。

「嗯,你幫我備車吧,我要進宮一趟。」

當朝唯一的位公主就住在皇宮東北隅的靖宮裡,宮殿名還是皇上特意用她的名字其中一字取的,可想見樂千晴受寵的程度,但怎麼受寵,樂千晴也是也樂正軒的親妹子,再怎麼無法無天也不可能越過他,沒想到她會讓人在他的王府里對宋暖暖下毒。

樂正軒到晴宮時,已是未時,樂千晴剛午睡起,見到哥哥來找她,高興得忙讓人備茶又備點心。

「皇兄要來也不先通知一聲,我可以讓人先準備皇兄愛吃的栗子糕。」

「今天來是有事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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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私心不可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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