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他的手一直牽著她回到飯店的房間門口,他才緩緩地鬆開,低聲道:「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
「好。」
他看著她進去關好門,他才回自己的房間。
姚晨寧走到沙發邊坐下來,看了看自己剛剛還被蘇洵牽著的手,她很確定,蘇洵對她有意思。
但他對她有意思,為什麼不開口,或者是追她?他對她,根本就是一臉的牽腸掛肚。
她仰躺在沙發上,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仔細想想,一開始就是她對他有意見,故意折磨他,而他的態度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對她容忍,對她好,小心翼翼地關心著她。
她的生活中,還真的沒有遇到過這樣默默付出型的男生,她自己就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個性,也不喜歡什麼話都裝在肚子里,以至於她交往過的男生也是那種打開天窗說亮話的類型。
甚至她和之前交往過的男生都不是很看中感情,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適合就分手,他們都把事業看得比感情重要。
第一次遇到一個男生把她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她皮囊下的血液興奮地流動著,心口那也是怦怦地跳著。
是不是她不說透,那蘇洵就會一輩子地偷偷喜歡她?
她揉了揉頭髮,有些煩躁,遇上這樣性格的人,她該怎麼辦?她心煩意亂地去了浴室洗澡,之後穿著睡衣走出了浴室。
一隻腳剛要踩到床上的時候,她停住了,她呆了幾秒鐘,忽然站好,向後轉,拿了房卡往外走。
她不需要管遇到這樣性格的男人怎麼辦,她只要想,她自己想要什麼,她按了他房間的門鈴。
這個男人對她的好,對她的寵,讓她歡喜的同時,也讓她明白,她對他的感情不一樣了,她好像喜歡上他了。
她作風雷厲風行,在感情上也不喜歡拖拖拉拉,想要弄清楚,心底渴望知道他,是不是喜歡她。
這個念頭催著她走到他房門口,給了她問他的勇氣。
他的動作很快,打開門,頭髮的髪尾仍舊沾著濕意,顯然是剛洗完澡出來,「怎麼了?」
他的語氣不是不耐,也不是關心,而是一種她發生了什麼事情馬上衝過來的緊張。
她輕輕地笑了,「蘇洵,你是不是喜歡我?」
因為喜歡她,所以一開始工作上的刁難,他全部忍氣吞聲,胃病,他也不生氣。
因為喜歡她,所以不管她的態度是怎麼樣,時好時壞,他對她總是百般忍耐。
他,是不是喜歡她?她就想知道這一點。
在她精銳的目光之下,他先是一呆,隨後就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的話,「啊……我……你……」
她嚴肅的表情在他慌亂失控的神情之下破功了,她捂著肚子笑了,笑得肚子疼了。
這一輩子,她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需要誇張到說不出話嗎?他需要這麼誇張嗎?在他眼中,她是吃人的野獸還是嚇人的鬼怪。
蘇洵沒想到她會跑過來問他這個問題,作為一個常年在角落裡偷偷喜歡她的人,他被她的突襲弄得失去了語言能力。
他想說,是啊,他喜歡她,可不知道為什麼,走廊上的燈光非常的亮,他幾乎可以看到她臉上乾淨到沒有瑕疵的毛細孔,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的喉嚨似被人掐住了,乾澀到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她笑彎了腰,最後扶著門框站好,她推了推他,走進門內,她後腳跟一踢,將門關上了。
也許他在害羞,怕被人聽到他的回答,那她關上門,他們好好談一談。
「蘇洵,你說,是喜歡,或者不喜歡,兩個答案,你說一個就可以了。」她雙手環在胸前,有一種女王感。
他喉嚨滾呀滾,如車輪一樣,看得她都有些無奈了,她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我知道答案了,我回去了。」
她不說她知道的答案是什麼,就這麼轉身要離開,手指幾乎要碰到門把的同時,一道有力的懷抱將她抱在了懷裡,他氣息粗喘,「我……」
「沒事,你不用勉強。」她是心血來潮,不給他一點時間就直接上門問清楚,而他的性格和她不一樣,他像帶著龜殼的烏龜,走一步停一步,突然要他跑起來,也許對他而言真的是困難。
她準備讓他緩衝一下,而他卻誤會了她的態度,他以為她對他失望了,他在緊要關頭居然說不出話了。
他整個人緊繃繃的,胸口劇烈地起伏,兩手握得緊緊的,她扯了一下他的手,他下意識地圈她圈得更加用力。
「蘇洵,你……」她側過頭,仰起下顎,對上他那雙熾烈又情深的眼時,她抿了一下唇。
他怕她離開,他怕她一離開就不再理她,他的手捏著她的下顎,薄唇重重地印了上去。
他喜歡她很久很久了,久到他每天都要去想一想,他都不知道當初自己為什麼就喜歡上她,一喜歡就喜歡了這麼久,甚至沒有辦法停下來。
她在他心裡很重要,重要到他想改變自己,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痴痴傻傻、肥肥胖胖的樣子,一定很醜。
他不要把自己的醜陋展現給她看,他想讓她看到的是他每一個完美的一面,他想讓她知道,他可以很優秀很優秀,優秀到足以匹配她。
他喜歡她,喜歡到心都快融化了,他不知道別人的喜歡是不是和他一樣,他只知道,對著她,他沒有一絲不好的情緒,就是她朝他生氣,發脾氣,他也不會生氣,因為他知道,這個人是她。
她並不是別人眼中的完美小姐,可她在他心裡,她完美無缺,就是發脾氣也是美的,哭到眼淚鼻涕融到一塊兒,他依舊覺得她美。
他對她的喜歡,到了一種病態,這種病態就是認為姚晨寧什麼都好,姚晨寧什麼都對。
他把姚晨寧在心上,沒有排名,不是第一,而是唯一,誰也不能跟她比較,她是獨一無二的。
火熱的舌尖敏捷靈活地在她的唇內遊走著,挑逗著她的舌尖,勾著,吮著,咬著,她彷佛是一塊糖,怎麼舔舐都是甜的,怎麼親吻都像是會融化在他的嘴裡。
他用力地吸著她唇內的香液,彷佛瓊漿玉露般,津津有味地吸著,她的唇辦柔軟地如雲朵一樣,咬一口軟一下,他激動地捧著她的臉頰,熱情地將她抵在門板上,瘋了一樣吻著她。
他,平時是一座死火山,等他爆發的那一瞬間,她才明了,這個男人啊,很悶騷,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摁到了他興奮的按鈕,他就如失去了理智的人,將她摟在懷裡,又酥又麻,嘖嘖的水漬聲好響,她的耳尖微微地發紅。
她被他吻得幾乎失去了氧氣,理智也緩緩地遠離她,她的眼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歐式的吊燈奢侈糜爛,散發著旖旎的氣息,她眼睛迷離,幾乎迷失在那一片暈黃的燈光之中。
他倏地離開她,看著她紅到了極致的小臉,深沉的情愫在他的眼中浮浮沉沉,他屏住氣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微冰的手輕撫著她的臉頰,使她緩緩回過神,低喃了一句,「你的手好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