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地震

「部長，你送經理回去呀。」不知道是誰調侃的誰，進而演變成讓白石送奈木音歆回家。咳，奈木音歆咳嗽一聲，低聲道，「不用，直接叫計程車就可以了。」

還用得著被你們嘲笑么？這擺明了就是要看笑話……奈木音歆才不會做那個傻瓜。

至於白石，內心原本是有那麼一點點期待的，聽到對方的回答之後，也沒有多少失落感。卻多多少少還是存在的。

「小姐，事情辦妥了么？」

「嗯。」

閉上眼睛，回去還要處理文件，還要彙報網球部的事。以前，也沒這麼累，起碼還有人可以和自己一起分擔；反之，穿越到這裡之後，越來越忙，身體也越來越弱。甚至白天都有想要睡覺的感覺。體內，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在蠢蠢欲動。

偶爾，低低的壓抑著自己的咳嗽聲。

波鳥配的葯根本沒敢吃，讓安藤風紀用中華民族祖先的方法把脈抓的中藥。苦是苦了點，起碼，吃起來放心很多，不用提心弔膽的放著葯裡面是不是會有慢性毒藥。免得那天她死掉，只當是病死。死掉了之後，變成一堆骨灰，什麼都沒有了呢。

呵～越來越多的猜忌了呢。人一旦受過傷害，就會不再相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恐怕就是這個道理吧？

習慣性的打開電腦。郵件是一大堆。

快速的解決掉公司呈上來的一些緊急文件，便開始一封封的看著郵件。

「你的練習方案很好，請大家不要大意的上吧。」

手冢的郵件，奈木音歆只回了一個字，「嗯。」便沒了下文。兩個性格都很冷淡的人，要麼像他們這麼平靜相處，要麼互不理睬；還有一種可能，便是不太常出現的。如果網球部發生什麼意外的重大事件，而且她有解決不了的話，

而後是一些很不重要的郵件，也被依依處理掉。

准身，看見手機上的未接來電，怔忡了一下。

手機再度想起，接不接，行動卻先理智一步按下接聽鍵，「小歆么？」

「嗯。」

「在四天寶寺過得好么？」不二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溫和，可以想象，他依舊是笑呵呵的模樣，一副寵辱不驚，雲淡風輕的樣子。

「嗯，謝謝掛心。」

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不二常常的呼出一口氣，「那個，後天需要我來接你么？正好那天放學我們學校比較早。」我們，學校。

很詭異的我們。奈木音歆對於這個詞意外的敏感，我們呢，呵呵。

「呃……」捏著手機的手指的之間微微有些泛白，「好了，小歆，姐姐在叫我了呢，到時候再打電話吧。」

不二很合適的掛掉了電話。剩下一個奈木音歆拿著手機怔忡了一下之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說實話，她真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樣的答案出來。就譬如，她明明知道不應該接近他們任何一個人，卻還是接近了。慊人的命令，呵～那是完全可以拒絕的。沒有拒絕，沒有拒絕，著說明什麼呢？

滑鼠啪嗒一點，伴隨著的，是一滴淚靜靜落下。

哭，是排泄壓力的一種方式；但她也只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哭會罷了。她不喜歡躲在別人的羽翼下哭哭啼啼，這樣，反倒沒有多少安全感。如果收回翅膀，保護你的羽翼，也有可能轉瞬變成一把利刃。

與其擔驚受怕，寧可讓自己置身鮮血淋淋的世界中。

起碼，可以知道，為何而死？

她是個及其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子，到目前為止，任何人都給不了她一絲一點的安全感。潛意識的抗拒著什麼。

孤獨么？比起背叛，她寧願嘗受孤獨的滋味。

「經理！經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睡好啊？眼鏡怎麼便成了黑色的？」有這麼明顯？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

老遠，就看見遠山金太郎蹦蹦跳跳的跑來。被身後的白石抓住，一臉的不甘心。無奈，白石傳聞中的毒手不是鬧著玩的，他也只好放棄了。

「嗚……小歆，白石欺負我！」

嘟嘟嘴唇，似乎很不滿，卻也不敢說什麼。白石這種騙人的把戲也只不過偏偏小金這種單純生物，同樣身為一年級的越前是不會相信的，而且手冢也不會拿這種東西去威脅別人。

「好了，進去練球吧。」目測了一下，今天參觀網球部的人比昨天下午大概多了1。45倍左右。

看來，是對她這個經理目名而來。名氣不小的經理，反應好像太過冷淡了……

「奈木啊，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今年青學網球部似乎比去年的厲害了那麼一點點呢？」渡邊站到奈木音歆身旁，悄聲問到。

其實，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整個網球部是室內球場練習擊球的正選一個字不落的聽到了。

個個豎起耳多，希望聽到隻字片語。

「有，只有手冢部長罰他們的跑圈，以及乾的飲料和校內排位戰。」

淡淡的說著，彷彿一切事不關己。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冷血也好，無情也罷，她就是不多管閑事。

「呵呵，這個方法好像很不錯的樣子，白石，過來一下。」渡邊叫住嘴角有抽搐現象的白石。好不容易歹到機會，好好整整他們。哦呵呵呵。

下面的人額頭通通冒出叉叉。

「經理，你和白石商量一下吧。」和白石商量？這個渡邊是不是故意的？他難道不知道她說到那裡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

這不是……典型的叛校么？

和白石商量好天色已經晚了很多，對四天寶寺的了解不多，只知道輸給了青學。（這是常識好不好！）她無意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

提出的只是針對昨天的練習賽的一些看法。白石並未多說什麼，他自然是知道奈木音歆不願觸碰的一些禁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估計只有那個渡邊才會發出那種變態的要求吧？大概，還心存芥蒂，誰會把自己學校制定的練習方案透露給即將成為對手的學校？白石對於這點還是了解的。她沒說，他沒不提。

