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無法掩飾的真相
宋冷戈還在不停地安慰,容淺夏卻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腦海中滿是如何調查這件事情,可偏偏還得做出樣子,像是心情好了許多般,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知道了,冷戈,謝謝你。」
她的身上還散發著酒氣,酒喝的有些猛,這會兒後勁也上來了,整個人愈發暈乎。
「還有,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要喝這麼多酒,酒是用來慶祝的,而不是借酒澆愁。」
宋冷戈別有深意地說完,看了容淺夏一眼,後者有些發虛,不知道宋冷戈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容淺夏就靠在宋冷戈的肩膀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是真的有些想睡覺,還好沒有吐出來。
下午的時光,容淺夏什麼事也沒用做,車就停在酒店門口,一睡一下午。
宋冷戈本打算送容淺夏去酒店開房,但又怕驚醒了她,只好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讓她睡的舒服一點。
電話裡頭,宋冷戈已經讓人調查今天和容淺夏吃飯的對象了,得知是蕭睿的時候,宋冷戈的眉宇明顯凌厲了幾分,心中很是不爽。
看著還在懷裡睡的香甜的容淺夏,宋冷戈倒是沒有多想,只是覺得,蕭睿拒絕容氏合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以理解,倒是他自己,能做點什麼。
「冷戈……」
宋冷戈應了一聲,低下頭髮現容淺夏動了動嘴巴,依舊在睡覺,接著又叫了一聲。
在睡夢中都在叫他的名字,宋冷戈眉宇間的鋒芒稍稍淡了一些,將她抱的更緊了。
他能感受到,容淺夏心裡是有自己的,只是可能連她自己都不曾發現,或是不願意承認吧。
一覺醒來,容淺夏整個人清醒了許多,稍稍動了一下,就聽到宋冷戈的聲音,問她:「你醒了。」
容淺夏繼續靠在他的懷裡,將之前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抬起頭,見宋冷戈和顏悅色,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也稍稍鬆了一口氣,自己說的話,宋冷戈應該沒有懷疑。
宋冷戈似是漫不經心地問起她,「今天吃個飯還要你親自過來,對方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容淺夏並沒有懷疑其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什麼,一個上市公司老總,容氏這次想搭一趟順風車而已,不行,我們容氏也沒有什麼損失。」
宋冷戈點了點頭,心中卻已經開始懷疑,只是表面不動聲色。
容淺夏分明是想隱瞞自己,那就說明,她和蕭睿之間定然是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是不能讓自己知道的。
「現在去公司還是去醫院。」宋冷戈之間啟動路虎,沒有再看她。
容淺夏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四點了,但想著公司還有東西沒拿,便說道:「先去公司吧。」
路上,容淺夏複雜心思百轉千回,偷偷看了宋冷戈幾眼,但每次都是欲言又止。
她要如何開口問,他那麼聰明,宋冷戈懷疑了怎麼辦。
有時候,容淺夏還是很害怕宋冷戈身上那股戾氣的,似是人命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數字,那種殺氣畢露,沒有半點隱藏的樣子,容淺夏想起來都覺得渾身有些發毛。
「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宋冷戈一針見血,直接問道。
睡醒了,估計容淺夏也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這才開口。
「冷戈,蕭安澤的案子,現在進展怎麼樣了,不是說已經拿到證據了嗎?」
即使事實就擺在眼前,可沒有證據確鑿,百分百肯定的情況下,她還是心存僥倖,願意相信宋冷戈。
等紅綠燈的時候,宋冷戈回頭看了她一眼,而後問道:「很著急嗎?」
容淺夏壓根不敢直視那雙洞察世事的雙眸,似乎自己什麼想法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她故作鎮靜地解釋道:「他的忌日馬上就到了,我想著趕快結束,給他一個交代。」
為了怕宋冷戈多想,容淺夏又在後面交代了一句,說道:「也算是和過去做一個了斷,畢竟他是為救我才死的。」
宋冷戈點頭,倒是沒有發表多餘的意見。
頓了頓,容淺夏又有些不死心地問道:「你說,當初那個下命令的軍官到底是誰,明知道還有一支小分隊沒有突出重圍,怎麼就能不管不顧了呢。」
說話的同時,容淺夏也在仔細注意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似乎想從那細微的表情中推理出一二。
宋冷戈還是目不斜視,專心地開著車,容淺夏的問題倒是沒能引起他多大注意,因此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到了公司,宋冷戈停下車,才回答她的問題,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為了幾個人,而犧牲掉大部分人都性命,這才是一個長官的失職。」
容淺夏一頓,從一開始,她的確是只考慮了自己的利益,如今聽他這麼一說,容淺夏似乎也明白了幾分大義。
但她沒有吭聲,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如果宋冷戈真的是因為顧及到大部分人的利益,選擇放棄了被困小分隊,從紀律上來說,無疑是正確的,而他也是個優秀的指揮官。
不帶任何感情地來看這件事情,容淺夏是能夠理解和體諒的。
可誰讓她們的運氣這麼不好呢,被人告密之後,她們也被拋棄了,而自己想要報仇的人,如今卻住在了心裡。
容淺夏沒有說話,這種問題讓她覺得有些難堪,就好像自己否定他的話,那麼自己就是自私,以個人利益為重了。
「我先走了。」
容淺夏低著頭,從始至終沒有再抬起頭,宋冷戈攬過她的肩膀,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而後安慰說道:「先不要想這麼多,會沒事的。」
容淺夏從喉腔里發出一點聲音,似是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宋冷戈一直看著容淺夏的背影消失這才離開,氣氛也在那一刻變得冷寂和陰沉起來。
蕭睿和容淺夏到底說了什麼,已經無從得知,但顯然是和蕭安澤的事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