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章:玉容盤算真正目的
說著轉身就要去出去,卻是沒想到,剛抬頭就瞧著玉容公主站在門口,面上帶著寒氣瞧著自己。
頓時嚇得心頭猛地一陣,低下頭不敢再看:「公主。」
玉容從未如此發怒過,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琳琅的臉上:「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叫我給慣壞了,竟然敢背著我做我的主了。」
嚇得琳琅直接跪在地上:「公主,奴婢不敢,奴婢萬不敢做公主的主,奴婢只是為了公主著想,眼下南詔和大燕的戰事一觸即發,護國公主好不容易平定了戰事,若是在這個時候,傳出什麼消息,公主的聲名可就是要毀於一旦了,奴婢只是不希望公主一時糊塗,叫世人唾罵啊。」
看著自己的貼身宮女跪在地上,玉容抬起的手,卻是有些不忍心了。
眼眶微紅,轉過臉去:「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也不需要你操心。」
「你回去吧。」說完直接越過琳琅進了屋子。
蕭懷瑾已經穿了衣裳,撐著坐在床邊,看著玉容公主進來,站起身恭施一禮:「這些日子承蒙公主照顧,公主也莫要責怪琳琅姑娘,她說的沒錯,若是我留在公主府留在王都只會給公主惹來麻煩,公主的大恩大德我蕭懷瑾自是謹記於心,來日若有機會,蕭懷瑾一定會報答公主的大恩。」
說完站起身來,便是要走。
玉容趕緊出聲攔住:「等等,你現在要去哪?」
「還請公主放心,蕭懷瑾自有去處,無需公主費心。」
見著蕭懷瑾頭也沒回,玉容只覺得像是有人用刀子扎在自己心頭一般,強壓著心裡的難受,喊道:「你打算這般一走了之,難道你真的放得下華蓁么?」
一句話頓時叫蕭懷瑾身子頓住,回頭看著玉容公主,眼中的神色跟著有些鬆動。
看著蕭懷瑾聽到華蓁名字的反應,玉容強忍著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站在蕭懷瑾的身後。
「我今日進宮,聽著哥哥和姑母的話,蓁兒眼下真的雙目失明,至於情況如何現在還不清楚。她這雙眼睛眼下瞧不見了,都是因為你,當初也是因為你,這才哭壞了雙眼,眼下因為你的出現或許這輩子再也看不見了。你就放得下她這般一走了之?」玉容說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平緩。
蕭懷瑾聞言笑了笑,這笑容滿是苦澀:「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她受的那麼多的苦,也都是因為我,我怎麼能棄她於不顧。只是這是我和蓁兒之間的事情,不想再牽連任何人,若是繼續留在公主府,只會給公主招惹麻煩。」
「我不介意,蕭懷瑾我不介意。」玉容聞言伸手拉著蕭懷瑾的袖子。
卻是叫蕭懷瑾皺了皺眉:「公主。」
說著看向玉容的手,玉容這才鬆開手看著蕭懷瑾,收了收自己的情緒,輕聲道:「若是你現在離開公主府,叫人發現你的行蹤,別說秦淮,就算是南詔的臣民發現你的蹤跡,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若你還想要留在王都,還想能夠見到華蓁,眼下只有一個法子,便是與我演一齣戲,除此之外再無別的法子。」
蕭懷瑾聞言對上玉容的雙眸,眼中透著幾分疑惑。
玉容見此深吸一口氣:「我已經請哥哥賜婚,召你為駙馬,以與大燕聯姻的名義。哥哥已經答應,並且準備派使臣去大燕,商談和親一事。只要你應下這門親事,你便可以用這未來駙馬的身份在王都行走,便是秦淮也不敢傷你半分。」
見著蕭懷瑾眉頭緊皺,要開口。
玉容伸手制止:「我並非是要你娶我,一切不過是權宜之計,不過是為了讓你能光明正大的留在王都罷了。若不然就算你躲在王都,躲過了秦淮,卻也是再也見不到華蓁,這是唯一的法子。
使臣從王都出發,到大燕的京城,再回來少說需要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的時間,你可以自由的在王都行走,兩個月之後也是華蓁和秦淮的婚期。若是兩個月的時間,她還要嫁給秦淮,你也該放手,到時候我自會派人送你離開王都。」
聽著玉容的話,蕭懷瑾眉頭越皺越深。
