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如何是好
或者是豹子?
嘶!怎麼越看越眼熟?
「大胖?」
百里羽弦忍不住喚出了那個,母妃經常拿出來懷念的畫像中的貓!
它擁有矯健的身姿,體型流暢,比例比尋常的貓兒要大上很多,唯獨那雙眼睛不想個普通動物,反倒是與人一樣,極為有神采。
正啃著蛇肉的大胖抬頭看了過去,盯著說話的百里羽弦,目標明確,似乎等他說些什麼。
「噯!真的是你,我母親是秦若白,她這些年一直在找你。」百里羽弦莫名興奮了起來。
內心深處又是隱隱鬆了一口氣,為母妃感到開心,近年來每次回家,母親對他愈發不理會了,也希望這貓兒能夠讓她多一分開心。
天知道時隔一年回家一趟,自家娘親竟然反問,你怎麼又回來了,那種感受,那等滋味,可把他委屈的想撓牆。
大胖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秦若白怎麼冒出了這麼大個的兒子,但是秦若白那人,總是喜歡做別人的爸爸姑奶奶,有也不例外。
想明白了后,它大方的拍了拍身邊的大蛇,對著便宜大侄子抬了抬下巴,示意小子快點過來做飯,好久都沒有吃過熟食了!
百里羽弦看了看大蟒蛇,又看了看對方搭在上頭的貓爪子,遲疑半晌:「這是……讓我煮飯嗎?」
大胖以一種你怎麼這麼不靈光的眼神鄙視了一下他,然後矜持傲嬌的點了點頭。
身後始終懵逼到瑟瑟發抖的二人,大腦還停留在打敗巨型蟒蛇的竟然是一隻貓的錯愕中,然後又被百里羽弦找死一般的行徑給嚇到,最終又被大胖人性化的舉止給刺激。
等百里羽弦扛著一身的雞皮疙瘩,處理完部分大蛇肉,發揮自己吃貨的行動力,生火烤肉一氣呵成,越做越熟練。
「你這些年去哪裡了,我母親這些年費了不少功夫,也沒能找到你,正好我這次要回家,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回去?」
百里羽弦也不知道對方是否真的聽得懂,反正為了緩解緊張感,噼里啪啦說一些話緩解心情。
難得的是坐在一旁的大胖不怕火光,還在對方緊張中有點殷切的目光下,點了點頭,答應了對方的提議。
百里羽弦忍不住露出一抹傻笑,再一次恍恍惚惚的確認,這隻獰貓是真的聽得懂他在說什麼,並且還記住了母親的名字,否則不會在他提及母親名字的瞬間,就收斂了銳利的攻擊準備。
心裡頭震動不已,今日一見他才明白母親當初的意思,果然是眼見為實,完全推翻了他對萬物有靈的不信任。
百里靳德和司徒濟行也跟著烤肉,想著要是對方吃飽了就不吃他們,那就得多烤一點肉。
百里羽弦從小就被灌輸了大胖的飲食習慣,知道就是加了調料的食物,這位年齡已經超越普通貓科動物極限的獰貓,是無妨礙的。
期間百里靳德這個養過貓貓狗狗的孩子,愣是看了百里羽弦好幾眼,惹得大胖轉眼去瞅他。
家貓的眼睛除了無辜之外,多少藏著一種天性的涼薄,而大胖的一雙眼裡,更多的是銳不可擋的凶性,以至於被它看上一眼,百里靳德就再也不抬頭了,乖巧的烤著蛇肉。
司徒濟行緩過來之後,再次發揮了不怕死的研究精神,挪到大胖身邊,正襟危坐:「其實我娘親也認得您,我娘親和羽弦的娘親是閨中密友,家母司徒蘭芳您可認得。」
大胖吃著切成小塊的烤蛇肉,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認得那個經常給他投喂的女子。
司徒濟行見它點頭,宛若沒見識的二傻子一般,壓制著興奮側過頭去,無聲的笑了笑。
百里羽弦無意中瞥見他那精神病患者一般的詭異笑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可是一想到自己屁顛屁顛給貓主子烤肉的行為,其實也是有點愣。
吃飽喝足過後,幾人陸續收拾完畢,打算上路,發現牛車被追殺的時候給忘在腦後了,幾人只好使用原始的步行。
時隔半年,幾人終於到達了落仙城,期間三人一貓,經歷了種種人間百態,雖然只是囫圇而過,卻也略有體會。
從一開始的狼狽不堪,到後續江湖老道,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其中最為讓人欣慰的是,三人的兄弟感情至深。
「娘親,你看看誰來了。」
回到逍遙王府之後,百里羽弦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秦若白的院落內,一路興緻沖沖的帶著大胖過來,也沒想到先把另外兩位好兄弟安置一下,像個孩子一樣的撒歡。
他這與平日成熟完全不同的行徑,引得二人發笑,想起也該向主人問聲好,於是也跟著一同去了秦若白的院落。
正在曬藥材的秦若白,隔著大老遠就聽到了,有一陣陣的腳步聲,不過因為來的是熟悉的人,所以也就沒抬頭去管束。
秦若白抬眼望去,一眼看到腳步最為輕盈的大胖,清冷無甚表情的臉上,忽而綻開一抹笑意,令一直未曾老過的她,更添嫣然之色。
「老朋友,竟是你回來了。」
聲若清泉流響,悠遠寧靜。
大胖刷的一下便飛奔了過去,鑽進了秦若白敞開的懷抱中,全然沒了平日的高冷矜持。
百里靳德與司徒濟行皆是當場呆愣住,不只是百里羽弦母妃出奇年輕,完全不像是三十多快四十的婦人,更有大胖與之的情宜令人震動。
再就是大胖一躍而起的衝擊力,到了秦若白的手裡,竟是輕巧至極的一把抱住,其真正實力也是不可小覷。
二人不免深思,人真的能夠達到這種地步嗎?
