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真相

青學對戰六角中的比賽。奈木音歆還是很有自覺性的前往觀戰，畢竟，她這個經理以前做的實在太不稱職了，所以咯嘍，要好好的努力下去才可以，「經理，這就是今天的比賽排位表？」

「嗯。」

將出賽表格遞給組委會，安靜地在一旁等待比賽開始。如果沒有記錯，這場比賽一共進行了兩天。「小歆小歆，為什麼我和不二要打雙打？」菊丸不解，他和不二從來沒有一起打過雙打。

「最大限度的發揮你們自己的網球技術。」更何況，這場比賽的對戰表，本身就是應該這樣安排的，實在不太記得了，龍崎給她的時候就是這樣安排的。

「六角中的人……」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所有人的視線的轉向那群穿著紅色運動服的少年，以及，他們的特別拉拉隊，小小少年。

「咦，你就是青學的經理，青學的經理，青理（清理）。」黑羽的冷笑話，似乎是是他的得意之技，「黑羽，黑色的羽毛。」再度調侃的聲音來自六角中的另外一個人。

天根不失時機的踹了黑羽一腳。一直不清楚，像他們這種關係的人，能夠打雙打，已經算是技術很厲害的人了。「呵呵……」黑羽一下子有找到組織的感覺。「小歆，沒想到你還會講冷笑話哎……」從而，連稱呼都變得親切了。

「我哪會講什麼冷笑話，不過是看天氣太熱了，放點冰而已。」耳邊傳來不二的笑聲，若有若無。一個人退後幾步，爬到一棵樹上，這個角度正好看他們比賽。爬樹啊，好久沒有做這麼孩子氣的舉動了。

不二回頭，身旁的女生已經麻利的後退，順便爬到一棵不怎麼高的樹上去了。呵呵，他們的經理竟然也會做爬樹這種男孩子或者是假小子做的事情。果然，人不可貌相。

仰頭調整資勢，「比賽，第二雙打基本已經要贏下來了。」淡定的彷彿在說不屬於自己的事情，沒有一絲一毫的疑惑。

……

「小歆，快點下來吧，比賽明天繼續。」

「哦。」唰的一聲，帶動樹葉的下落，樣子有些狼狽。和不二的距離近在咫尺，尷尬的氣氛卻蔓延著無盡的曖昧。

彼此之間的距離，可以聽見對方呼吸的聲音。上下起伏的氣息，「啊……那我們也快點走吧。」轉開頭，避開不二的視線，以及自己的不規則加速的心跳。

她承認，她很鴕鳥，就當她沒有勇氣去面對吧。

小歆她，是在躲避什麼吧，「那我們走吧，不然等一下他們把車開走了，我們就趕不上了。」呵呵，小歆的心裡，始終還是有打不開的心結。

「再見了……明天的比賽請大家加油。」日本人，最經典的動作之一，彎腰鞠躬，90度的的，代表著禮貌。「小歆，明天一早去會場，不要忘記了。」

「嗯。」

她既然已經答應了，斷然不會食言。

整理好東西，步行走到觀月家門口。心中存在的疑惑，從昨天開始一直困擾著她。到底為什麼門牌脫落之後顯示的是奈木？這件事是她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想通的。

如果慊人他們只是單純的收購了這棟房子，大可將門牌直接換成草摩，而不需要裡面還放著奈木。

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隱情？奈木音歆知不知道，她沒有她的記憶，到底算是怎麼回事？思想千轉百回。

手自動按下了門鈴，前來開門的依舊是觀月文子。「咦，小歆怎麼有空過來了？來來來，快點進來……你都好久沒有來看我這個老太婆了……」

「阿姨，您一點都不老。」

這是實話，觀月文子大概只有三十幾歲。「阿姨，我今天來是想向您問一件事的，可以嗎？」言語間多了份謹慎，怕對方不給什麼答案。自討苦吃，必然不會有什麼結果。

「好啊……小歆要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錯了，徹底的錯了，原來以為觀月文子是個普通的家庭主婦，現在發現原來這傢伙和觀月初一樣的臭屁。

