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一發不可收拾
「這裡頭深奧的緊,理論上難以解釋,畢竟世界本質,時空本質,大家都無法深入了解,言語反而不夠全面,片面解釋反倒是顯得愚昧了。」
作為一個沉迷封建迷信的偏科學渣,百里羽弦覺得這其中的神秘,不是他這個凡人能夠說得清楚的。
從最初秦若白髮現百里羽弦的差別之處時,百里羽弦為了解釋自己的來歷,將自己其實見過她的事情說了。
自那以後秦若白就不再追究細節,以至於二人之間一直沒有相互了解,直到現在聊起來,她才發現二人之間說話都透著許多的差別。
「主要是你即便解釋了,我也不一定就聽得懂,倒不如你和我說說你們哪裡的事情,別讓我對你一無所知。」
秦若白是個有探索精神的人,近年來身體上的變化,總是讓她憊懶的不想動彈,似乎對時間的事情愈發淡漠。
即便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解救這樣的自己。
如今難得有事情引起她的興緻,倒不如深入了解一下。
百里羽弦同樣樂意與之多加交流,他不自覺小孩子氣,何嘗不是想要博得母親的疼愛,如今有這種交心的方式,正合他意。
「這個就得從頭了解起來,免得你經常半懂不懂的。」
古人即便是說白話也與他不同,他要是跟自家母親說然並卵,她會知道什麼鬼嗎?
有些事開了個頭就一發不可收拾了,百里羽弦從拼音說到著裝,以及自己擅長的數學到道士本事,皆是交代的一乾二淨。
便是參加完玉竹閨女的周歲宴,到了回程的路上,母子二人還在深入了解中。
秦若白靠在百里御身邊,百里羽弦靠在秦若白身邊,一個說的開心,兩個聽得興起。
短短几個月被掏空了知識庫的百里羽弦,看著自家母親氣息悠長的在一旁學習鬼畫符,而他卻依舊是在寫大字。
忽然有種古人吃的果然不一樣,比他這個曾經為了高考死去活來的還要厲害,那自學的能力簡直不要太厲害。
「您為何要學這些?」這一點讓百里羽弦很是好奇,無論古今,接受異人的程度都沒有多大的差別。
崇敬的同時也會有恐懼,很少有人會直接自己嘗試,就不怕他陽奉陰違,其實是故意禍害他們的嗎?
「我讓人將當初從道門古墓中的古籍都帶了過來,我覺得你有些東西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而且畫符能夠寧心靜氣,我覺得還不錯。」
再一次看到符咒上閃過一道金光的百里羽弦,嘴角抽了抽,這才學了多久?
當初他畫出紅光的符咒都耗費了好幾年,家中長輩還誇他能力出眾,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他娘親竟然還是個大佬。
亦或這是先天高手與普通人的區別?
「娘親你是如何達到先天境地的?」據說先天高手需要的內力可不是少數。
秦若白收了最後一筆,又是一道金光閃過,將筆墨放在硯台上讓一邊的婢女收拾,這才回答百里羽弦的問題。
「這就好比你們道門的先天道體,以及前世佛陀,練武的也是有根骨一說的,我努力一天,別人需要兩天才比得上,這還是以資質在我之下的人來對比,那等沒什麼天賦的,便是練上十天半個月,也及不上我的一天。」
簡而言之就好比天生麗質難自棄,聽完秦若白的解釋之後,百里羽弦只能認栽,天賦也許沒有努力會變得很平凡,但是有天賦又努力的人,不成功蛻變,那才是奇怪了。
「你不用覺得有什麼,天賦這種東西有了就有了,沒有也不是壞事。」秦若白見百里羽弦有些失落,忍不住開口安撫道。
百里羽弦愣了愣,哭笑不得:「您不用這樣安慰我,我又不是真的小孩。」
「哈?」秦若白笑了:「這真不是安慰,我眼睛與耳朵都極為敏銳,便是一隻蚊子對我的影響都是你們的好幾倍,這種天賦你覺得就真的是好事嗎?」
沒說的是,對於先天境界的人而言,一目十行都是小問題,那種身體異於常人的感覺才是一種折磨。
自己與普通人已經完全被劃分開,境界不同,她常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世界對她好像也少了一層美好的濾鏡。
這種清晰的感觸,並不是全部都美好的,情緒上的淡漠愈演愈烈,若不是依舊喜歡這百里御,她甚至以為自己會成為沒有感情的傀儡。
好在從道門中取來的東西足夠她研究許久,一時半會應當不會覺得無聊了。
自從秦若白沉迷道術不能自拔,對百里御的關注就越來越少了,百里御始終都沒有任何錶示,也就是許多天沒有前去打擾秦若白。
這天同樣是監督了百里羽弦寫大字,秦若白自己卻對道術失去了些許興趣,渾身都覺得有些不自在,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
直到夜裡,她回到房內,卻沒有看到那個本該在這裡的人時,才想起自己似乎好幾天沒有和百里御同一個時間點睡覺了。
「王爺去哪了?」秦若白斟酌了一下語氣,這才漫不經心的詢問身邊的婢女。
實際上她已經腦補了好幾個小劇場,其中最為熱烈的就是,百里御這是有別的女人了?
