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路見不平
春暖花開,踏青時節。
秦若白心情持續愉悅,小手一揮:「咱們出門賞花。」
若要說賞花哪裡最合適,莫過於清平寺內了,後山的櫻花個桃花分為兩片林子,分化線是紫藤長廊,一片漸變的紫色隔開了緋紅與粉紅。
再就是捐贈香油錢之後,能夠領走的蝴蝶蘭,更是亮眼。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然不能辜負美食,特意讓湯圓做了桃花餡的糯米糍,因為要去的是寺院,特意做的都是素食。
只是她沒想到,這裡會這麼熱鬧,她都蹲到這麼旮旯犄角,還能遇上人。
說遇到也不至於,秦若白此刻這個位置,是她前世無意中走到的,這裡地勢頗高,有兩棵傲嬌的梅花樹,在此地遺世獨立的卿卿我我。
也許是這兩棵的風水問題,秦若白正站在老樹下飲酒,經過上次喝烈酒之後,她就被花生禁止了勁頭大的酒水,惆悵得只能承受甜甜的桃花糯米酒。
高地下方突然來了一紅色春裝的女子,似乎是迷了路,轉悠著轉悠著,就越走越偏。
有意思的是,這女子不遠處正墜著一個賊頭賊腦的男人,秦若白坐的又高又偏,她這裡處於視線盲點,沒人注意到她。
男子裝模賞花,漫步而來,看到女子在此處徘徊,頓時搖著摺扇,眼露驚喜的詢問:「姑娘莫不是桃花仙子?」
要不是可惜嘴裡的桃花釀,秦若白准能一口噴出,如此老土的搭訕方式,生活又不是聊齋艷譚,這人還當自己是那俊俏書生么!
那他這長相也頗為……糟糕了些。
女子倒是警惕的後退了幾步,不過那男子就是個衣冠禽獸一般的潑皮無賴,厚臉皮的湊上前:「仙子何必避著本公子,且讓本公子瞧個明白,這仙子與人的不同。」
一邊說著一邊就要伸出摺扇去挑女子的下巴。
女子眉頭一皺,猛然揮開那人的伸過來的摺扇,嬌聲呵斥:「這位公子請自重,莫要欺人太甚,我父親可是當朝太尉,可別不識好歹的受人利用。」
幾下就看出了貓膩,秦若白沉思,仔細看去,這才發現底下那位女子,正是那日流觴會琴之一道極為出色的司徒蘭芳。
看那男子面上略有猶疑與顧及,司徒蘭芳心下鬆了口氣,如此不入流的手段,也只有家中那兩個堂妹了。
在司徒蘭芳打算轉身就走的時候,秦若白卻發現那男子握緊了手,像是心有決定,拿出一張手帕,朝著背對他的司徒蘭芳而去。
秦若白不想生事,只是猶豫了一剎那,司徒蘭芳就已經被迷暈過去了,然後那男子一把抱起人,竟然朝著她這邊走了過來。
面前女子紅衣翩翩,面容姣好,男子嘿嘿一笑:「太尉又怎樣,我今日破了你身子就走,事情又不能宣揚開來,你們奈我如何。」
他本就四海為家,大不了以後都不來這主城之中,會被人雇傭本就是因緣際會,他做採花賊這麼多年,還真沒動過高官之女。
「喂!」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男子下意識回頭,結果迎面就是一棍子,還沒看清身後是誰,就眼冒金星的暈了過去。
將手裡剛剛四下找工具時扯來的藤蔓,將男子緊緊的捆成一團,原諒她沒有經驗有點不好下手。
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對哦!怕這人醒來招來其他人,秦若白將這人下顎掐住,往他嘴裡塞了好些扯下來的碎布。
就此取材,直接撕扯這採花賊的衣服。
「嘖嘖!色字頭上一把刀啊,遇到我算你流年不利。」
要不是這人急著下手,當著她的面就扯司徒蘭芳的衣物,實在太過辣眼睛,否則她還真不打算多管閑事。
秦若白可沒興緻看人上演活春宮!
踱步走到司徒蘭芳身邊,伸手比劃了兩下,斟酌了一下,才將人一把抱起來。
哇哦!還真有點重,要不是她最近覺得自己武藝高強才是王道,為此重拾武技,從頭煉起,她還真抱不動司徒蘭芳。
花生跑去後山打野味去了,有個想到什麼要什麼的主子,註定了她這個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婢女,必然累死累活的生活。
等她回到溪水旁邊,正在和酥糖宰兔子,殺魚掏內髒的時候,就聽到正在生火的芝麻驚悚道。
「小姐竟然扛了一個人回來了,難不成要吃人肉!」
湯圓聽得頭皮都麻了,一掌摁住芝麻這天馬行空的腦殼子:「胡說什麼呢,主子這是……」喜歡上女人了!
這讓她怎麼說出口,一想到上次小姐醉酒之後,花生遭遇扒衣服的情景,湯圓就覺得奴生艱難。
「你們看什麼呢,還不要過來幫忙,可累慘我了。」秦若白走近了,才發現幾人正面目詭異的盯著她,立即就忿忿的呵斥。
幾人回神的回神,掏內髒的掏內臟。
芝麻看著黑黑的手掌,覺得自己和河邊兩個一樣,都不大合適上去幫忙,於是就把目光落在等兔子清理完畢,要大顯身手的湯圓身上。
湯圓在三人同情的目光中,風蕭蕭的上前,替秦若白扶過紅衣女子,將其放在河道邊鋪好的粉紅麻布上。
話說,這是她們要拿來擺放食物的鋪蓋來著,不過看在即將遭遇毒手的妹子,湯圓決定還是不提醒秦若白了。
秦若白看睡得深沉的司徒蘭芳,忍不住在對方嫩白的臉上捏了一把,喃喃道:「皮膚真好,怪不得剛剛那賊子喜歡摸。」
遠處的花生,一看到這情景,頓覺頭皮發麻,低頭默默洗兔子,手上的動作都慢了許多。
司徒蘭芳是在一陣肉香中清醒而來的,秦若白一直坐在司徒蘭芳身旁,第一時間注意到她的情況。
女子睫毛輕輕顫動,睜開的雙眼迷濛,浸潤著瑩瑩水光,看到秦若白的一剎那,還沒能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