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教她識字
憑藉著自己好不容易學會但火候明顯不足的輕功,容曉一連摘了好幾個她的肉眼所能觀察到的最大的柚子。
她將柚子抱在懷中,正準備回到自己房中好好品嘗。此刻天快黑了,她經過南宮楚的書房前,裡面已經點了燈,卻也安靜的很。
這廝貌似已經在裡面呆了快一個下午了,想不到他還是個勤勉的人。她本來想裝作什麼都看不見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間,卻聽書房裡傳來南宮楚那懶洋洋卻又迷死人的聲音,「曉曉,過來給本王研磨。」
容曉在心裡罵了一聲,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進去。
南宮楚坐在案前,抬頭見她吃力的抱著堆得比她人還要高的柚子,唇角一勾:「你倒真會給你找樂子。」
想著他現在是自己的大金主,容曉佯裝狗腿道:「王爺想吃柚子么?奴婢給你剝。」
南宮楚淡淡道:「本王不愛吃柚子。」
容曉嘖了一聲,柚子這麼好吃的東西居然還有人不愛,真是不懂欣賞。
她把柚子放在一旁,走到他案前,「王爺要奴婢幫忙研磨?」
南宮楚挑了挑眉頭,「你不會連研磨都不會吧?」
容曉哼了一聲,這可是小瞧她了。她雖不是淑女,但在現代人為了讓自己的單身生活過的滋潤一點,在業餘時間烹飪,樂器,寫毛筆字,攝影等等這些文藝女青年最愛的東西,她這個偽文藝女青年也都是學過的,而且自認為都達到了一定的造詣。
容曉一邊研磨一邊偷瞄了一眼南宮楚寫在宣紙上的字,字倒是看上去寫的不錯,可惜她一個都不認得。
南宮楚察覺到她的視線,放下了筆,「你想不想學識字?」
容曉當然想了,她一個高校畢業的白領來到這個朝代竟然變成了大字不識的文盲,這感覺怎麼都不會好受。而且如果連字都不認得,她今後還怎麼在這大胤朝混的風生水起,賺大把的銀子?
見她點頭如搗蒜一樣,南宮楚嘴角露出笑意,指著邊上道:「過來,本王教你識字。」
容曉依言在他邊上坐下,那股好聞的檀香味又鑽進了她的鼻子,讓她不僅有些局促,臉還有些發熱。
令她更局促的是,南宮楚竟然還握住了她的手,在那白白的紙上認真的寫了兩個字。
她沒想到他雖然長著一張雌雄莫辨的妖孽臉,一雙手卻如此有力,握著她的手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手心都已經微微出了汗。
「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麼么?」
聽到他開口,呼吸又噴到她的臉上,容曉終於明白了氣若幽蘭是什麼意思。
她訥訥的搖搖頭,「奴婢不知。」
南宮楚低低一笑:「這是你的名字,容曉。」
容曉忙收回自己心中的小鹿亂撞,認真去看,原來自己的名字在這個時代是這樣寫的。
南宮楚又抓著她的手慢慢的寫出一個字。
「這是本王的名字,楚。」
容曉忍不住側頭去看他,也不知是因為他們處在這山中別院的緣故,她總覺得今天的南宮楚很不一樣。以往的他是那個大胤朝最得寵的楚王,說話冷冰冰一開口就讓她氣得跳腳,今天的他,似乎多了許多溫情。
晚上容曉躺在床上,閉上眼腦子裡卻總浮現出那隻握著她寫字的蒼勁有力的手,以及那一直掛在嘴角的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因失眠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了好幾個滾,一邊忍不住深深鄙視自己,這可是個陰晴不定的主,她怎麼能因為他偶爾表現的好一些就亂了心神呢?
等她好不容易有了睡意的時候,她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塤聲,空靈悠遠,渾圓醇厚。
塤這種樂器她以前也有所研究過。無論多麼歡快的曲子,用它吹起來也是如泣如訴的。尤其是在這樣夜色如水的時候,聽著這樣的塤聲,她覺得自己都聽痴了。
容曉最終還是忍不住披衣下床到了院中。這吹塤的果然是南宮楚。他此刻坐在高高的屋頂上,一輪圓月就在他身後,一霎那容曉竟覺得他像一個隨時要逐月而去的仙人。
她出去的時候,南宮楚的一首曲子也剛好吹完了。聽到了容曉的腳步聲,南宮楚回頭朝她招招手,「過來。」
容曉頓了頓,還好她剛學會的蹩腳的輕功沒有給她丟臉,雖然姿勢不是那麼完美甚至有些滑稽,但她還是成功的落到了屋頂上跟南宮楚坐在一塊。
「王爺的曲子吹的可真好聽,但聽上去好像不是中原的曲子。」
南宮楚垂眸打量著手上的塤,「這是西涼的曲子。是本王的母親教給我的,本王的母親是個西涼人。她嫁給我父皇之後,因她不喜宮中那四面高牆和各種規矩束縛,便讓父皇給她在這裡蓋了一座別院。所以每年在母親生辰的時候,本王都要來這裡住上幾天。」
容曉想不到南宮楚還有這樣的身世。西涼,聽上去就是一個少數民族,南宮楚稱自己的生母為母親,而不是母妃或者母后,難道他的母親連一個妃子的名份都沒有,那為何南宮楚又會成為皇帝最喜歡的兒子?
果然這皇室就是有各種離奇內幕,容曉也知道現在自己只是南宮楚的一個小奴婢,還沒有資格再去八卦太多。卻見南宮楚的臉突然冷下來,「本王雖想在這裡清凈清凈,卻奈何總有不知死活的宵小之輩前來打擾。」
說完,就見周邊濃濃的殺氣和明晃晃的劍光將他們團團包圍起來。
容曉一驚,他們這是遇到刺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