「您知道以前隔壁住的是什麼人嗎？」想過很多種方法得到答案，很可惜，她用了這種最直接的方法。

最直接，最不討好，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很長時間的靜默，觀月文子只是靜靜的坐著，並沒有說話，許是在回憶曾經的種種。

「唉……你終究還是問了。」觀月文子長長的嘆了口氣，奈木音歆反倒不急了，知道她一定會繼續說下去，「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剛搬來這裡的時候，看到過奈木家的三個人，你和你媽媽真像啊……」眼神暗淡的繼續說道，「只可惜，一場車禍，往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直到你出現。」

觀月文子的聲音很輕，卻重重的撞擊著奈木音歆的靈魂。事情怎麼越來越複雜亂。奈木音歆啊奈木音歆，你丟給我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具身體？

「後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偶爾會有人在這裡住上一段日子。」

她也不知道，「對了，你如果真的有疑惑，可以去問隔壁幸村家，只是他們現在住在神奈川。」

神奈川呵，「那，怎麼可以聯繫到他們？」

「我也不知道。」觀月文子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那，今天還是謝謝觀月阿姨，我就不打擾亂。」

「好……你這孩子啊……」觀月文子似乎還說了些什麼，只是奈木音歆沒有聽清楚。她腦子裡禁不住的胡思亂想。車禍？這是人為的還是意外？為什麼奈木音歆的日記裡面沒有提到他們是怎麼死掉的……只是說不回來了？

難道，這個裡面有什麼隱情？

不禁搖搖頭，看來，胡思亂想的毛病還是沒有改掉。也罷，明天去問一下隔壁幸村家。不知道他們現在住在哪裡？不過，相信一切都能夠找得到結局的吧？

「小歆，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第二天如約來到比賽現場，一個個看到她卻像見到鬼似的表情。

「沒事。」連自己早上醒來都嚇了一大跳，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簡直一個非人類。或許是昨晚一夜沒睡得關係，才導致今天出現如此狀況。「就是有點頭痛。」

「不行，你這個樣子，不二，陪奈木去醫院。」龍崎才是最高級的長官加BOSS，如果不二和她一起去醫院，算不算違反了許裴的漫畫制度？所以，還是不用啦。

「我沒關係的……」本身這個身體就比較弱，現在又是怎麼回事，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說不定，死掉倒是可以回去了。

「什麼沒關係！馬上去醫院！」怔怔的看著不二，臉上沒有了笑意，取而代之地是滿臉的震怒。

「真的沒關係，只是沒睡好而已。」只是，沒睡好而已。「不行！必須去醫院！」不二拉走奈木音歆，「好吧……」

反正，她的例行檢查就要到了。肅穆莊嚴的醫院，籠罩著一層陰暗的氣息。白色，死亡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這麼近。「為什麼是腸胃科？」

「我是臉色不好，不是腸胃不好……」有點無語的奈木音歆，「小歆不知道自己得的什麼病吧？上次不是醫院說你中毒了么？我們今天好好檢查一下吧？」

「咳咳，禮拜天醫生應該沒有……」

「先檢查身體，過來吧。」不二的溫柔，帶著不容許抗拒的聲音。「哦。」渾渾噩噩的被不二拉進檢查室。一間一間的主治醫師，檢查下來就要暈吐了……

「不行了，你不要再拉我，陪我去看一個人。」走到走廊，看到幸村精市，「請問，是幸村君吧？」

「嗯，您好，不二君，還有奈木經理。」

「抱歉，幸村君，冒昧打擾了。」

「哪裡，奈木經理和不二周助的的問題，我儘力回答。」幸村的笑容，雲淡風清。不二的笑容，溫和淡雅。奈木音歆的笑容，只是勉強的牽動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我今天，只是想來問幸村君一件事。」

「好。」

「幸村百合子是你的母親吧？」柔柔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情緒，「嗯，是啊……」兩個人的聲音都沒有任何地情緒，淡遠而疏離，「如果你想找她，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那個國家。」

