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水軍
幻影鳥的位置就在霍安星，這或許會超出很多人的意料，但其實這並不值得奇怪。
離開艾斯霍爾之後，楊天問帶走的人手其實不多，大部分瑪法人還是更願意留在艾斯霍爾。
他不得不來到人類主星，從頭開始招募人手，如果是在其他偏遠星球，幻影鳥工作室發展不到如今的地步。
當然，楊天問的心腹依然是葛寒等一批瑪法人，一些真正的機密事件，楊天問只讓自己人參與。
不過狙擊星火工作室這件事，倒是和機密無關，可以讓全部成員參與進來。
從某種意義上說，星火是現在所有代練工作室的公敵，也是所有工作室眼中的一塊肥肉。
現在星火幾乎和「代練」這個行業等同，如果能證明自己比星火強，那就等於把這個地位搶了過來。
「按計劃行事，其他人先暫停匹配！」楊天問飛快地說道。
沒錯，許嘉第一把就排到幻影鳥的人，並不只是單純的巧合，而是這邊從六段到八段，共計數十名高手分批開始匹配。
這邊的武者們同時停手，開始觀看葛寒播放出來的第一視角影像。
而在許嘉的直播間中，葛寒已經大聲開口道：「點雲房主，天價訂單可不止你能接，我們幻影鳥也能接！」
「我靠！這人是個來砸場子啊！」
「幻影鳥，我知道他們工作室，也是三大工作室之一，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主播不要慫啊！上去乾死他！」
「幻影鳥也太無恥了吧？他們自己不接單，反而來狙擊別人！」
「這有什麼？敢直播代練就別怕人狙擊啊！」
伴隨著葛寒一句話，原本因為匹配時的等待，而有些停歇的彈幕再度沸騰。
觀眾從來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而眼前這無疑是一場「開年大戲」。單純的代練上分，哪有兩個代練工作室撕逼來得有趣。
「幹得不錯。」
楊天問也在看著許嘉直播間，他用的是多屏分流，就是為了完全看到看客們的反應，現在這一幕也在他們的預料當中。
其實這一戰的輸贏不是特別重要，關鍵是要將「幻影鳥」這個名號打響。
畢竟「點雲房主」的名氣已經這麼大，而自己這邊派出的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哪怕輸了也無所謂。
藉助對方的名聲，把「幻影鳥」和對方捆綁宣傳，這本身就是一種廣告——當然，能贏是最好不過。
說得簡單一點，葛寒就是來碰瓷的，訛到多少算多少。
葛寒還在賣力地宣傳著，他變著法子試圖讓許嘉跟他對話，哪怕打兩句嘴炮也好，但許嘉始終一言不發。
楊天問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輕哼一聲道：「人手準備好了嗎？給我使勁刷！」
「明白！」
幻影鳥工作室頓時火力全開，許嘉的直播間中，開始有大量的重複彈幕出現。
「啞巴主播？」
「主播說話啊！有人挑釁你都不敢說話么？」
「菜雞，取關了！」
「……」
類似的彈幕不斷刷屏，儘管混在無數彈幕中不是太起眼，但如果是始終在看直播的觀眾，總歸能看到一兩條。
「老闆，這些彈幕……怎麼突然就冒出來這麼多罵人的？」安迪也在看著房間里的情況，這時候不由有些發愣。
「水軍而已。」許嘉躺在代練倉中，口中隨意地說著。
「水軍？」安迪對這個名詞感謝些許陌生。
天青界的本土直播行業，儘管發展時間已經不短，但發展水平卻一直不高。
歸根結底，擁有武者而又連年戰亂的天青界，並不是一個娛樂至上的地方，更別提作為娛樂業分支的直播行業。
要是走出偏安一隅的三古星域，有些地方甚至依然敝帚自珍，連擅自發布別人的戰鬥視頻都算結仇，更不要說直播了。
在安迪認知中的直播行業，雖然流量不小，但變現渠道一直都是大問題，連那些頂級主播也賺不了幾個錢。
畢竟星空論壇是聯盟官方的，主播們的收入全靠觀眾贈送，根本沒有底薪和簽字費的說法。
這又不是幾家搶人，星空論壇一家獨大，你愛播不播。
這種情況下，大家都忙著給自己爭取觀眾，也就沒人搞水軍這一套，平台主播之間的關係也以和睦為主，少有直接衝突的。
楊天問搞出這麼大的陣仗，還真的頭一遭了。
「暫時不用管。」許嘉沉聲道，「讓我們的人準備賬號……最好專門找一群人，以後就干水軍的活。」
「楊天問比另外兩個廢物有能耐，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接下來會有的忙。」
對於楊天問和幻影鳥，許嘉其實遠比艾斯霍爾的人了解更多。因為在後世，幻影鳥才是代練行業的招牌，三大工作室只是另外兩者給自己貼金而已。
「我馬上去安排，可是現在……」
「現在不用你多管。」許嘉搖了搖頭，意識已經回到萬界台內。
這種局面，要破局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打爆對手就可以了。
……
在雙方的幾句對話間，開局準備時間一晃而過。
操縱著謝玉身體的許嘉，在倒計時結束的瞬間便啟動，身影快若閃電地沖向對手。
葛寒反而臉上露出些冷笑，口中還有空說道：「跟我想得一樣，你一個二階武者使用七階的身體，根本掌控不了！」
「就算你學到了蝶武流絕學，七階的身體素質遠超你掌控，這已經是謝玉的極限速度了吧？」
葛寒一邊飛快說話，一邊抽身飛退：「行事必留三分力，你連自如控制速度都做不到，更不要說變向，你……呃。」
葛寒正準備用遊走的方式，盡量拖長戰鬥，再給幻影鳥工作室打一波廣告，但他突然感到眼前一花，「謝玉」的身影已經晃到面前，下意識一刀劈了出去。
謝玉的資料他們工作室是有的，葛寒猜得一點都沒錯，許嘉先前展現出的就是極限速度。
只是這並非因為許嘉難以掌握，無法留力所致，而是……他根本不需要留力！
極限速度的一個折向，讓葛寒以為敵人就在面前，可手上的觸感卻告訴他劈空了。
「遭了！」葛寒心中一沉，渾身的汗毛都要炸起來，後背傳來如若實質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