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離愁

「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轉身，反手抱緊不二。她在顫抖？為什麼？「不二……如果，如果……」該死！說不出來！如果她走了，請你，一定要忘記這個世界上存在過這麼一個人。

想要這麼說，可是竟然說不出口。

原來，她也是可以變成這麼的自私。那樣的自己，還是自己么？奈木音歆輕輕的搖了搖頭，「還沒吃飯吧？我煮飯給你吃。」一直以來，不敢正視自己的感情，怕的就是會產生這樣的反應，說來便來了啊的感情，再也沒有逃避的可能了呢。

或許，這是最後一頓，告別晚餐了。

「好。」依舊微笑的不二，「我也來幫忙。」

廚房中，夜幕下忙碌的身影，離別的樂章，籠罩著奈木音歆的是一股淡淡的離愁思緒。她以為，會一直在這裡呢，所以才會答應不二交往下去，現在，她最終還是要走了，該怎麼辦？

「小歆，怎麼了？」

「啊……沒事，幫我洗一下菜。」廚房的燈光雖然比不上客廳裡面的亮堂，明黃色的燈光下，反倒是多了幾分柔和和溫馨，燈光映襯在臉龐下的，平時總是沒有多少表情的不二周助和奈木音歆也不盡露出幾分真心的笑和柔和的目光。

如果可以，真希望一直這樣下去。

大約一個小時后，差不多可以吃飯了。沉默著的奈木音歆突然鄭重其事的放下筷子，說道，「不二，等一下有事和你說。」

奈木音歆難得的神情嚴肅，雖然以前她也不會和他一樣笑嘻嘻的講話，可是沒有過這麼嚴肅的時候，不二怔了一下，隨機展開萬年不變的笑臉，道「好。」僅僅一個字，卻有著不可思議的治癒能力。

原來不二是治癒系的啊……

治癒系男主和憂鬱系女主，似乎，有點本末倒置的感覺。一般來說，都是治癒系的女主以及憂鬱系的男主……不過，故事還是會上演，還是會落下帷幕。

小歆說的很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呢？這是不二吃下一頓飯之後還在考慮的問題，導致有輕微的消化不良的狀況。對面的奈木音歆也是好不到哪裡去，自從見過莫修之後，危機感就一直沒有消除。他們之間不存在一般情況中的第三者，而是存在一個世界、一個空間那麼遙遠的距離。

要她怎麼告訴他，他們之間……唉～這已經是奈木音歆吃飯之後無聲的嘆息第17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腦子裡面飛速的閃出一個又一個的理由，最簡單的不外乎是分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該死的！她根本就說不出口！說自私也好，佔有慾也罷，她終究還是說不出口。所以，這條直接PASS掉。儘管到那時候會傷害到不二，可現在還是說不出口，到底該怎麼辦？還有一種，就是告訴不二實情，可是她不願意冒這個險，不二信不信才是問題，所以這條也PASS！

一碗飯見底，也沒有想好要怎麼說。

我想過一件事不是壞的事

一直對自己堅持愛情的意思

像風沒有理由輕輕吹著走

誰愛誰有所謂的對與錯

不管時間說著我們在一起有多坎坷

我不敢去證實愛你兩個字

不是對自己矜持也不是諷刺

別人都在說我其實很無知

這樣的感情被認定很放肆

我很不服我還在想著那件事

如果你已經不能控制每天想我一次

如果你因為我而誠實

如果你看我的電影聽我愛的cd

如果你能帶我一起旅行

如果你決定跟隨感覺為愛勇敢一次

如果你說我們有彼此

如果你會開始相信這般戀愛心情

如果你能給我如果的事

我只要你一件如果的事

——《如果的事》張韶涵、范瑋琪

「我來收拾吧。」二話不說，拿起碗收拾的奈木音歆及時制止了不二的舉動，或許她不需要說太多，他也能明白。狼狽的轉身躲進廚房，奈木音歆不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好笑。「還是我來幫忙吧。」

不二突然出現在身後，「哐當」一聲，手中的盤子應聲落地。嚇～奈木音歆後退一步，卻撞到了身後的不二。「啊——抱歉抱歉，我馬上收拾。」

「等一下。」

奈木音歆驀然站住腳步，想要跨前一步，卻被不二牢牢抓住手腕，「你說的，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他如果沒有問清楚，估計會一直感覺到胸口的悸動和不安。怎麼說呢，就好像那時候自己很喜歡的仙人掌在自己放學回家后被告知，被姐姐送朋友了。

現在的心情，甚至比那時候更甚。

只是，說不清為什麼。

很討厭，這種感覺。

「我只是……只是……」奈木音歆咬咬唇，似乎在害怕面對什麼的時候，她總是將這個作為習慣性的動作，後退一步，轉身，迎視上不二的雙眸，此刻，不二睜開的碧藍色眼瞳證明這他是多麼在乎這件事。

奈木音歆湖藍色的眼瞳，閃爍著光芒，她似乎，一瞬間用一盆冷水把所有的勇氣澆沒了。可是，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不二，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不用找我，也不用傷心，因為，我一直都在，請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

