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淚 第三章(5)
鍾離劍點頭說:「孫局說得有道理!」
馬向春掃視全場一眼,說:「看來這是個經濟犯罪與刑事犯罪密切相聯的案子,影響面很大。政法委要求公安、檢察協同作戰,迅速破案。經研究,決定抽鍾離劍同志、孫家俊同志、沈迪鋒同志、陳曉月和曲揚同志組成聯合辦案組,對這兩案併案偵查,由鍾離劍同志任組長,孫家俊同志任副組長,儘快展開偵查工作。家俊、迪鋒同志,你們在刑偵方面有經驗,刑事部分就靠你們了。」
孫家俊、沈迪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馬向春的目光移到鍾離劍臉上,「鍾離劍,你的擔子可不輕呀,有困難嗎?」
鍾離劍苦笑笑說:「從帶戈平回來到現在,該做的工作都做了,不該出的亂子出一堆,舊案未破,新案又出;而像樣的線索卻還是一點都沒有,這困難還小嗎?」
孫雲海說:「困難是有,深入偵查總會有線索的。」
馬向春提示說:「我建議你們從縱火現場找線索,再重新對肖鳳音的住處進行細緻的勘察,包括戈平的住處,也要再篩濾一遍……」
任曉推門進來報告:「馬檢,有一對中年夫婦要見你。」
馬向春轉臉望著他說:「你沒告訴他們,我正在開會嗎?」
任曉撓撓頭,說:「說了,可他們說有非常重要的情況要提供。」
馬向春站起身,說:「好吧,今天的會就開到這兒,抓緊時間行動吧!」
眾人紛紛離座。馬向春隨任曉快步走出會議室。
馬向春走進他的辦公室,端坐在辦公桌后,把中年夫婦讓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並讓任曉給他們倒了茶,客氣地問:「你們有什麼重要情況反映?請講吧!」
中年婦女搶著說:「我們知道八號樓女主人肖鳳音是誰殺的!」
馬向春一愣說:「哦?你們知道誰是兇手?」
中年男人接著以肯定的口吻說:「是的,我們看見了!」
馬向春抑制住激動說:「你們慢慢說,別著急。」
中年男人說:「那天我們夫妻倆散步,發現一個小夥子在開我們家的門,就上去質問他,他說走錯門了,然後就進了八號樓。」
馬向春問:「那人長的什麼樣?」
男人微微歪著頭想了想說:「有點瘦,大個子,看上去有一米七五的樣子……」
女人迫不及待地補充道:「瘦長臉,大眼睛,重重的眉……」
馬向春笑笑說:「你這描述的還是一張大眾臉嘛,關鍵是有沒有什麼特徵。譬如說……」 男人搶著說:「他戴著一副眼鏡。」
馬向春啟發他們說:「戴眼鏡的人多的是,我的意思是他臉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比如疤痕、痣之類的。」
男人說:「天太黑,這些倒真沒注意。」
馬向春又問:「你們怎麼能斷定他就是兇手呢?」
女人忍不住了,搶在男人前面說:「他開了肖鳳音的房門,進去了,你說,不是他是誰?」
馬向春問:「如果你們現在看到這個人,還能認出來嗎?」
男人毫不猶豫地回答:「應該沒問題!」
馬向春又問了一些情況,一一作了記錄;向他們表示了謝意,就讓任曉送他們走了。
散會後,鍾離劍帶領聯合辦案組的人員,再次來到花海別墅區八號樓進行現場勘察。樓房內一片狼藉。客廳中央,黑糊糊的地毯卷一端開著,像一張吃人的大口。因大火焚燒和消防救火的水洗,現場已經遭到嚴重破壞。他們仔細地四處搜尋著,孫家俊提取幾滴色拉油和一段殘存的蠟燭芯,沈迪鋒拍攝了幾張照片,總的來說收穫不多。
大家正準備撤離,陳曉月突然驚詫地叫了一聲:「看,這兒有一雙鞋印!」
大家的視線順著陳曉月的手指落到窗台上。孫家俊反應最快,奪過沈迪峰手中的相機就拍。沈迪鋒忙噴洒顯印粉,取樣。
鍾離劍仔細觀察后,說:「這是一種新式鞋子,這種花紋還不多見呢。」
沈迪鋒看著印模說:「是的,這種鞋很新潮,是一種涼鞋。從前掌和後跟的磨損程度可以判斷,此人走路有點外八字。是個健康男子。年齡在二十五至二十八歲之間,身高約一米七五左右。」
陳曉月敬佩地說:「你的眼睛真厲害!」
孫家俊接過話說:「那還用說,小沈是我們隊有名的步伐追蹤專家。」
鍾離劍向沈迪鋒蹺起大拇指。沈迪鋒臉紅了紅,說:「賣啥招呼啥,幹啥悟啥。咱們做刑警的,就得多琢磨破案的門道。」
孫家俊亢奮地一指印模,說:「有了它,還怕找不到這個人嗎?」
鍾離劍若有所思地說:「我們可以把迪鋒的分析推斷作為參照,查查肖鳳音周圍的人。」 幾個人一齊點頭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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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來,嚴寒明顯憔悴了許多。她在辦公室伏案批閱文件時,進來的人首先能看到的,就是她那一頭花白的頭髮。自從那天她和丈夫發生不快以後,第二天鄭遠樵就搬到大學去住了。她當天下班回到家,看到鄭遠樵的留言,望著空蕩蕩的書房,她的心也就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有時也會產生一種莫名的痛苦,那種形隻影單的滋味常常會襲上心頭……不過,當她沉入工作中的時候,這些感覺也就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