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愛如山
三月桃花開,滿目緋紅,嗅之清甜,聽雪小築偌大個院子,都因三株桃花而鮮活了許多。
「開的真好啊!」
「這個能吃嗎?」
「桃花釀,桃花酥,桃花粥,桃花茶,桃花羹,都可好吃了。」
「問問小姐要不要吃。」
六天時日,小丫鬟們早已習慣了聽雪小築的生活,將秦若白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
一個個都將分內事情做的乾淨利落,並沒有掙來搶去的耍心眼,武力高強的花生,並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對婢女事物一竅不通,反而一教就會。
每天早上更是抱著斧頭和木段,在廚房側面劈柴,就此憑藉著其他人都不敢得罪的武力值,得到了眾望所歸的敬畏。
榮升一等丫鬟不說,更是有了眾人羨慕的二兩銀子的月錢,順便掌管了秦若白的錢匣,以及各類值錢物件,妝奩、多寶盒皆是由她一人掌管。
隨便抱著一樣跑路,都能夠安穩的生活許久。
偏偏這樣讓其餘僕役羨慕嫉妒恨的人,不僅掌管了主子的所有錢財,還把握了他們的管理權,心裡對小丫頭再怎麼不服,也沒敢上前求單挑。
生怕這丫頭仗著主子寵愛,直接把他們打死了,到時候找誰哭去哦!委實是這丫頭兇悍起來太嚇人了。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一群老油條原本不開心就此被花生管著,便有了消極怠工的意思,有那不長眼的故意拖拖拉拉,拿了外頭越王殿下的帖子,沒及時回稟。
這下好了,不僅是主子沒了笑臉,就連花生了陰沉了臉色,問清楚了是誰,第二天這人就沒能及時來上工。
一臉鼻青臉腫的豬頭茫然臉,想上工也是破壞聽雪小築的整體顏值,花生揍完人之後,就笑的一臉高貴冷艷:「主子心地善良選擇原諒了你,我卻還沒算這筆賬。」
「花生米濫用私刑,主子都沒罰我,你憑什麼罰我!」被打之人,怒而反駁。
花生小臉上儘是桀驁不馴:「那你是忘了一等大丫鬟的工作,主要需要負責什麼內容,管教不聽話之人就是我分內事,至於我擅長用什麼手段……」
此刻花生頓住的語氣,讓那個眼睛骨碌碌,沒有好心思的僕役,難掩嘲諷的等著她的謬論。
「呵!自然是什麼都不說先打上一頓,一頓不行就兩頓,總有變乖的時候。」
眾人得知了添油加醋的結果之後,對著那僕役無法上工的窘樣沉默了許久,心裡偷偷的下了決定,堅決不能惹到花生這位殘暴的小姑奶奶。
不過這些都是後續發展。
此時秦若白甚是不悅的拿著手裡的燙手山芋,讓人緣極好的湯圓拿著帖子出去退了這個帖子。
湯圓對於敷衍的答案那叫信手捏來:「我家小姐前陣子浸了冷水,自從那之後就身體不適,只能辜負越王的盛情邀約了。」
理由合理又耐得住調查,聰明的婢女總能給主子省事。
越王派來的僕從明顯不大相信,眼角餘光往將軍府的後院掃了一眼,與笑容不同的強硬:「姑娘這是讓我不好做人,這三月天碰點冷水也不至於多大的事……」
未盡的話中有些帶刺,言外之意就是你家小姐不去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推諉。
湯圓也是有脾性的,聞言頓時不樂意了:「你這什麼意思,我家小姐病了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就連那日將軍壽宴,我家小姐都是撲了粉……」
似乎才察覺自己說了太多,湯圓趕忙住口,一時氣急轉身就跑,將那越王府的僕從扔在原地若有所思。
「你是說她病了?」百里遙同樣保持疑慮,這秦若白難不成是不願意與他交好?越王何曾受過這樣的怠慢,不禁勃然變色。
僕從偷覷了一眼,慌忙垂眸解釋:「據說將軍秦築壽宴那日,就已經是帶病參與。」
百里遙滿臉寒色:「給我查。」
秦若白最好沒有撒謊,否則她的意願還真不怎麼重要,東西收了不說,還敢給他擺臉色。
秦若白輕點桌面,流觴會啊!前世秦若紫在父親壽宴上大放異彩之後,更是在流觴會傳出盛名。
想到這裡,秦若白忍不住自嘲,那會母親病逝,而秦若紫還有空閑參加流觴會,爭取賢名,她卻還傻傻的相信於秦若紫。
別人害了她,她還傻傻的為人數錢,委實可悲又可笑,與人為善不是不對,養虎為患同樣可怕。
今生今世,她絕不讓秦若紫有機會得以美名,秦若紫在乎什麼,她就在秦若紫引以為傲的方面,將之踩入泥塘。
流觴會為什麼不去,她不僅要去,還要聲名遠播。
「既然湯圓如此與人回稟,那就裝病幾天吧!」秦若白笑意不達眼底,招呼花生過來:「正好我還不大舒爽,讓大夫給我開服安神藥茶,畢竟那日我著實受了一番驚嚇。」
花生眼睛一眨,就明白了秦若白的意思,看來主子是不願意得罪越王,才會避得如此委婉。
攜帶著主子的命令,花生腳步輕盈的往外頭走去,直接趕往藥鋪讓人抓了安神茶,順便帶了些陳皮回去。
途徑一茶樓之時,與人打了個手勢。
那人接到消息,轉身回稟去了。
「秦若白裝病?這般也好,無論怎麼樣,至少她對越王無意就行,秦築寵愛嫡女,又不願意參與進來,想來是不會強扭秦若白的想法。」
秦築何止是不樂意讓閨女和幾位王爺扯上干係。
「烈女怕纏郎,能遠離就遠離,若白此番決定甚好。」書房內,秦築看著亭亭玉立的閨女,心裡發愁,「幾位王爺絕非良人,且不說他們為人如何,就王妃這個身份就代表的危機四伏。」
心裡頭秦築還是疼愛秦若白的,否則不會如此煞費苦心的循循善誘,明明是只直來直去的猛虎,這會偏偏要化身哄孩子的老狐狸,著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