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衣服濕答答地黏在她身上,同樣地也充滿煙臭味,戴典約充滿不耐地將她身上衣物剝除,浴棉倒滿沐浴乳后搓揉起泡,自頸子開始往下搓洗。
這天大的誤解打哪來的?長頸鹿只是開玩笑地吻她的脖子而已,怎麼在典約的口中變得好像他們打了個再見全壘打,自一壘狂奔回本壘?
在他之後,有多少人曾經碰過她,才讓她變得這麼易感?難道是她脫離女孩行列之後,突然明白了性愛的愉悅,更是將他的警告拋之腦後,縱精男人?
也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早就三不五時流連,與對她有興趣的男人共舞一段性愛之舞!
「典約……」郎菱以兩手攀住他的頸子,預防整個人無助地往浴缸里滑去。「真的只有你。」
「不可能!」她這麼易感,是被調教過的身體,怎麼可能只有他一個男人?
「真的!」他為什麼不肯相信她?
「我會得到答案的!」他飛快地將她身上的泡沫沖凈,抱著全裸的她走人房間。
房裡開著冷氣,身上未著寸縷的郎菱忍不住頻頻打噴嚏。「典約,我會冷。」
「等等會讓你全身著火!」
全身著火?難道他要……芳頰立刻布滿紅暈。典約要她,這一次不是以指導之名,應該是真的想要她吧?
她抬起嬌羞的眼眸,可映在她眼瞳里的男人並沒有任何愛憐之意。
他的表情嚴厲,下巴線條緊繃,噴火的眼眸好像準備跟人干架,彷彿面對他的人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瞧見他的表情,郎菱一陣瑟縮。她不懂他,越來越不懂。
曾經,她以為他是喜歡她的,因為他總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只要她撒撒嬌,即便他再不願,還是勉為其難地完成她一項又一項的請求。
他一定是喜歡她的!郎菱告訴自己,所以他才會這麼愛在她耳旁嘮叨,才會一直告誡她要小心男生,才會願意幫她做很多很多事;只是因為她腦袋真的不靈光了點,讓他受不了,所以才會一直聲明不會跟她結婚。
所以她只要變聰明就好了咽!
雖然她也不太清楚聰明的女生到底是怎麼樣,不過像他們班總是考第一名的女生應該算聰明了吧?她只要去學習她的言行舉動就可以了。
有志者事竟成,她會變成聰明、睿智的女孩,讓他再也無法說出不要她的話,每天每天把她摟在懷裡,疼她、愛她……
腦中浮現兩人恩愛的情景,郎菱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愛嬌地將頭靠在他寬厚的胸前。
她笑得這麼浪,是因為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嗎?她經驗豐富到對男人瞭若指掌了?
戴典約怎麼想怎麼氣,她明明還是一副天真浪漫樣,看起來依舊純真,體態不因為有過經驗而轉為妖嬈,曲線更未因此變得圓滑,仍像個幼兒般引不起一般男人的興趣,而偏偏覬覦她的男人就是有如蒼蠅那麼多!
既然她這麼隨便,他也不用客氣,他要讓她得到教訓,知道不聽話的後果!
強烈的刺痛自交合處狠狠竄了上來,郎菱疼得掉出眼淚。
【第七章】
「典約,會痛……」郎菱淚眼汪汪地哭訴。
這是他們第二次結合,距離上一次已有段時間,她的身體仍跟第一次一樣緊,無法承受他突然的挺進,痛得好似整個人都要被撕碎了。
「會痛?」戴典約不相信。
她經驗這麼豐富,身體這麼易感,沒有疼痛的理由。
第一次她也感到痛,可是痛的是身體,他的溫柔讓她心上很溫暖;可這次不同,他的動作沒有任何憐惜,他甚至連多撫摸她一會兒都不肯,像猴急的色狼,急於一逞慾望。
她不喜歡這樣!她愛他、要他,可是像這樣一點感情也沒有的性愛,她不喜歡!
「你從小就很愛哭,」戴典約抬手碰觸郎菱滾燙的熱淚,「假哭對你而言輕而易舉。」
「我沒有假哭,我真的好痛。」她不懂他為什麼要說她在假哭。
她不懂他的意思,不懂他一直在說的別的男人到底是誰?
是長頸鹿嗎?可是她剛剛已經再三聲明,長頸鹿只是同學,脖子上的吻痕是他的惡作劇,她跟他什麼都沒有……
心頭猛然一震,她豁然張開眼,注視著戴典約隱藏不住凶光的微眯雙眸。典約在吃醋!哈哈!他在吃醋!
郎菱恍然大悟戴典約脫軌的行為,知道他會對她凶,對她惡聲惡氣,都是因為他在吃長頸鹿的醋。
原來是這樣!她雖然笨笨的,但偶爾也會有神來一筆的聰明呵!
想出原因,郎菱突然覺得不疼了,她開開心心地張開雙手,攀住戴典約的肩膀,唇角有著藏不住的笑意。
她在笑什麼?戴典約納悶。她看上去很高興,眼淚在剎那之間神乎其技地止住了,適才痛苦的模樣不復見,整個人沉浸於歡愉之中,抓著他肩膀的縴手、纏住他勁腰的長腿,不斷地透露她想要更多的訊息。
剛才的疼痛果然是假裝的!一旦進入忘我階段,她就沒那個心思去裝扮純情玉女,本能地不斷索求。
「典約,聽我解釋……」再這樣下去,她會因過度疼痛而死掉的。「我跟長頸鹿真的只是同學而已,你不要誤會,不要吃醋……」
「你說什麼?」
「我說我跟長頸鹿真的只是同學,脖子上的紅印是他的惡作劇……」
「下一句!」
下一句?「你不要誤會……」
「再下一句!」
「不要吃醋……」
「你憑哪一點認為我在吃醋?你未免對自己的魅力太抱持幻想了!」
不是嗎?郎菱困惑地回望怒氣衝天的戴典約,他的行為如果不是吃醋,那他又為什麼生氣?
「那你到底在氣我什麼?」郎菱不解地問。
「你不聽話!」戴典約抽身離開她的身子,慍怒下床。
「所以你在懲罰我?」他與她上床,不是因為愛?
「廢話!」
郎菱的心蕩到了谷底,冷到極點。
戴典約很快地穿戴整齊,斜靠在書桌旁斜瞟著郎菱,余怒未消的表情讓她看了就好害怕。
「我……」她囁嚅著,不知是否還要再辯解。
他正在氣頭上,不管她說什麼,好像都聽不進去……她下意識摸了摸頸子,指尖繞著紅印打轉。
那裡直到現在還有點疼,他的吸吮力道之大,擺明就是要將長頸鹿的痕迹完整地蓋過。
生氣是因為關心——想到曾在書上看過這句話,郎菱的心情又變好。
他因為怕她晚歸出意外,所以跟她約定時間,可她不聽話地晚了半小時,他會生氣是應該的,如果他不放在心上,那才真的表示他不關心她。
他其實真的很在意她,他越生氣,表示越在意。
他現在的生氣值大概將近百分之百,他氣炸了,所以他在意她在意得要死—想著想著,郎菱心情又恢復大好,還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本來,郎菱坐在床上,低著頭的落寞模樣讓依然怒氣衝天的戴典約突然感到不忍。
他的確是生氣她晚歸,可更生氣的另有其他,他只要想到她沒有節操地隨便跟男人上床,就氣得想殺掉與她共赴魚水之歡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