「啊？」驚訝於幸村的從容，更加驚訝的是他不知道父母的去向，「那今天真是打擾了。」拉著不二走開，「你想要知道什麼？是關於門牌吧？」

「你很聰明，不二。」的確，不二是很聰明。

「呵呵，其實還是小歆比較聰明，想到要聯繫過去住在隔壁的人。」兩人「談笑風聲」，四周的氣氛似乎也變的有點和諧。不可思議的，他們站在一起的氛圍，類似於春風得意。

「我不知道，但是藤原依雪會知道的。」

臨走，身後傳來的似有若無的柔和聲音。「謝謝。」和不二快步走出醫院，先前陰霾的天氣，被陽光所籠罩。

「我陪你一起去。」不二的右手握住了她的左手，由於長期握球拍的緣故，長出了繭。沒有一絲尷尬，沒有一絲曖昧，就是那麼自然而然的手牽手。熟練的彷彿已經牽手過很多次了……

有些東西，偏偏只有改變才可以習慣。

「謝謝。」

認真的掰過奈木音歆的身體，道，「以後，不用跟我說謝謝。」很認真的，一字一頓的說道。言語間有說不出，道不明的認真。

「好。」

肯定的一起。曾經以為，一個人能夠面對的，就一個人面對；如今，兩個人也是面對，起碼，是多了一份信心。

幾經輾轉，終於在傍晚來臨之前找到了傳說中的幸村百合子。為什麼要用傳說中呢？因為她實在太難找了。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算是找到了人。

「請問，您是幸村百合子女士么？」不二周助上前一步，詢問。奈木音歆現在是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正是，兩位是不二周助和奈木音歆吧？」一直低著頭在處理文件的幸村百合子適才抬頭，從看到奈木音歆之後，眼神從詫異變成了驚訝。「你……你，你姓奈木？」奈木音歆無力的退後一步，主要是因為沒有站穩，，趔趄了一下，不二趕緊扶住即將暈倒地奈木音歆，「她不是知道我性奈木么？」

「看來你這會是找對人了。」

猛然驚醒，「快來，你們兩個站著幹什麼啊，快來坐啊……」溫和地語氣，和剛才的判若兩人，「我知道，你是來問我前幾年的那場車禍的吧？」

重重的嘆息，似乎是在感受那段沉重的記憶。到底，當年的車禍帶給她的是什麼呢？為什麼對於那件事所有人都不願意具體的說起。

「是，我想知道我父母怎麼會發生車禍的，是不是單純的意外？」一陣見血，反倒是行幸村百合子不動聲色的將話題扯來，「這位是？」

「我叫不二周助。」

「呵呵，你就是不二由美子的弟弟吧？果然不二家出來的都是俊男靚女啊……」咳咳，奈木音歆再次被擊敗。神之子他媽，果然是強人。

「那個，幸村——」應該稱呼她什麼？女士？小姐？夫人？阿姨？伯母？

「叫我阿姨就可以了，不好意思，走題這麼久，當年……」幸村百合子將當年的事件開始回想起來。

總的來說，這個故事很庸俗，還有點老套。

一天，奈木夫婦有事要辦，將年幼的女兒放在隔壁幸村家。爾後就出了車禍，待他們趕去的時候，警察已經處理事情完畢了。

就是這樣，整個故事，三言兩語就敘述完畢了，沒有過多的渲染和不切實際，「就這樣？」本還以為可以聽到一個多麼經天動地的故事。

「謝謝您了，小歆我們走吧。」

「啊？」奇怪於不二的舉動，「那個，她還是沒有說清楚。」總不能名目張膽的數她自己笨吧？「小歆，你是真傻啊……」

「是有點。」最近腦子是有點不太夠用了，短路了，「我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如果說，幸村百合子問他名字只是扯開話題，那麼提到他姐姐絕對是在暗示什麼。「她，在暗示你，我姐姐或許知道。」

他姐姐，不是不二由美子么？要是這樣的話，事情沒有簡單，反而變得更加複雜了，頭痛啊，這件事怎麼解決起來這麼麻煩。

麻煩的話，還是不能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