玉容這般等於是用自己的婚姻在給他做掩護,若是一旦如此,不只是整個南詔,甚至大燕和周邊的幾個國家都會知道,他和玉容公主的婚事。
兩個月之後,不管是什麼緣由這樁婚事作罷,玉容公主的聲譽都是要受損的。
一個女子做出這一步,當真是不容易的,饒是蕭懷瑾此刻看著玉容強撐著的笑顏,心中也跟著動容。
見此玉容卻是笑了笑,看著蕭懷瑾:「你無需說什麼,也無需同情和可憐我。我這麼做不完全是為了幫你,也是為了我自己,正如我今日說的話,我歡喜你從一開始見到你便歡喜你了。我知道你喜歡華蓁,但我這個人偏偏不肯服輸,就算你喜歡華蓁,我也想試一試,兩個月的時間,是給你的也是給我自己的。
說不得兩個月的時間,我能打動你的心。」
說著眼淚卻是跟著落了下來,嘴角的笑,看上去竟是叫人忍不住跟著心疼。
看著玉容公主如此,蕭懷瑾聲音微沉:「何必如此。」
「你能為她不顧生死,我為什麼不能為自己歡喜的人試一試,天下間從來沒有什麼是應該的,全看自己願不願意罷了。既然遇到了喜歡的人,總是要試一試的,總要不叫自己後悔才是。」
說著用袖子擦了眼淚,隨後故作輕鬆的說道:「待會哥哥的人會過來,接你去四方館住下,四方館離著公主府算不得遠,若是有什麼事只管派人過來與我說一聲就是。至於蓁兒的事情,眼下你既然住進四方館,既然是要與我南詔聯姻,也無需藏著掖著,只管大大方方的叫人去打聽。只是如今蓁兒畢竟與秦淮定了親的,你多少還是要注意一些,莫要招人閑話還有記住防範秦淮,他把蓁兒看的太重,加上這次蓁兒失明的事情,只怕心中在怨怪你,你當小心。」
一字一句叮囑的很是詳細,似是怕自己若有遺漏,會害了蕭懷瑾一般。
瞧著玉容公主強撐著笑著說完,一旁的琳琅和錦繡都是忍不住轉過頭擦了擦眼淚。
蕭懷瑾深施一禮:「公主的大恩,懷瑾銘記於心,終生不忘。無論日後我與蓁兒是否還有機會,我絕對不會叫公主背了污名,也請公主放心。」
玉容聞言卻是搖搖頭:「我不要你的感激,你若是真的想謝謝我,只求你能在覺得累的時候回頭看一看我便好。」
說完轉過身去,似是不想讓蕭懷瑾看到自己傷心的模樣。
直接回了屋子。
琳琅和錦繡瞧著,眼中滿是擔心,跟著追了進去。
卻是被玉容擋在了屋子外面。
等聽著院子里沒了聲音,玉容這才站在窗前,看著空落落的院子,擦乾了自己的眼淚。
現如今她竟是有些分不清,自己對蕭懷瑾究竟是什麼感情了。
明明她只是想要利用他,只是想要將他留在身邊,為了自己的大業。
可是為何在看到他眼裡心裡只有華蓁,只有在聽到華蓁的時候,會指尖微顫,心竟是這般的疼痛。
莫不是真的喜歡上了他不成。
靠著床幃坐了下來,玉容抱著自己的雙腿,將臉埋在膝蓋之中。
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
她絕對不能被任何的東西所干擾,絕對不能。
她要的,是那至高無上的權利,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動搖她的心。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業,僅此而已,絕無半點兒女之情。」暗自說著這句話,玉容公主收起了眼中的悲傷,換上的則是一抹狠厲。
一抹任何人都沒見過的狠厲。
門口有人敲門,玉容聽著聲音,知道是自己的奶嬤嬤,站起身來整理了身上的衣裳。
隨後端坐在椅子上:「進來吧。」
聞言門這才打開,一位宮裡嬤嬤打扮的婦人進來,瞧著年歲不過三十多的樣子,穿著打扮很是體面。
見著玉容公主坐在椅子上,當即福了福身:「公主,人已經送走了,去了四方館。」
聞言玉容點點頭,端起桌上的茶盞,瞧著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看著庄嬤嬤:「那邊如何了?」
「信這才剛送出去,還早著呢,眼下一切都是在我們的安排之中。不過近來秦家似是有些動靜,秦淵讓秦淮在城外秘密訓練一些人,也不知道是要作甚,奴婢派人去瞧過只有五十多人,還有幾個是護國公主身邊的人,在教他們。也不知道這秦淵到底是想要做什麼,背著大王和金城公主偷偷訓練死士,這可是有逆謀造反之嫌,是株連九族的罪名。秦淵向來是忠心金城公主,唯命是從,奴婢覺得他眼下訓練死士會不會是金城公主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