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盡千金卻娶了老婆(1)(圖)
林桂生一走,杜月笙也放出精神賭了起來。他生來嗜賭如命,為賭在人生路上栽了不少跟頭。進了黃公館當差,不敢造次,幾個月里也摸不著一張牌。現在,手頭有了白花花的現大洋,又是在大賭場里,這真是平生未有的快事了。他挑袖捋膊放開大賭。三四個鐘點下來贏了2400元。過去,杜月笙一進賭場頭便發昏,直到輸光為止,這次卻冷靜得出奇。他曉得賭本是老闆娘的能贏不能輸,丟了面子以後日子難過。現在一看已經贏得不少,趕緊收場。杜月笙站起身來,雙手抱拳,作了個四方揖,笑嘻嘻地打個招呼:「時候不早,老闆娘等迴音,兄弟先走一步了。」「這……」賭客們都瞪眼瞧著他。杜月笙知道賭場的規矩,贏家不得自身退場。他忙打出林桂生的招牌來。「老闆娘萬一有什麼事,我怕擔當不起,下次再玩個痛快!」這一著真奏效,賭客們只好自認晦氣,乾巴巴地瞧著他得意洋洋邁出了「公興記」。杜月笙將籌碼換了現鈔,興沖沖雇了輛黃包車回到了同孚里。一進門,杜月笙來不及與師兄弟們打照面,便直奔上樓,向林桂生交賬。「師母,我贏了,錢全在這裡,你點一點!」林桂生見遞過一包東西,不解其意,打開一瞧,竟是整整齊齊一堆大洋。她怔了怔,說道:「月笙,我要你替我推幾副牌九,是想讓你賺幾個零用錢。這筆錢是你的,我一文不收。」「不,我不能要!」杜月笙誠心誠意地說,「我代師母坐莊,為的撐面子,不是為了賺大錢。」杜月笙為什麼這樣做呢?原來,雖然他已經多次上了老闆娘的床,但是他並不甘心做她的玩偶,做她的洩慾的工具;因為他知道林桂生是一個極為精明而又理性的女人,雖然兩人床上是夥伴,但是懸殊的地位差別,她並不會輕易地授他太多的金錢,或者太高的地位;因此他杜月笙要想有所作為也必須放長線釣大魚。這時林桂生聽到杜月笙的話點了點頭。她心裡又增添了一分喜歡。「好,領你的情,就拿400塊零頭,其餘你拿著。」「不,師母栽培之恩,月笙已難忘,怎敢討大筆紅利?」林桂生做事從來不容人回拗。她沉下了臉說:「叫你拿就拿,不要多說了!」「多謝老闆娘!」杜月笙只好收下了2000塊大洋。這天晚上,林桂生和黃金榮在一起吃飯,旁邊有一群傭人在伺候著。桌子上的東西雖好但並沒有勾起黃金榮的多大胃口。這時,林桂生慢慢進言道:「金榮,我想告訴你點兒事!」「什麼事?」「我把月笙薦入『公興記』了。」「這事我知道。你上次說了一次了。」「當時,我陪他一塊去的,我讓他賭了幾把,贏了2000多塊,我只留下零頭,給了他2000。」黃金榮聽了,眉頭一皺,說:「月笙還是個小孩子,給他這麼多錢幹什麼?」老闆娘一笑,說:「我要看看他怎麼個用法!」「什麼意思?」「月笙是個人才,看準了,才好派上大用場啊!」原來,精明的林桂生是要對杜月笙進行一番考察!」那杜月笙到底是如何處理這2000塊巨款的呢?他從林桂生那出來后,捧著2000塊大洋,歡天喜地地跑回住處。他回到住處后,一把拉起正在睡懶覺的馬祥生:「祥生,你想要錢嗎?」馬祥生張著睡意朦朧的眼睛,不經意地睨了一眼,又自翻身睡了,嘴裡嘟囔著:「別尋開心了,誰不知道我們都是窮光蛋!」「你看這是什麼?」杜月笙當著馬祥生打開了報紙,頓時亮出了一大堆大洋。馬祥生大吃一驚,把眼珠瞪得像鈴鐺一樣大,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杜月笙見馬祥生如此稀罕,吃吃地笑了起來。數出100塊塞在他手裡。「這個給你!」「你這是從哪兒發的財?」杜月笙毫不隱瞞,一五一十倒了出來。「這筆錢怎麼花?是開店還是買房子?」杜月笙一愣,他實在沒想到這一層。「祥生,明天請個假,先到十六鋪去逛一圈。」馬祥生將嘴一撇:「小地方有啥白相?」杜月笙搖搖頭:「我想看看師兄王阿國。」馬祥生知道他好講義氣的脾氣。看到杜月笙現在腰包鼓了起來,先是想到師兄們,他從心眼裡佩服。「好,我和你一塊兒去!」第二天,他倆向林桂生告了假,說要去十六鋪轉轉。林桂生一聲不問,便點頭讓他們去了。杜月笙一進小東門,就先找鴻元盛水果行的師兄王阿國。對於師兄,杜月笙是永生難忘的。「師兄,你還好嗎?」兄弟倆見面,格外親熱。王阿國打量著衣冠楚楚的杜月笙,高興地問:「月笙,你出道了?」杜月笙紅著臉點點頭,偷偷將一個紅包塞進了師兄的衣袋。王阿國急忙掏出來見是一疊錢,怔怔地問:「月笙,這是啥意思?」「小意思,給師兄泡杯茶喝。」王阿國是個老實人,點點大洋約莫有200多塊,他生怕師弟又走上歪道,不由得擔起心來:「月笙,這錢……」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