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兩頭動手（1）
送走宋使何鑄和曹勛之後，范斌對楊賁說道：「首領，在下現在擔心我們與宋廷和金國的交換時間重疊，今天已經是初六了，如果宋廷方面動手得快，當可以在幾天以後，就算三五天之內完成攻城戰奪取毫州，在正月十五左右也是能夠進行交換的！」
楊賁擺手道：「咱們先不管宋廷，把金國的交易完成了再說！完顏亮和完顏崔哥對於完顏兀朮不是必須要得到的，但是韋妃對於宋廷則是志在必得的人物，她只要在我們手上，宋廷就不可能不跟我們交易。如果我們一旦完成與宋廷的交易，宋廷絕對會與我們翻臉！趙構這個人你別看他優柔寡斷、畏首畏尾、安於現狀，但是此人卻是很記仇的，也是極度陰狠的人！咱們與金人之間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明道明槍的對著幹了，可是我們畢竟還沒有公然對宋廷表示敵意，也沒有足夠的理由！宋廷卻隨時能把我們定罪為叛匪，可以對我們下手！咱們不能不防啊！」
范斌拱手道：「首領所言甚是，思慮得周全！」
正月初十，南宋劉琦軍留下一萬軍民守順昌，率軍兩萬北上攻毫州，毫州只有金軍三千人駐防。
春節對於漢人來說是大節日，金人對此十分了解，因此對宋軍的防備鬆懈許多，金人們卻沒想到宋軍會在春節期間揮師北上。金國大將韓常此時正率軍屯兵柘城，收到劉琦軍正在圍攻毫州的消息后立即率軍向毫州方向回援。
應天府。
正在操練軍隊的楊賁接到孟浩東報告：「首領，剛剛收到消息，宋軍劉琦部兩萬人北上攻毫州，屯兵柘城的韓常部收到消息立即帶兵回援去了！」
「哦？」楊賁終於等來了這個消息，卻是對韓常竟然有膽子回援感覺有些吃驚，這傢伙手中只有七千人啊，他竟然有膽子敢跟中興四名將之一的劉琦過招？要知道完顏兀朮都在劉琦手上吃過大虧了。
思考了一會兒，楊賁馬上對親兵王錚吩咐道：「去通知各營指揮使和幕僚先生來府衙大堂議事！」
「是，首領！」王錚答應，轉身跑了。
楊賁在府衙大堂內抱著胳膊等了不久，各營指揮使和幕僚們就都先後到來，等人到齊后，楊賁說道：「諸位，剛才收到消息，宋軍劉琦部起兵兩萬北上攻毫州，在柘城的韓常部立即回援去了，據我們得到消息所知，韓常部在毫州總共才一萬人，他帶了七千人馬到柘城來圍堵我軍，留下三千人守毫州，就算他城內城外的人馬加起來也才一萬人，他居然有膽子跟劉琦過招？」
高離站出來說道：「首領，我認為這不是韓常膽大，而是他肯定有依仗！在下對韓常這個人很了解，此人善於投機，乃是十足的見風使舵之人、典型的牆頭草！當年岳元帥北伐打到朱仙鎮了，完顏兀朮都已經率軍渡河北逃，韓常當時在開封，他麾下有五萬兵馬，他暗中派人聯絡岳家軍，請求內附！如果不是岳元帥接到朝廷的班師詔令不得不率軍南歸，只怕韓常部已經成了岳家軍的一部分了！由此可見，如果說韓常此人膽色過人，在下是絕對不信的，他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有其原因！」
這時梁文軒站出來說道：「難道是從蔡州方向有大股金軍兵馬向東而來？」
楊賁臉色一變，立即走到牆壁邊看著地圖，金軍在京西路部署有重兵的只有南陽、唐州、鄧州、蔡州這幾座與宋境交界的重鎮，其他城池的兵馬都不多，多則一千人，少則幾百。如果是從蔡州方向而來的，這完全有可能！
宋軍既然能在金國勢力範圍內安插細作探查軍情，金人當然也會這麼做，也許金人早就探查到了劉琦部正在做北上的準備，因此想要從蔡州方向而來直接截斷劉琦部的後路。
楊賁立即問：「蔡州的金軍大將是誰？有多少兵馬？」
孟浩東回答道：「是李成，有三萬人，大多都是廂兵，不過這支兵馬有些戰鬥力，原本大部分都是韓常的人，但去年年底，完顏兀朮卻把這些兵馬歸屬到李成的麾下，看來他對韓常的信任有所減弱！」
張達說道：「如果韓常的依仗真是李成的三萬人馬，那麼劉琦部就危險了！我們要不要出兵南下救援劉琦部？」
楊賁看向幕僚們，問道：「范先生，你怎麼看？」
范斌道：「若宋軍不能攻取毫州，那麼我們與宋廷的交易就無法達成。韋妃在我們手上是一個燙手的山藥，還是儘早出手為好。在下認為，與其出兵救援劉琦部，還不如出兵攻打韓常部！如此一來，劉琦軍就不用管韓常部了，直接調轉槍頭對準李成部！」
楊賁想了想，對孟浩東說道：「立即派人去探查，看看蔡州的李成部是不是在向東運動，有消息立即來報告！」
「是，首領！」
正月十二，楊賁正與各指揮使和幕僚們商議如何對付完顏兀朮的事情，孟浩東來報告，「首領，李成部兩萬人正在向順昌方向開進，已經到了萬壽縣！劉琦軍已經到了毫州附近，發現韓常部回援之後立即分出一支人馬前去交戰，但韓常部並不接戰，又開始後撤，始終與劉琦軍拉開距離！」
「果然如此！」楊賁一拍手掌，來回走了幾步，停下來對周奎道：「周兄，有沒有膽量與韓常較量一番？」
周奎聞言頓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道：「當然敢，老早就想教訓這老小子了，首領請下令吧！」
「好，你今夜就帶五千人出發去攻擊韓常部，為避免被金軍探哨發現走漏消息，採取晝伏夜出之策，按照路程計算，你部明日深夜就能抵達韓常的後方，具體如何進攻，就憑你隨即應變了！」
周奎馬上抱拳道：「明白！」
范斌問道：「周將軍去對付韓常了，首領你幹嘛去？」
「我？」楊賁笑道：「我當然是去對付完顏兀朮這老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