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淚 第十一章(7)

小羅的神情有些慌亂，下意識地往回抽手。

周元瑤身子更加挨近他，牢牢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嘴裡喃喃著：「小羅兄弟，你的手好柔好軟……你放心，麗麗去奶奶家了，潘輝不在家，你就陪陪我，陪陪人家嘛！啊？」 小羅緊張得嘴唇直抖，身子往外掙著說：「大姐，別、別這樣，讓潘總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周元瑤顯出迷醉的神態，呻吟著低聲說：「兄弟，不要怕，他不會知道的，我和他誰也管不著誰！」拉著他向後倒在床上，並解開自己的外衣。

周元瑤露出雪白的胸脯和她依然豐挺的**。小羅呆住了，雙目凝視著，再也按捺不住，猛撲上去，把她壓在身下，將嘴唇她的臉頰、嘴唇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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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搬出去住之後，鍾離劍很少做飯吃，經常用開水泡一碗速食麵，對付一頓。房間里也是凌亂不堪。晚上，鍾離劍回到家，正泡好速食麵要吃，外面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鍾離劍忙起身開門，一看，是嚴寒站在門前。

鍾離劍詫異地問：「嚴阿姨，您怎麼來了?」

嚴寒點點頭走進門，看了看桌上的速食麵，又四周睃視一番，問：「米蘭呢？」

鍾離劍怔了怔，遲疑地回答：「哦，她出去有事了……」

嚴寒盯住鍾離劍說：「別騙我了，你們鬧矛盾了對吧？」

鍾離劍岔開話題說：「嚴阿姨你坐。這時候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嚴寒在沙發上坐下，說：「沒什麼大事，就是來看看。」她拍拍沙發，「你也坐下呀！」 鍾離劍在她旁邊坐下，說：「嚴阿姨，就是你不來，我也正要找你呢！」

嚴寒一愣，問：「哦？你去找我，有什麼事要同我說嗎?」

鍾離劍說：「關於對吉常舜上偵查手段的事，你說得好好的，怎麼又突然改變主意了？」 嚴寒沉吟著說：「這個事我後來認真想了想，覺得還是有些不妥。吉常舜同志畢竟是政府領導成員之一，如果貿然行事，會引起很不好的連鎖反應，所以還是慎重些好。」

鍾離劍說：「吉常舜有重大嫌疑，並不是我們憑空猜測，是有依據的，我已經向你彙報過了。」

嚴寒眼望著別處說：「可是畢竟沒有直接證據呀！」

鍾離劍說：「不上偵查手段，又怎麼能獲取證據？」

嚴寒拍拍鍾離劍的肩膀，說：「好了好了，小劍，這事咱們就別爭了，我既然作出了這樣的決定，就自然有它的道理。我想跟你商量一件別的事。」

鍾離劍忙問：「什麼事？」

嚴寒兩眼望著他說：「你看你能不能不再辦這個案子？」

鍾離劍陡地睜大雙眼愣住了，半天才說：「這個案子起初就是你讓我主辦的，怎麼現在又……」

嚴寒說：「這不是有特殊情況嗎？」

鍾離劍又問：「特殊情況？什麼特殊情況?」

嚴寒欠欠身子，斟詞酌句地說：「是這樣的，你媽媽有病，現在需要你在身邊專心照顧她。我之所以這樣要求你，是因為她得的不是一般的病。」

鍾離劍緊張地問：「是什麼病？」

嚴寒說：「我陪她到醫院檢查過了，是尿毒症。」

鍾離劍失聲叫道：「啊？怎麼會得這種病?」

嚴寒看鐘離劍著急的樣子，勸慰說：「小劍，你也不要著急，咱們共同想辦法為她治療。這案子你就交給別的同志辦吧，啊？」

鍾離劍悶著頭，久久無語。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抬起臉說：「嚴阿姨，治療我媽的這種病，需要不少錢吧？」

嚴寒說：「是的。不過錢的事你就別管了，我正在想辦法。」她拍拍鍾離劍的肩膀，「別愁眉苦臉的了，既然得了病，就全力以赴去治療，我想會治好的。你去給田甜打個電話，明天一塊去看看你媽。」

鍾離劍答應一聲，站起身，走進卧室去給田甜打電話。

嚴寒看著他的背影，長長地嘆息一聲。她知道，今天來讓他放棄正在辦的案子，他心裡是很想不通，也會很難過的。雖然她說的理由冠冕堂皇，但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這個孩子，這不是第一次了。當年她被打成反革命分子，生下他的情景，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她頭上裹著毛巾，把襁褓里的鐘離劍遞給鍾離淑華。鍾離淑華淚水婆娑地接過去，緊緊抱在懷裡。嚴寒說：「淑華，小劍我就交給你了，我不能讓他跟著我這個反革命媽媽受罪……」鍾離淑華哽咽著說：「你都是為了我，才走到這一步的，我就是肝腦塗地，也償還不清呀！你放心吧，我會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撫養長人的。」嚴寒說：「咱們姐妹一場，你就別再在心裡折磨自己了。從今往後，這孩子就是你的兒子，讓他長大后做個好人，這是我惟一的願望……」鍾離淑華咬著嘴唇，鄭重地點點頭。後來她被遣送到一個採石場砸石子，鍾離淑華常帶著幼小的鐘離劍去看她。當他剛會蹣跚走路的時候，鍾離淑華又帶著他去看她。她激動得雙手哆嗦著，把他一把摟在懷裡，撫摸著他的頭，親吻他的臉蛋。鍾離淑華對他說：「小劍，快喊媽媽！」嚴寒驚懼地往四處看了看，嗔了她一眼，說：「瞎說，喊阿姨！」鍾離劍用稚嫩的童聲乖乖地喊了一聲：「阿姨！」這一聲「阿姨」，雖是她自己要兒子喊的，可是心裡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她抓起他的小手，在自己臉上摩擦著說：「好孩子，命苦的孩子!」鍾離劍歪著臉問：「阿姨，你累了吧？我幫你砸石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