主要是大胖的實力在二人眼裡實在厲害,早就有了超脫人類的神異,現在這位逍遙王妃顯然更加厲害得多。
「二位小友倒是眼熟,可是故人之子?」
不等二人想個明白,秦若白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他們的身上,並且開口詢問二人的來處。
到了自己家裡頭,百里羽弦理當承擔主人的身份,為兩位好友介紹:「這位是皇叔父家排行老二的百里靳德,這位是母親您好友的兒子司徒濟行。」
百里靳德與司徒濟行也皆是上前一步拜見秦若白,兩人這大半年來曬的有點黑,但也難以掩蓋自身貴氣,知禮的問候過後,便安靜的站在一旁。
秦若白也沒有白受這一禮,手一抬從袖口中拿出兩塊顏色各異的玉佩:「早在羽弦的信中,常常聽聞二位的名字,想來應當是極為要好,那時就特意給你們制了這兩枚玉佩。」
黑白的仙鶴,以及紅綠的蘋果。
百里靳德眉眼帶笑的拿了那個蘋果:「一看這個,便知道這是伯母給我準備的。」
司徒濟行也是拿著那隻仙鶴看個不停:「可真是巧奪天工,顏色更是分佈的恰到好處,委實難得,多謝姨母。」
秦若白罷了罷手:「兩個討巧的玩意兒罷了,無需放在心上。」
唯獨一旁的百里羽弦知道,這是由清一道流傳下來的秘籍中的秘法鍛造,據說有護佑之力,卻不知試用后的效果,之所以辨認為成功,那是失敗品根本無法完整保存,儘是碎成粉末。
「看我作甚,難不成你也想要老母親我愛的抱抱?」秦若白髮現自家兒子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充滿新時代的語氣直接冒了出來。
百里羽弦滿臉黑線,但卻是真的伸手,幽怨道:「兒子這麼久沒回來,您就沒有準備什麼禮物嗎?」
秦若白聞言沒忍住笑了,伸手在他手中放了幾顆糖:「這麼些年給你的好東西還不夠多?吃點糖一邊去。」
可即便得了這麼幾顆糖果,百里羽弦卻是眼中帶著驚喜,當即就心滿意足的帶著兩位好兄弟擺擺手下去了。
路上,百里靳德羨慕極了:「你母妃不僅好看,還對你甚為溫柔和善。」
說起這個,司徒濟行那才苦逼,自家娘親常年裝病,裝出了一肚子壞水,老是教他各種套路,甚至為了教導他,經常是讓他親自體會一番。
美名其曰只有經歷過才知其中滋味,如此才能夠以最為淡定的心態應對,不至於遇到為難手忙腳亂。
天知道回到家中都要多加防備,有多麼的可怕,他寧願在別人那裡吃虧,也不想勞煩他母親來作妖。
百里羽弦沒有否認:「我娘親怎麼說呢,屬於嚴厲起來絲毫不摻雜水分,溫柔起來如春風拂面恰到好處。」
也許是因為感知的問題總是能夠,及時感知到他人的情緒,秦若白在待人接物方面,總是把持的得心應手,與她相處的人,常會跟著她的步調而行。
庭院中的秦若白伸手輕撫大胖的腦袋,幽幽嘆息:「老夥計,看來你與我一樣,這麼多年依舊維持原樣,據說容顏不老付出的也是生命的代價,可是你我卻完全不符合常理,反而可能命更長了。」
李德榮對於清一道那個出賣了她的男子,還真是真愛啊!竟是留下了那麼多的長生不老葯給他,以至於誤以為是毒藥的那位道長,竟然把東西藏到了墓地之中,留存了近千年時光,最後便宜了他們一人一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