這似乎，是訣別的話。話一出口，奈木音歆只感到胸口有悶悶的疼痛感，壓的她喘不過氣。好失望，好失望，好不容易建起來的溫暖，在瞬間崩塌。

最驚訝的，莫過於不二的反應，伸手將奈木音歆攬進懷中，奈木音歆還想說什麼，卻被不二賭住了唇。「唔……」不滿的發出抗議。似乎男生的力氣總是比女生大很多，不二根本就沒給奈木音歆多少反抗的機會。

舌伸進對方的嘴唇中，是剛才喝的乾貝湯的味道，奈木音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是獃獃的迎合著不二。感覺到對方的應和，纏綿的熱吻更加激烈。舌肆虐的在對方口中攪動，霸道而溫柔，宣誓著這是他的領地，不容許別人有絲毫念想，也不許，她說出這種話。

過了許久，才氣喘吁吁的放開彼此。

她不要活了！明明是要和不二講清楚的，現在卻……過了好一會，奈木音歆才回過神來，離開不二一段距離之後才開口道「記住我的話，不要把它當耳邊風。」或許，這些話對不二很重要。

「小歆難道還想要我吻你么？」言下之意就是最好不要再說這種話來。奈木音歆的話，預示著離別。不二清楚的知道，對方講這句話的時候他是什麼感覺。

他，捨不得失去她！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似乎是為了緩解室內的沉悶空氣，奈木音歆打開了電視機。電視機裡面正在播放的新聞，兩個人根本沒有心思看。

離別，是哀悼的愁緒。

他們不是不清楚此刻空氣中流淌著的氣氛，而是故意忽略掉那抹不自然。依舊照常平平淡淡的說話，笑容也依舊在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妥。如果不二知道，這樣的笑容過後，是突然襲擊而來的暴風雨，那麼，他再也不會這樣笑了。

奈木音歆送不二出去的時候，神情似乎有些怪異。看來，並不需要多說什麼了。奈木音歆輕輕在心底嘆了口氣，她和不二，也許可以一直在一起，也有可能再下一秒被迫分離。不過，現在好像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他們在心底深處都明白，只不過都不願意捅破那層紙罷了，兩個鴕鳥心態的人呵。

「一起，走走吧。」

奈木音歆主動攬過不二的胳膊，親昵的站在不二旁邊。

至於身旁的不二，如果說不詫異那是不可能的，但那也只是緊緊一秒分之幾的驚訝過程，隨機恢復了一貫的笑顏。其實，內心還是很高興的，這是小歆第一次主動接近自己呢。「我們一起去逛街吧。」

「好。」

雖然奈木音歆也知道，自己突然這麼提議有點奇怪，但她是真的想好好珍惜和不二相處的時間。至於不二，側目盯著奈木音歆看了良久，似乎微微嘆了口氣，又似乎沒有。天知道呢……只是感覺，這樣的奈木音歆不是奈木音歆。

或者說，差異真的太大了，讓他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也有可能不二隻是需要時間來適應。

如同中國大多數城市的夜晚，東京的夜晚，也顯示著繁榮的景象。奈木音歆努力摒棄內心的焦躁於不安，拉著不二東逛西逛。

「你等一下。」

突然，從一個地方走掉之後，不二讓她在原地等他，自己則跑掉了。

可惡！奈木音歆低低的咒罵了一聲之後，選擇附近的一張長椅坐了下去。出來的時候，本來沒打算要逛街的，也只是突然新血來潮而已，可是穿著這雙鞋子就不舒服了。

「奈木？」

「啊？白石君？」特別奇怪，為什麼白石藏之介會在這裡？「不介意我在這裡坐一下吧？」

「好。」

「你怎麼在這裡？一個人么？」

「逛街，不是。」在這裡逛街，但是不是一個人能。可憐的白石完全沒能夠適應奈木音歆到底講的是什麼，「呵呵，什麼～我們是來參加明天的抽籤大會的，今天在東京。」

抽籤大會，那個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似乎是手冢回來了的樣子？不知道這次手冢和原谷佑愛一起去德國，原谷佑愛會不會回來。

到時候，莫修應該會告訴他們，為什麼莫名其妙把他們送到這個地方吧？

「哦。」

不二離開奈木音歆之後去買了一樣東西，走進奈木音歆才發現奈木音歆和身旁的一個男生「相談甚歡！」

「小歆，白石君？他怎麼會在這裡？」

白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什麼叫做她怎麼會在這裡，好像他又多不受歡迎似的，「我來參加抽籤大會。」

「哦，原來是這樣，那現在白石君實在吹風么？」早就聽聞不二周助有笑面虎之稱，白石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就愣愣的點了一下頭。「呵呵，那白石君繼續吹風吧，我和小歆就不打擾你了……」

唇邊，依舊是萬年不變的笑顏。

「送給你的。」不二遞給奈木音歆的是一個藍色的紙袋，裡面裝著不知名的東西。「這是什麼？」主要是想問，為什麼無緣無故送給她禮物……

「呵呵，小歆是不記得了么？今天是我們交往一個月的紀念日哦～」

卡～卡～真的不記得了……

交往一個月紀念日……還真是交往的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