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淚 第三章(8)

麗麗拿了一支冰棍給小羅，自己拿了一支雪糕，剩下的塞進冰箱里。周元瑤收拾好了，拿了兩件衣衫、一頂遮陽帽，跟著小羅出門上車走了。

此時，潘輝正在遠郊的一個高爾夫球場，陪周元泰打球。球場上是修剪整齊的綠茵茵的草坪，燦爛的陽光照耀著，遠處的樹林隱約可見。周元泰起桿擊球。

潘輝擊掌讚歎說：「好球!」

周元泰一邊向球洞的方向緩緩前行，一邊問跟在身後的潘輝：「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潘輝彙報說：「戈平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永遠消失了。事實也已證明，在這之前，她沒有向檢察院吐露任何情況，當然，以後她也不會再給我們帶來任何麻煩了!」

周元泰停步，盯著他問：「那個肖鳳音呢?」

潘輝略微怔了怔說：「董事長放心，這事我會處理好的。」

周元泰眉頭微皺，說：「放心，放心，可我放得了心嗎?潘輝你要記住，我不希望戈平的戲再在另一個人身上重演!」

潘輝點頭，連忙轉移話題說：「鍾離劍的家庭情況已經查過了，他是隨母姓，母親叫鍾離淑華，是郊區中學的教師；父親田明亮，是礦工，十年前在礦井塌方中遇難；妻子叫米蘭，是市路橋公司的技術員，另外還有個妹妹，畢業於音樂學院，目前還在漂著……」

周元泰目光迷離地眺望著遠處，自言自語般喃喃著：「果然是鍾離淑華的兒子……」

潘輝又說：「據說，他大學畢業后，是嚴寒親自安排到檢察院的，看來關係非同一般。」 周元泰收回目光，移動腳步，說：「這我清楚。」

潘輝眼裡不由得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心裡想，這老頭子真讓人捉摸不透。

打球結束后，周元泰回公司去了。潘輝找了個借口，去了肖鳳音的住處。

肖鳳音已經被潘輝安置在另一個地方了。那所住處在海濱別墅區，是一幢聳立在海岸邊的奶黃色小樓，從遠處望，那小樓就像就是聳立在大海的碧波之上。海浪輕輕地拍打著堤岸。肖鳳音倚在窗前，獃獃地注視著海面上翩翩起舞的銀鷗。門鎖發出一聲脆響，潘輝走進來，輕步來到她身邊，攬住她豐腴的肩膀。肖鳳音沒有絲毫反應，仍木木地站著。

潘輝輕聲說：「再穿件衣服吧，海風大，別著了涼。」

肖鳳音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聲音透著悲涼：「我要出去。我不想被囚禁似的住在這兒。」 潘輝連哄帶嚇地說：「我可以放你出去，但你想過沒有，周元泰會放過你嗎?即便他能放過你，檢察院能放過你嗎?他們肯定會想到在你原先那住處燒死的，不一定就是你，因此，他們也一定到處找你，探聽你的下落。鳳音，為了你，我煞費苦心，使出偷梁換柱之計，你為什麼總是不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呢?難道你願意成為兇手被關進監獄，甚至走上刑場?」 肖鳳音眼帘低垂，凄涼地說：「你為什麼不把我殺了?」

潘輝頗為動情地表白說：「在這個世界上，我什麼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失去你!」 肖鳳音緩緩合上雙眼，兩滴眼淚從眼角溢出。潘輝望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反而激起了**，急不可耐地把她擁倒在那張席夢思大床上，扯去她的衣褲，撲上身去。肖鳳音表情木然地、被動地應付著，她心中正在想著另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此時也在想著她，他就是竺大可。自從那天晚上他應約到肖鳳音住處會面，中間因潘輝的到來而匆忙逃離后，就再也沒有見到她；當他得知肖鳳音住處被大火吞噬，並燒死一人，他認為死者是肖鳳音無疑。因此，多日來，他對心上人葬身火海備受煎熬。此刻，他坐在電腦前，凝視著熒屏上他親手製作的肖鳳音彩像，嘴中喃喃著：「鳳音，我對不起你!鳳音，我膽子太小了，太小了，不是個男人!是我害了你呀，是我害了你!我對不起你呀……」 一陣敲門聲響起。竺大可連忙關上電腦，有氣無力地對著門外喊：「請進。」

鍾離劍和陳曉月、曲揚出現在門口。竺大可愕然地望著不速之客，呆愣著不知如何是好。鍾離劍等人只好自己找椅子坐了下來。

鍾離劍微笑著問：「你是竺大可吧?」

竺大可機械地點點頭。

鍾離劍說：「我們是檢察院的，找你了解肖鳳音的情況，希望你能配合。」

竺大可更加手足無措，問：「你們怎麼找到我這兒來了?」

鍾離劍說：「我們找到你這兒來，自然有我們掌握的線索。不過，你不用緊張，如實向我們提供你知道的情況就行了。」

陳曉月注視著他問：「你曾經是肖鳳音的男朋友吧?」

竺大可嘴角抽動了幾下，低聲道：「是的。」

陳曉月又問：「據聽說你們一直還有來往，是不是這樣?」

竺大可的神色有些慌亂，囁嚅著回答：「只是偶爾有來往。」

鍾離劍問：「你曾經對朋友說對不起肖鳳音，有這回事吧?」

竺大可坐不住了，拿起身旁的一隻空暖水瓶，說：「我去給你們打點開水來喝。」

鍾離劍攔住他，說：「不用了，請你坐下!」

竺大可只好順從地坐下，眼睛惶恐地轉動著，「讓我說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