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牙雨/金絲雨7(2)
杜元潮感到小肚子有點兒脹,站起身來,挺起肚皮,剛才還很綿軟的小**突然得到了某種力量,一下子變粗,並翹了起來。他低頭看著它慢慢地抬起來,再一使勁,一股細細的清澈的尿液便很有力地衝出,高高地飛向空中。這道尿在空中劃了一彎優美的弧線,叮叮咚咚地落進了荷塘里,其聲清脆悅耳。
采芹依然蹲在塘邊。她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杜元潮的小**以及他的尿。她覺得小**很奇怪,而尿在空中越過時的樣子卻很好看。
杜元潮在挺著肚皮將尿高高拋向空中的那一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驕傲。
也不知是雨洗亮了太陽,還是太陽照亮了雨,太陽是愈來愈金金,雨絲也是愈來愈金金。
兩個孩子竟然還是想不起來回家。他們在「傘」下不住地說著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聽得懂的話,忘記了一切,似乎偌大一個世界,就只有他們兩個。
他們是兩隻鳥,兩隻小鳥。他們是兩隻貓,兩隻小貓。
田野上也確實空無一人。
雨落在荷葉上,篤篤篤地響著;雨落在草上,沙沙沙地響著;雨落在水裡,叮咚叮咚地響著;雨落在樹葉上,撲答撲答地響著。
采芹玩著玩著,突然說:「我做新娘子,你做新郎倌。」
杜元潮想了想:「好,我做新郎倌,你做新娘子。」
「我做媽媽,你做爸爸。」
「好,我做爸爸,你做媽媽。」
杜元潮采了兩柄特別大的荷葉,再用一根小樹枝往地上戳了兩個洞,將荷葉長長的莖插入洞中,然後對采芹說:「你先躺下吧。」
采芹就在荷葉下的草地上躺下了,身子伸得直直的,但一雙小手卻緊緊地捂在兩腿間。
杜元潮也躺下了,在離采芹的身子半尺遠的地方。
兩朵荷葉,成了這對小人兒的華蓋。
他們忽然不再說話,天真無邪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往上看———看到的是在微風中擺動的荷葉,那荷葉是半透明的,有一道道的筋,像枝枝蔓蔓的血管一樣,在流動著綠色的血液。
采芹往杜元潮身邊挪了挪身子。
杜元潮也往采芹身邊挪了挪身子。
他們靠在了一起,雙方的肌膚都涼絲絲的。
天底下,除了雨聲,還是雨聲。
「我是新娘。」
「我是新郎倌。」
「你是新郎倌。」
「你是新娘。」
「我是媽媽。」
「我是爸爸。」
「你是爸爸。」
「你是媽媽。」
他們都閉上了眼睛。
金雨瀟瀟,依然下個不停。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睜開眼睛,又幾乎是同時側過臉去看對方,然後笑了。采芹笑著笑著,將腦袋鑽到杜元潮的腋下,杜元潮感到痒痒,就躲閃著。後來,又各自重新躺好,面朝荷葉。
杜元潮假裝睡著了,學著大人,誇張地打著呼嚕。
采芹慢慢坐起來。
直溜溜地躺著的杜元潮,像一條併攏了雙腿的青蛙。
采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杜元潮的小**。
杜元潮的小**像一隻沒長羽毛的還在窠里嗷嗷待哺的鳥。
采芹有心想用手去撫摸它,可是不敢,怕驚動了它似的。
再仔細看時,采芹笑了,因為她發現杜元潮的小**有點兒彎曲。
杜元潮還在呼呼大睡。
采芹躺下,也假裝睡著,但兩隻手依然壓在腿間。
杜元潮悄悄地爬起來。
直溜溜地躺著的采芹像一條形體秀氣的魚。
杜元潮用胳膊肘支撐在地上,將身子側過來。這時,他看到了采芹白嫩嫩的胸脯上的兩個小小的**———她的兩個**與他的兩個**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更紅一些,更嫩一些。他歪了一下腦袋,因為,他忽然發現采芹的一隻**的旁邊,長了一粒不起眼的紅痣。那紅痣比綠豆還小,但很紅亮,像被針扎了一下,剛沁出的一顆細小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