婢女早就察覺這樣的情況不對了,只是作為下人不好明說,生怕不是當事人,不懂當事人的調調,亂了王爺與王妃之間的默契。
結果王妃竟然完全不是默契使然,而是真的忘了王爺這人,竟然時隔十天半個月了,才問起王爺的境況。
「王爺最近在處理落仙城的水患問題,每年的都有不少人歷經狂風浪打,沖沒了房子,上次似乎得了一個好點子,最近一直在忙活這件事。」
婢女之所以知道,也是百里御自己交代的,若是王妃問起來,就這麼回答就行。
秦若白心口莫名緊了緊,竟是公事?
其實逍遙王這個名頭不是白白叫的,空降落仙城的他其實根本就沒打算多管閑事,否則不會來這種規矩比較詭異的地方。
現在忽然忙碌起來,倒像是回到了當初他還在皇位之上的時候,若是推掉皇位,依舊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忙碌的話。
豈不是很奇怪!
於是洗漱過後,秦若白換了衣服,卻沒有第一時間就熄燈睡覺,而是坐在一旁,自己和自己對弈,打算等百里御回來。
百里御今日倒是沒有忙到很晚,所以秦若白一盤左右手之爭的棋還沒下完,他就已經回來了。
說是早其實也不算早了,若是前幾天,他回來的時候,秦若白已經在自我控制之下進入深沉睡眠之中。
他撩開珠簾進入裡屋的時候,秦若白斜斜的依靠在床頭,雙腿盤起,腿上穩穩的放著一個棋盤,神色認真又嚴肅的好像在與他人對弈一般。
「怎麼這麼遲還沒有睡?」這會兒他也是整頓好了才進屋,散開頭髮坐到床上,伸手自然而然的拿走那落滿棋子的棋盤,將其放到一旁的櫃檯之上。
然後這才靠在秦若白身邊,伸手將人納入自己的懷中,溫香軟玉再懷,他卻並沒有任何動作。
秦若白順從的窩進他寬厚的懷抱之中,伸手勾著他的手心,在上頭戳了兩下,惡人先告狀道:「你這幾天都不理會我了!」
百里御倒是不介意被反過來告了一狀,伸手從秦若白的腋下穿過,一把將人抱到腿上,以面對面的姿勢相對著。
「到底是我不理你,還是你將我忘了?」
秦若白順勢勾住他的後頸,理直氣壯:「你就是故意不理我!」
這確實是如此,百里御眉眼含笑:「若不是你忘了我,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這確實是下等的策略,若是秦若白一直沒能想起他,那麼這就會變得極為尷尬了,以她那種忽然沉迷的勢頭,還真的很可能出現這種狀況。
「幸好你還是想起有我這麼個夫君了,否則我還真是不知該如何收場。」
若是那樣的情況真的出現了,他就該懷疑當初的決策是否值得了,秦若白就是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他。
秦若白直起腰背,捧著百里御的臉,神色認真道:「我便是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
竟是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百里御抱著人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覆蓋而上。
不得不說,二人在這床榻方面還是極為契合的,從未有過不和諧的時候。
房內的聲響不算小,屋外已經無人守著,自覺退到了一個安全距離,主人家的習慣下人們已經習以為常。
屋內男女不斷交纏,黑如墨的髮絲更是已經不分你我,時間也無法抹去的熱烈,獨屬於二人的親近,一直持續到天際微微泛白。
第二天更是少有的睡到日上三竿。
睡醒的秦若白渾身都泛著酸,慵懶的撐著下巴,看著百里御依舊熟睡的眉眼,不忍打攪他的安睡。
於是她便一直不起床的結果就是,本來已經醒了,卻因為身邊這人的睡意,帶著她又睡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