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小爺我記吃不記打
青山駕著馬車候著。
「青山？」
我早上出門可是讓他不必跟來的。
「少爺，天色已晚，夫人擔心你，讓我在這候著。」
「既然這樣，你陪我走走。」
「是，少爺。」
我初到此地時，抱著一定要逛一逛國都的風景。今日與青山在此，閑步之時竟覺得那是的心思又回來了。
吏部的那些賬簿便交由如雲打理，那是個專業型人才。我若是在一旁，也無甚用途，便在這夜色中，逛上一逛。
這京都夜景他是第一次這般認真的瞧著，燈火通明都不為過，處處也是有些散布攤販，看著那熱氣騰騰吃食，方才覺得餓了。
「青山，晚飯可用了？」
夫人擔心少爺的身體，他便趕了過來，將飯食遞了進去，自是未曾吃飯。
「那我們就在此處吃飯吧？」
別人接我下班，如此辛勞，怎能不請人吃飯？
天色已晚，街道上亮起了三三兩兩的夜燈，雖不甚明亮，可比白熾燈來的暖意非常。早春之時，算不得暖和，小攤販自是不多，可也夠暖上這小巷子了。
「我還未曾請過青山吃東西呢？今日全做第一次，青山莫要怪此地寒酸。」
「少爺！」
他自小是將軍府養大，賣身與將軍府為奴，將軍府就是他的歸所。作為少爺的侍從，這十幾年來，少爺對他雖不親厚，可也是十分好的。
「是是，你家少爺今日說錯話了，小青山莫要怪我。」
我上面那些話，放在這個時代里，極其不妥了，青山是家奴，我如此說，與他倒是生分了。
「少爺如今平白日說了好多的胡話。」
聽著青山的嗔怪，我只好對著小攤老闆，方不顯得尷尬。
「老闆，你店裡有何好吃的？」
「兩位客官請坐，小店的胡湯和包子不錯，客官可要來些？」
「兩碗胡湯，兩籠包子。」
青山未及攔截，少爺竟將吃食都點好了。想必夫人已準備好飯食少爺贈與了他人，也罷，夫人準備的很是精緻，可一路上雖保存極好，也免不了涼了些，對著少爺腸胃不甚好，回去同夫人解釋吧。
「少爺……」
他家少爺越發的不省心了。即便不吃那帶來的，可也不能夠找個如此破舊的小攤位，這食物不知是否乾淨，若是吃了傷了腸胃，他可如何是好？！
「青山此地離將軍府不遠，吃完了以後，你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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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與母親說我已經用過飯食了，讓她不必擔心。」
我轉頭看向惴惴不安的青山。青山倒是一一門心思放在我身上，整日里與我知冷知熱，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青山可否放心了？」
「少爺又在消遣青山。」
如此自是很好。青山臉皮帶著緋色，他家少爺如今怪會消遣他的。
「青山真是越發俊俏了。」像個大姑娘似的。順手拿起包子塞到他嘴裡，省得他沒完沒了的嘮叨，生生的少年郎，與他相熟了以後，竟像是管家婆似的，那般愛嘮叨。
青山被包子噎著，只好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煞是好看。
就是麵皮薄了點。
小爺我如今到了，見著軟萌的，我就是手賤，忍不住就調戲了一把。周笑川是，青山亦如是。
這亂伸爪子的毛病不好，要改，一定要改了去。
（系統：喲，無賴今日竟是有了自知之名了，如此當真難得得很！
小爺：你放心，你長的如此奇特，我必不會朝你下手的。
周笑川：……
小爺：系統，你長十分安全，放心，放心。
系統：大大，提出第二次換男主申請!）
至於何出此言，那是有前車之鑒的。
但奈何小爺我記吃不記打，忘性大了些。
老爹老娘剛沒了那會，我確實消沉了許久，想著他們這般沒有誠信，將我丟在孤兒院，這麼久都沒有來接我。
直到一日，院長領著一對夫婦，對著我說他們想領養我。
我有父母，何須讓人領養？他們會來接我回去的，他們雖不靠譜，可答應我的事情，從來都會兌現，我要待在這裡。
其實，他們從未答應過會來接我，只留我的哪句話也是「歡兒，你要好好活著。」從未答應接我回去。
這時候就有一小屁孩，天天同我叨叨的不停，那時我拒絕的那對夫婦，讓我成了孤兒院里小朋友孤立對象，而那小屁孩不管不顧，整日里跟在我身後，與我說個不停，我雖不搭理他，可也覺得此人到底是臉皮厚的。
一日，像是舉行了晚會，我喝了一杯果酒，醉了以後，覺得一處溫暖，便爬了進去，第二日方發現是那小屁孩的懷裡。
那傢伙還笑嘻嘻的，說既然睡了一晚，那麼便是好兄弟！
如今回想起來不堪回首！誰家睡了一晚終成兄弟的啊！？還有那抱著取暖的，算哪門子睡了一晚啊！？
關鍵是那貨沒臉沒皮，除了那晚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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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懷抱有些溫暖以外，沒一點可取之處。這比雪花還純潔的一晚，竟是讓那貨在此後的十餘年裡，生生隔三差五的訛上我，比之502膠水，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小爺我到了這裡，整個人都飄了，竟是忘了那碴。
（系統：（嘚瑟小眼神）科普時間：雪花吸附力強，叢天空中下降過程中，吸附了許多大氣中的污染物，所以雪花並不純潔，相反十分不幹凈。
小爺：（一臉懵嗶中）……
周笑川：……）
但周笑川和青山都不是那沒臉沒皮的貨，如此我便又放心不少。
畢竟這世上同那人奇葩指數的寥寥無幾。
拿起包子，咬上一口，這小攤的飯食，味道倒是不錯，別有一番滋味。
「老闆，你家包子和胡湯，都不錯。」
「客官見笑了，小老兒在此地有十來個年頭了，多虧客官照顧。」
夜慢慢深了，街上稀稀拉拉人，有人與你聊天，自是不那般寂寞。
「老闆謙虛了，飯食滋味不錯，不知為何。。。。。。」
我說的自然是人少。
「客官有所不知，近幾天來，外地流民入城，龍蛇混雜，為了避免麻煩，自是少出門為妙，小老兒以此為生計，家裡還有幾張口，不得不出來攬些客人。
「哦，流民？這街上倒是沒有見到他們身影？「
我吃著包子問道。
「客官有所不知，流民入城之日，護城士兵將他們趕進西四衚衕里。這街上自然是見不到身影。可西四衚衕哪裡能收的下他們。唉|!都是可憐的人。」
國都亦有窮人。西四衚衕就是貧民窯。難民流入，自是會引起混亂，擾亂日常秩序，聚攏未嘗不是一個好方法。西四衚衕雖是貧瘠，可同時也可減少混亂範圍。
「官府有人施粥飯與他們。聚攏安置雖可憐，倒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哪來的粥飯。。。。。唉！」
嗯？沒有粥飯？賑災銀兩已發下，國都內的流民也撥銀錢，為何沒有粥飯？
「老闆為何這樣說？」
「客官，。。。。。老朽年邁眼花，客官不要問了。」
「客官快些吃吧，包子要涼了。」
看老闆那副模樣，此事必是有內情。我若執意要問，恐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老闆說的是，我們吃完就走。麻煩你給我打包一籠包子帶走。』
「哎，多謝客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