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正的實力
季梵星的臉色一片漆黑，現在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看出這個房主根本就是在耍他，直播間的彈幕更是一片嘲笑。
「主播慘遭智商壓制！」
「主播我要是你，我就忍不了這個！」
「這個房主也太自信了吧？他是算準了一招就能解決老季？」
「有可能，他最後那一下是變種武學吧，這人肯定不是真一階！」
「是吧，說不定是找到什麼辦法降低實力，然後故意掉段掉下來的。」
在嘲笑過季梵星一陣子之後，彈幕的討論漸漸變得正經起來，有關於許嘉實力和真實段位爭論層出不窮。
這也幸好季梵星平時就屬於「實力主播」，來看他直播的觀眾，也大多看得懂戰鬥，知道不是季梵星太弱，而是對手太強。
有關於降低實力進入星際戰網的說法一直存在，甚至以往也出現過。
一些本身屬於高階的武者，由於年齡漸大、體質衰退，或者是受傷后實力減弱，都有可能被萬界台判定成較低的階位。
這就是萬界台的死板之處，它會反映出武者的身體細節，但也會按照既定的模型去塑造，不完全依照原版。
「他在競技場里的實力是一階沒錯。」季梵星吐出一口氣，說了一句公道話，「他最後用的應該是V字突刺，很經典的變種武學。」
本身就處於六段的季梵星，對變種武學當然會有一定了解，而V字突刺提前爆發的能力，也是經常被人用到的手法。
「主播再打一次！」
「是啊，老季拿出自己的實力打一次，別又被他陰了。」
眼見季梵星輸得莫名其妙，不僅他自己覺得憋屈，彈幕上的觀眾也不服氣，紛紛呼籲他再打一場。
五萬紅星幣不是小數目，但以他的收入還負擔得起，於是季梵星咬了咬牙，狠心再度進入競技場。
許嘉眼見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現，不由心中一樂，笑道：「送你一把，只收五萬五。」
季梵星的臉色更黑了幾分，可惜他在直播，必須保持良好的素質，罵人的話只能全憋在肚子里。
「剛才是開個玩笑，咱們好好打一把。」
許嘉聽到這話，一秒鐘就把笑容收了起來，二話不說選擇了確認戰鬥。
見識到了一把「變臉大師」絕技，季梵星也只能無語地開始戰鬥，但隨即就凝神以待，小心應對即將到來的攻擊。
他已經打定主意，第一波採取堅定的守勢，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是非常聰明的打法，因為許嘉只有一階，無論是體力還是氣力、爆發力，都不可能和五階的季梵星相比。
大家都只能用「點雲」，在季梵星不犯錯的情況下，許嘉要取勝就變得非常困難。
儘管這樣聽起來很卑劣，但競技場上只論勝負，不會利用自身優勢才是愚蠢的行為。
季梵星目光凝重，許嘉卻沒有停頓，抬手又是一式「點雲」刺了上去。作為先天弱勢的一方，他想贏就必須搶攻。
「前刺，下壓……該下壓了吧？你還不壓？你……這是自己將點雲終止了啊！」季梵星看準對方的動作，小心翼翼地格擋著。
可他沒想到許嘉耿直地三連刺，根本不是在用「點雲」，只是普通的劍招而已。
星際戰網基於萬界台成立，這裡的對戰功能也完全參照了萬界台，不是得到承認的武學，是不會得到威力加成的。
但……即便是普通的劍招，同樣具有威脅。
季梵星從沒打過如此難受的對戰，他的對手明明只用「點雲」和普通劍招，可帶給他的威脅卻是實打實的。
每當他覺得等待得足夠久，可以嘗試進攻的時候，對方就會使出一兩招角度詭秘的劍招，讓他感受到致命的殺機。
換做平時，說不定季梵星就上去拼了，可這一次他的求勝心無比強烈，也打得比平時更加小心。
一直堅守是最容易贏的方式，那為什麼要冒險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季梵星還在防守，他漸漸感到對方的力道在減小，頻率反而在加快，這讓他更加堅信勝利終將屬於自己。
「體力不足了嗎？畢竟只是一階……嗯？」
就在季梵星心神稍有放鬆的瞬間，他感到對方的劍速驟然加快，一記直刺直指自己的咽喉，與上一場秒殺他時如出一轍。
「又來這招嗎？還是偽裝成點雲的普通直刺？」
季梵星心中劃過這樣的疑問，手上動作分毫不慢，長劍飛快向上一挑。如果對手的劍不收回的話，無疑會被輕易格擋開來。
但許嘉這次卻像是鐵了心，一劍刺出便是一往無前，然後……被季梵星精準地擋住。
這還是季梵星第一次擋得這麼好，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隨即就見對方的劍開始回撤，隨即斜斜一刺。
「果然不是點雲，同樣的招式不會用兩次！」季梵星慶幸自己沒有急著進攻，這個對手小花招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會著了他的道。
然而下一刻，他就看見對手長劍開始下壓，都還沒等那一記斜刺真正刺出。
季梵星又是一驚：「難道還是點雲？可是他都出了一記斜刺了，這還能連得上？」
小季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混亂，這種打法超出了他的認知，根本看不懂對方在做什麼，只能本能地應對。
他揮劍去擋那下壓的一劍，可對方又像是早就料好一般，長劍壓到一半再度前刺，恰好避過季梵星的劍路，直指後者心口。
季梵星心中堵得慌，可他又不得不擋，只好將劍迴繞，手臂與長劍幾乎屈成一個環形。
「到極限了吧？難道說……」季梵星看見刺來的一劍，心中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而事實證明，不好的預感總會靈驗，只見許嘉一劍驟然上挑，正是一個標準的「點雲」終結式，這一劍的目標再度回到敵人咽喉。
劍手的交鋒，生死從來都在一線之間。一式「點雲」的威力全部爆發在咽喉要害，就算季梵星的身體再強壯，也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白光再現，季梵星茫然地坐在房間內，這次連彈幕都有些沉默了。
「又輸了啊……這就是他真正的實力嗎？」
一條信息很不識趣地又傳了過來。
「其實就差一點了，要不要再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