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辭職
第15章：辭職
沈東潯回到國內，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他這次出國的主要目的，就是與客戶洽談5891批量訂單的事，談判結果很順利，只要利東莎能如期交付合格的成品，那麼這五噸訂單自然不是問題。
如期！合格！這是拿到訂單的兩個關鍵點，因此沈東潯一回到公司，馬上就召集高管開會。
「張楠，車間的項目進展如何？你把車間的項目進展簡單彙報一下。」沈東潯對項目生產一向都很關注。
張楠點頭，很是簡潔的將項目進展敘述了一番，前後不過五分鐘。
「完了？就這幾個項目？」沈東潯聽到張楠的彙報，眉頭問問皺起，眼中也滿是疑惑。
張楠有些心虛，點頭說道，「是，您不在的這一個月，車間的項目就這麼多。」
沈東潯敲了敲桌子，提醒道，「5891呢？我記得我臨出國前，5891項目就定在三車間生產。」
說完這些話，沈東潯忽然愣住，聲音嚴厲許多，「4478項目為什麼會在三車間生產？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項目進展表裡沒看到5891？」
張楠看到沈東潯的臉色陰沉下來，他的頭皮也有些發麻，老闆發起火來，他也是直發怵啊。
「這個……這個……您可能得問下葉總了。」
張楠不是傻子，不該自己背的鍋，他才不會攬到自己身上來，畢竟這事兒有多嚴重，他心裡也清楚。
沈東潯望向葉含蕊，他也不說話，只是用極為冷峻的目光盯著她，在等待她的解釋。
「5891項目，轉到延市分公司GMP車間了，是顧蓁主動提出的。」葉含蕊被沈東潯這樣的目光盯得有些慌，語氣也有些抖了。
沈東潯冷笑，依然不說話，只是眼神越發的冷冽。
「真的，顧蓁主動找的我，她說5891將來批量生產，肯定也會在分公司那邊，所以她就將中試生產也轉到了那邊。」
所謂不在場的人背鍋，大約就是此刻這樣，葉含蕊毫不猶豫的，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顧蓁身上。
沈東潯沒有回答葉含蕊的話，他扭頭，將目光再次望向張楠，反問道，「張楠，是真的嗎？」
張楠左右為難，這讓他怎麼說？真相是什麼，在座的許多人都清楚，沈總又不傻，只要去延市找顧蓁稍微一問，一切都真相大白，不得不說，這一兩年來，葉含蕊的智商真的不在線！
「沈總，您是懷疑我嗎？我是研發二部副總，5891是我們部門的項目，項目做砸了，我也要負責任的，我沒理由這麼做啊！」
葉含蕊拿不準沈東潯的態度，她的心就越是慌亂，忍不住就開口想為自己辯解幾句。
沈東潯掃過葉含蕊的臉，冷漠說道，「是嗎？你還知道自己是分管副總？」
葉含蕊語窒，不敢再看沈東潯的眼睛，她心裡卻並不後悔自己的行為，聽說，顧蓁的項目在那邊也是狀況百出，按照這種情況，如期完成是不可能了。
會議沒有再繼續下去，沈東潯直接讓秘書室給他訂今天去延市的機票，其實他心裡都不知道，他在乎的究竟是5891這個項目，還是5891項目的負責人。
顧蓁最近一個月的狀態，簡直可以用焦頭爛額來形容。
分公司這邊的情況，比她預料的更加糟糕，車間的設備狀況百出，而最令人無奈的是，設備部竟然什麼都不會修！
僅僅投料這一步，就延誤了兩天多，到離心操作時，又得到離心機出故障的消息，她的心，簡直崩潰到了極點。
原本計劃第一批次二十天內結束，可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料還在冷凍乾燥機里，什麼時候能得到合格產品，她自己都說不準。
深夜，顧蓁才從車間出來，她抬頭看著滿天繁星，看著一輪明月孤單掛在樹梢，夜風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也有些冷。
這才10月份，延市已經進入了深秋季節，她前幾日就穿上了呢子大衣，饒是這樣，夜裡還是冷到發抖。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顧蓁揉著自己發紅的眼睛，緩緩離開車間大門，往公司門口走去，還好，這一個月來她即使深夜下班，分公司的司機始終都在等她。
走到門口，顧蓁看著面前停著的那輛沃爾沃S90商務車，她愣了愣，下意識停下了腳步，平時坐的那輛雪鐵龍呢？
駕駛座一側的車窗緩緩落下，司機于小偉探出頭來，笑著說道，「顧博士，站在那裡幹什麼，快上車吧！」
顧蓁這才回過神來，邊走邊笑著說道，「你這怎麼換車了？平時不都是雪鐵龍嗎？換了個高大上的車，我都不敢坐了。」
于小偉只是笑，他麻利下車，替顧蓁打開了後面車門，說道，「上車吧，今晚降溫了，天氣還挺冷。」
顧蓁說了聲「謝謝」，低頭側身上了車，在看到後座的人時，她頓時楞住了。
「沈……沈總，你怎麼……在這裡？」
後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從津市趕來的沈東潯，他看到顧蓁時，嘴角露出個淡淡的笑容來。
「怎麼，我不能在這裡？」
顧蓁有些反應不過來，低頭看了眼手腕的表，馬上就凌晨12點鐘了。
「已經半夜了，您這是……您不是在美國嗎？」
或許是忙了一整天，顧蓁的思維有些錯亂了，說話也有些跳脫，東一句西一句的。
沈東潯始終都在笑，笑得彷彿三月春風，他說道，「我今天剛回國，兩個小時前抵達延市，半個小時前，抵達公司門口。」
顧蓁瞪著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半晌才反應過來，說道，「所以說，您是在這裡專門等我的？」
坐在副駕駛座的秘書笑著說道，「原本計劃讓於師傅先送沈總回酒店，可沈總聽說於師傅還要來公司接你，就決定先過來接你。」
顧蓁有些受寵若驚，卻不知該說什麼，這讓她怎麼說？沈總這樣的人物，竟然在公司門口等了她半個小時！
「我聽司機說，你每天都是這個點下班？在這邊怎麼樣？項目還順利嗎？」
車子在空曠無人的公路上飛馳，沈東潯在沉默片刻后，溫柔開口問道。
顧蓁正看著車窗外的夜色，聽到沈東潯這溫和平靜的關懷詢問，她原本乾澀發疼的眼眶，忽然一陣酸脹，溫熱的淚水瞬間盈滿眼眶。
「沈總，我要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