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醉鬼與死鬼，同姑娘
第十四章
他酒沒醒，且撒了酒瘋，別人自是無緣見到，可周笑川（鬼魂）總是跑不了的。
如今那醉鬼，席地而坐，那般涼的石階竟也不知冷是怎麼得，一動不動，眉目間都好似不會流轉。
「這梅樹開的真好。」
比之他心中那一樹梅樹來的繁盛，緋紅似錦如緞，恍恍惚惚一片紅紅火火，暈眼的緊。坐的他頭暈，他便顫顫巍巍起身，與梅樹前身上寥落都增了三分。
爺心裡不舒服，擰巴著不能喘息。如今夜已深，燈火通明也已燃盡，歡慶一天場子也驟然冷了下來，如此不習慣。
既無人相與對坐天明，把酒話昔年，我便自娛自樂，一個人狂歡也無妨。
爺未醉死，想到還有一死鬼整日陪我。
「周笑川，爺帶你。。。嘗那世間美味之物。」
這無賴果真不能消停個一時三刻。剛剛見他失意麵目，怕是燈火闌珊，瞧得不甚清楚罷了。
邁著左右搖晃步子，竟也讓他找到廚房之地，也算得上一項本領。
「主子？」
未及反應過，迎面便遇著廚房裡的如雲。
「主子醉了，可要如雲服侍你洗漱？」
「無妨無妨，這兒可有醒酒湯？」
「主子稍等，如雲給你取。」
廚房裡早早備下醒酒湯，客棧慶賀新年，人人自然盡興，無有例外。可為防盜賊猖獗，自然要喝些醒酒之物。
爺端著醒酒湯，一飲而盡，味道古怪得很，許是放涼了，一股子藥味。
「如雲姑娘，你莫是將誰的葯碗端給我了吧？」
這傻子，醒酒湯本就是一味葯，內含半夏、杏仁、人蔘、甘草、赤茯苓等，此湯可調和六腑，免被酒氣所傷。因成效良好，加之藥方亦算常見，遂每年節氣前，家家戶戶都會備下。連總角小童都知此物，他竟是聞所未聞，這無賴到底出自何處？
「主子，你又說笑了。」
「是嗎？」爺說正經你們從來不當真。
「天色已晚，不知如雲姑娘在此處作甚？」
你一個姑娘家，不早早睡個美容覺，在這點燈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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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作甚？
「我。。。我」
喲，這可稀奇的很，如雲，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平日可是利索乾脆，辦起事來條文清楚，如今還有這吞吐時候？
可瞅著她身後那堆慘不忍睹菜蔬殘渣，我似乎知道些什麼。
「我是醉了，莫要放在心上。」咱不能逼迫姑娘家不是？明眼人也能瞧出她這是練習廚藝。
若將如雲做個比較，那必然是現代商界女王級別，就這遍布全國，普及村野的點狀分散式客棧，不得不說這是個厲害人物。
可厲害人物向來沒時間接觸廚房的。
如雲定然也不例外，一個姑娘家突然間入廚房，那預兆著她等著嫁人了。想她這些日子以來，對我那是照顧有加，如此幫她一把也算是還了人情。
爺便給她露上兩手，她那樣聰明，想來一學就會。
周笑川（鬼魂）瞅著無賴，覺得那貨真的是個木頭。如雲那雙眼睛從他進門到如今，都未曾離開過，這般明目張胆的剖白心意，那貨竟然不躲不避，還貼了上去。
「如雲姑娘，是半夜餓了吧？我也是。」
第一步，給別人台階下，爺多聰明，不讓人難堪。
傻子，哪個正經家姑娘大半夜起來用宵夜？這不是暗暗說人不懂禮數？一鬼在身旁腹誹那沒腦子的無賴。
如雲臉上一片緋紅。
「如雲姑娘，且在一旁稍等，馬上就好。」
將那堆菜蔬殘渣一掃而去。重新準備好食材，既然說是宵夜，自然粥為好，不會過於唐突。
洗凈，切開，備好一干食材，材料。放於左前顯眼處，自然是讓如雲看的明白。就地取材，廚房裡有晚上浸與清水中的小米，冰糖、銀耳枸杞這些也是有的。
「銀耳放入鍋中，煮沸，好的標誌就是銀耳煮開了，加入小米，小米要煮爛。」
「等米和銀耳軟糯以後，將這些冰糖和枸杞撒下去，要煮到冰糖化了為止。」
「若是煮白粥，那就需要一直順著一個角度攪拌，讓它產生粘稠狀。」
。。。。。。
傻子在一旁專心致志為人師，卻未見到如雲那連耳朵都緋紅。
如雲很詫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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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會廚藝也好，為她找理由也罷，還有如今洗手做羹湯，種種這些，既新奇有滿懷暖意。
主子同以往相較，不及昔日果斷、堅韌、聰慧，行為亦是乖張，放肆。可那顆心確是軟了，柔了，見不得別人在他眼底受委屈。
如此沒甚不好。
小爺我兢兢業業為人師表，可惜啊，徒弟聽的不甚認真啊，那一臉的天外飛仙，不知恍神到何處去了。罷了罷了，她未聽，可我確是毫無隱瞞交了出去，她這份人情，我總是還了。
「來，既是餓了，那便吃點。」拾到兩個可口小菜，端在桌上，自是給如雲也盛上一份。那解救湯雖是味道不怎樣，可效果還是不錯的，一頓飯下來，那酒氣便解了乾淨，如此腹中也餓了。
二人一鬼，半晌無語，默默吃飯。雖是尷尬，可也算不得難熬，除了那死鬼一臉的揶揄，一副捉姦模樣，笑的那是夾槍帶棒，小爺很是想懟他兩句，奈何場地不允許。遂速速吃完，回去刺他兩句方可安眠。
「姑娘慢用，我先走來。」
「公子，」
怎麼了？爺都住腳了，你倒是說呀？
「今日多謝公子。」
「無妨，舉手之勞，姑娘莫要掛心。」原是要道謝。
「公子！」
今日是怎麼了？難不成入了邪祟？怎的這般吞吐？
「公子可否交我煮今晚所食餃子？」
她原到廚房，便是為了做一份餃子。那麵食她從未見過，亦是聞所未聞，只是那形狀討人喜歡，且獨獨他一人懂。
「我亦是從一篇雜文散集所見，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找找，看有無？」
說完這一句，小爺那是落荒而逃。
原來不僅有人問我粥可溫是表白心跡。
於人教己烹茶煮酒溫粥竟也算！？
我總算是知曉那如雲是何意了，她竟是喜歡周笑川這二傻子！怪不得我見那死鬼一臉看笑話神情，原是這般意思！你個正主，知曉人家心意，竟也這樣將人家姑娘吊在身邊，心有所屬還不同人講明，你個渣鬼！
「我與她無意，亦從未給過希冀。」
一鬼飄然而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