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 旁白君講故事中
三十六章
小爺腦迴路短,想不得這彎彎繞繞的。
我藏於他們視線盲區處,聽著他們壓低聲音在那裡商議道。
「大人,上鉤了。」
「嗯。」
上鉤了,看樣子是他們埋下的暗線,樓底下烏泱泱一群人頭,多是紈絝子弟,京城這種地方,晾衣服的竿子掉了下來都能夠砸到兩富貴人家,更何況此等銷金窟。
在此處設防,那必然和美色逃不了干係。不是小爺我想的庸俗,而是在這地方想不往庸俗地方想都難,什麼正經理由會來此處收網?
想來那美人必然是他們丟下的餌料了,可這美人的分量稍稍輕了些,美雖美,可在這京城內,此等姿色雖是上品,可終究也不夠份量在此等未及時刻如此冒險而為。
「客官,麻煩您抬個腳,讓小的留條道兒。」
沒想清楚就聽著耳邊想起如此一語,一小二哥兒捧著許多東西竟是顫顫巍巍的沖了過來。那架勢真是十足的嚇人的很,躲開的人絕對不止小爺我這隻鬼!
躲開以後方才發覺小爺一個死鬼,擔心什麼勁啊!真是夠丟臉的。
不過,小爺我發現一件事:周笑川那貨看不見小爺!
小爺如今從帘子後面跑了出來,與周笑川再沒了遮擋,面對面相視,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若是誰見到小爺我如今模樣,必然是詫異的緊。
小爺我的死鬼模樣是我本來模樣。
雖長得不至於對不起社會,可與這時代確是無論如何也相融不了,雖小爺我頭髮長得極快,因為嫌其麻煩卻也懶得動彈,略微長了些,戳著我眼睛,可與他們這人人瀟洒飄逸秀髮還相距甚遠。身上穿著一寬鬆的T恤衫,配著條皺巴巴的棉麻褲。
活脫脫一宅男。
可周笑川那貨連眼皮都沒移動一下。如此危險之地,他倒是穩如泰山,十足可靠!怨不得做了這統領,就工作而言,鎮得住場子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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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帶穩定人心的魅力。
既然無人識得,小爺我便不那般躲躲藏藏,光明正大尋著一視線極好之處,瞅著他們侯著的那條大魚。
背著周笑川的何彥歡沒發現周笑川衣袖下緊攥著的手,定著看向那奇裝異服的身影,不動聲色深深輕吐出嘴裡那口氣,不著痕迹的移動些許,此時不得分了心神。
「你瞧著此人,是不是同二十年前的青衣娘子有幾分相似?」
樓下看客中,兩人瞧著檯子上那女子,同記憶里那名動京師青衣娘子聯繫開來。
「你別說,還真是有幾分相像。」
「莫不是此女子同青衣娘子有何關係?」
「哪能啊,這話不該我說,若真是……」說著此話的商紳模樣男人聲音又落了幾分。「若真是,丞相府的那位如何會放她在此處拋頭露面。」
「可瞧著這女子面色倒是真有几絲同那位相似……」
說著說著就沒了聲,將小爺想聽八卦之心撩撥起來后,又生生的滅了去,如此可恨!
八卦說到一半就沒了的,詛咒你們吃湯圓沒餡!
這無賴果真不是此世上之人。
二十年前那件事莫說大夏朝野上下,連著平頭百姓都知曉,那時街頭巷尾,口口相傳,一時間沸沸揚揚,風言風語傳出了大夏,連著大慶都有所耳聞。如今有些寫著酸腐至極之輩,謀不得一官半職,功名利祿之輩,便將此事寫作話本,傳唱開來。
雖未親眼所見,可耳聞之事不在少數。而那其中不得不提自然是當朝左相方啟儒。
當朝左相年少之時,以才聞名遐邇,為文人雅士之典範。知識才學無人能出其右,殿堂一試,便被欽點為榜首。聖上惜才,憐其家徒四壁,無人照顧,便在最熱鬧繁華之處建一狀元府。
一時之間,名聲大噪。
左相當時雖才學無人能敵,可亦是少年書生,受此盛寵,自然是意氣風發,終日里雖未曾目中無人,眼下無塵,可也算得上驕傲的很。
所做詩篇文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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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流傳謄抄,每每讚美之詞不絕於耳。
可一日,有人與他言,一女子批改其詩文,聽耳畔友人口中所述,那女子果真比一般男子來的才氣斐然,雖他心下詫異,臉上到無甚表露。
可那日,他與床榻之間輾轉難眠,深夜不得安寢,年少總有懷春之時,想著何家深閨一妙齡小姐,如此才學?他被人時時誇讚於口,因著盛寵,拉煤保簽之人比比皆是,如此也見過這世間不少女子,可終究非他所願。
他挑剔至此,左不過是覺得這世間冥冥之中定然有人能與他郎才女貌,天造地設。許是年幼,還相信這世間有著十足美事,人生再無憾事可說。
耐不住好奇,從別處打聽那女子下落,收拾完自己,便動身前往,可結果卻十足傷了他。女子乃是煙花柳巷中一花魁之人。
他不敢相信,聖人云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她既然是我的顏如玉,為何如此低賤!
更氣憤自己那時悻悻然的準備一番,何其可笑至極!將心中珍而視之女子竟是加與她之處!
此後他便再無衝動去了那處,並命人將之前傳抄手稿通通收回,落在煙花柳巷中的,便一把燒了那些手稿,雖然可惜了,可比起他看到此處想到那日自己鬼迷心竅來的般,便鬱結難疏。
那源源不斷的文思竟也沒了蹤影,狀元府邸一日不若一日,鬧市竟也有門可羅雀的一天!而這罪魁禍首莫不過那女子是也!
這般八竿子打不著的事竟也扯上無辜之人,如今外人看來都是可笑至極,可那日憑著這一腔怒火,他是衝進了青衣娘子的閨房之內。花苑裡幾人阻攔不及,就這樣闖了進來。
可巧之事在於,那日青衣娘子約見一人,那人色迷心竅,在無人打擾,與青衣娘子相處之時意圖不軌,女子躲閃不及間,衣袖處被人扯開些許,可這些放在他眼中無異于晴天霹靂。舉著平日里藏於靴子里的防身匕首捅了過去,他不懂殺人,卻是一刀斃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