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淚 第十一章(6)

潘輝嘴角流著涎液，打著呼嚕。肖鳳音移挪著身子輕輕下床，躡手躡腳走向窗口，試著撥了撥鎖璜，那鎖發出一聲清脆的叭嗒聲，居然開了。她面露驚喜，慢慢拉開窗子。潘輝突然喊了聲：「鳳音……」她驚得渾身一抖，回頭望去，潘輝在床上翻了個身，又呼嚕起來。她打開窗子，爬上窗檯，向外探出身子。兩條狼狗正吐著血紅的舌頭向上望著她。她僵在窗台上，不敢動了。狼狗突然發出一聲聲狂吠。她驚慌得翻身從窗台上跳下，跑回室內，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

潘輝睜開惺忪的睡眼，問：「怎麼了？」

肖鳳音忙說：「沒事沒事。」鑽進了被窩。

潘輝伸出胳膊摟住了她。漸漸地，肖鳳音眼裡流出兩股清淚。她被嘴裡散發著臭氣、睡得死豬一般的潘輝緊摟著。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

潘輝在他包養的女人處過夜，而妻子周元瑤卻一夜夜獨守空房，常常很晚了，寂寞難耐的她都還難以入睡。今晚，周元瑤又是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打發時光。周元泰推門走了進來。

周元瑤驚問：「大哥，你怎麼來了？」

周元泰瞪她一眼，說：「這麼晚了，門也不閂好，要注意安全！」

周元瑤「嗯」了一聲，禁不住往門外瞟了一眼。

周元泰在沙發上坐下，問：「潘輝呢？」

周元瑤低下頭，哀哀地說：「他已經好多天晚上沒回家了，你也不管管他！」

周元泰皺起眉頭，說：「這是有些蹊蹺，他幾次拍著胸脯向我保證說，外面絕對沒有女人了，可晚上為什麼總不回家呢?」

周元瑤一撇嘴說：「他的鬼話你也能信？」

周元泰沉吟道：「我是要跟他認真談談，這樣下去可不行，你不妨也盯緊點。」周元瑤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周元泰說：「不談這個了。你明天幫我辦件事，去看個人。」

周元瑤抬起臉，問：「看誰？」

周元泰說：「市郊中學的一個老師，叫鍾離淑華，聽說她病了，你去看看是什麼病，另外送點禮物。」

周元瑤問：「你說的這個人是檢察院鍾離劍的母親吧？」

周元泰點點頭。周元瑤馬上省悟說：「哦，我明白了。」

周元泰卻說：「但是不能讓她知道你的身份，明白嗎？」

周元瑤滿臉困惑地問：「不讓她知道送禮人的身份，那這東西不是白送了嗎？」

周元泰說：「對，就是白送。別羅嗦了，明天就按照我說的去辦！」

正說著，小羅不聲不響地推門走了進來。周元瑤露出尷尬之色，馬上掩飾地對周元泰說：「我讓小羅幫我去買點東西，你看他現在才來。」

周元泰望望小羅說：「那你們去辦事，我走了。」

小羅望著周元泰走出門外，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周元瑤緊挨他坐下，問：「晚飯吃了嗎?沒吃，我給你弄點好吃的。」

小羅屁股往旁邊挪挪，說：「大姐，我不能在這呆太久。剛才董事長看到我了，我最怕的人就是他。」

周元瑤說：「我跟大哥說過了，你經常帶我去兜風，他也並沒講什麼嘛！你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

小羅說：「要出去兜風，那走吧，車子就在外面。」說著，就要站起身來，往外走。

周元瑤伸手一把拉住他，說：「著什麼急呀，等一會我還要讓你幫我辦件事呢！」說著，站起身，走到冰櫃旁，「你是喝健力寶，還是喝可樂，這兒還有芒果汁……」

小羅心神不定地說：「什麼都行！」

周元瑤拉開一罐健力寶遞給小羅，「來，喝這個吧！兄弟，你游泳游得真好，明天中午，咱再去一次，你得好好教教我。」

小羅喝了口飲料，說：「那你跟潘總說好，咱們一塊去！」

周元瑤白了他一眼,說：「咱倆們的事，跟他說什麼？」

小羅把健力寶放到茶几上，說：「大姐，你說讓我幫你辦件事，是啥事呀？」

周元瑤說：「你把我屋裡的空調看看，怎麼老是不製冷。」

小羅站起身，說：「行，咱們去看看吧！」

周元瑤帶著他走進卧室，指了指靠近窗戶的掛壁空調，說：「就是它，製冷效果總是不好。」 小羅打開空調機的護罩，試著調試了一會兒，又打開開關，空調機發出輕輕的嗡嗡聲，工作起來。他問：「怎麼樣？行了嗎？」

周元瑤嫵媚地一笑說：「你真行，涼快多了！」又向小羅拋個媚眼，「這大熱的天，可正是你們男人表現的時候呢！」

小羅不敢看她，說：「大姐，要我辦的事辦好了，我該走了。」說著，轉身欲往卧室外走。 周元瑤用身子攔住他說：「急什麼呀？小羅，我還欠你一樣東西哩！」

小羅茫然地問：「欠我什麼東西？」

周元瑤笑笑說：「上次，你陪我到海濱游泳，不是把手錶弄壞了嗎？姐給你買了塊好的，防水的。」小羅無奈地聳聳肩，站住了。她拉開梳妝台抽屜，取出一塊新表，說：「這兒呢，你看看。」

小羅難為情地說：「這……」

周元瑤說：「哎呦！兄弟，你就別這那的啦！」說著，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前，給他戴上新表，並故意讓他的手觸到自己的**，「看，多好的表呀，這錶殼是二十四K金的！小羅，不知怎麼，為了你，我什麼都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