「經理需要逛一下大阪么？」

「呃……不用。」她可不能保證一個人出去之後能夠完整的回來，被人綁架都說不定。不過，走走路也是好事。

「沒關係，社團活動結束之後我可以帶你出去，那先這樣吧，我們去上課了。」一把拽過在站在旁邊假意練球，實則偷聽的隊友，「上課去！」

安靜的網球場內，只剩下獨自思考的奈木音歆和在一旁吸煙的渡邊。渡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至於奈木音歆則是正在收拾東西，「教練，我先走了。」

「嗯。」

還有一天的時間，就要離開這裡了。

她自認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自認在網球部下午的社團活動開始之前一定能夠回來。算是提前給東京青學的各位買點禮物帶回去。

步行在大阪街街頭，似乎有點古色古鄉的韻味，手機不合時宜叫了起來，「喂，小歆，我想起一件事，可以作為交換條件離開草摩家族。」

那邊是自己前幾天剛告訴對方想要離開草摩家族，讓她回憶一下當初看漫畫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值得她那出來當作籌碼的東西。

「快點說。」

人家等的都不耐煩了，「紫吳喜歡慊人。」對方一張口就是想要嚇嚇奈木音歆，沒想到對方只是心平氣和的說了句，「**？」這年頭這種事情也是很正常的。要想讓前人放她走，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就放她走。

「什麼**啊，你腦子被莫佑薇溪腦了吧？慊人是女的。」

這才是最勁爆的，饒是奈木音歆承受能力再好，還是半晌沒接話，楞楞的拿著電話機，「真的？」

「廢話！你當我那麼多年的漫畫是白看的么？好了，我只知道這點，當初沒仔細看，穿來的時候還沒看到完結呢～只聽說是個美好的結局，所以你不用擔心的啦～」

「好，我知道了。」

「幫我查一下新野纓子這個人，速度快點，呵呵呵。」

「嗯。」

掛好電話，買好東西，自然而然的回到網球部。臉被陽光曬的通紅，增加了點血色。反之，一直蒼白著臉色的奈木音歆總是讓人忍不住憐惜。

下午，一直早走神。

慊人是女的，慊人是女的……來不及消化啊，或許她是消化不了吧。

這件事到底要不要證實一下？

儘管是在走神，也還是注意到了幾道目光向她掃來。嘖嘖，這些女人怎麼都是這麼回事？她只是當三天的代理經理而已，有必要用那種火辣辣的眼神看著自己。

沒理會那些眼神，自顧自的走神繼續中。

「經理，和我們一起出去么？」

「不用了。」

「經理經理，一起去嘛～」小金噌噌噌的跑了過來，似乎有賴皮的嫌疑。「經理，反正明天是禮拜六，今晚就和我們一起出去，我一定不會告訴你爸爸媽媽的。」

「呵呵。」略微遲疑的笑了笑，「好吧。」

「耶！謙也，我就說經理會和我們一起去的，你快點准準備好請客，哈哈哈。」原來是一個賭約，呵～真是無聊，竟然會有時間做這種事。「什麼呀，還不是你賴皮，這麼纏著經理，她當然會答應你這小破孩。」

遠山金太郎做了個鬼臉就從忍足謙也的身邊跳開。

「走吧。」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奈木音歆竟然和白石並肩走在一起，後面的人多數低低竊笑。奈木音歆反倒沒有怎麼在意，身正不怕影斜。

他們是去了一家壽司店，幾個人一起坐下來吃壽司。

天漸漸暗了下來，奈木音歆突然起身，「抱歉，我要回去了。」微微表示歉意，她再晚點就不敢保證一個人是否可以安全到家了呢。

「部長，你送送經理吧。」經理經理，為什麼他們就叫的那麼順口呢？不二他們，也是這麼叫從四天寶寺過去的經理的么？內心什麼東西在冒泡，一點都不舒服。

「呃……不用，我一個人可以回去。」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尷尬。

終於知道什麼是強硬派了。她和白石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就被其他幾個人推了出去。「白石君，你不用送我，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去。」

「沒關係，我怕你一個人會危險。」

「呵呵，那謝謝了。」既然對方要送她回去，自然不好推辭。「經理，以後可以叫你名字么？」

「可以啊……」她是不是看起來很兇或者不好惹？否則，白石怎麼這麼客氣的詢問可不可以叫她名字啊？

一路無語。

「呃……白石君，我可以自己進去了。」

「這個，這裡好像站著個人啊？」白石的動態視力自然比奈木音歆好很多，而且奈木音歆戴著眼鏡，也不知道是真近視還是假近視。

「啊？」抬頭，仔細看看。不二！他怎麼在這裡，「不二。」沖不二喊了一聲，對方似乎也剛剛發現她，轉身看過來。

「青學的不二周助，久仰久仰。」兩人笑的一臉燦爛，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奈木音歆低低咳嗽一聲，周圍的溫度才略略有提高的趨勢。

「不二，你怎麼來了？」詫異的問道。今天只是禮拜五而已，不二竟然出現在這裡。猛然想起不二昨夜突兀的電話，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

「呵呵，小歆不希望看到我么？」

「沒有。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哦，一方面是來看看你；還有就是明天參加個比賽。」被晾在一旁的白石自知插不上什麼話救離開了。

黑夜，靜默的空氣。

「進來吧。」自然知道，不二能找到這裡，定然是上面安排下來的。「我給你去倒水。」

水杯剛剛放下，驟然感到整個房屋都在動搖。

人一個沒站穩，直直的摔倒在沙發上，一旁的不二趕緊接住。兩人對視一眼，地震了！媽呀，這回可完了啊個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