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全才――彭雪楓(3)

文武全才――彭雪楓(3)

「什麼捷報?」韋國清一時還沒想明白。

「冒充韓德勤給蔣介石發戰報,蒙老蔣一回,讓他無話可說。」

經彭雪楓一點,韋國清心裡透亮,禁不住讚歎:「妙,的確是神來之筆。」

韓德勤是一省之長,又位列國民黨上將,新四軍將他一網成擒,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蔣介石一定會誣衊**破壞抗日大局,藉機發動****。如果能拿到他與韓德勤密謀**的證據,他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說。

四師報務員立即以韓德勤的名義,擬好一份向蔣介石的「報捷電」:「奉委員長密令,率命襲擊彭師師部,已獲大捷,繳獲無數,正在追擊中。」

彭雪楓接過電文,將「彭師師部」四個字改為「彭匪師部」。他問報務員:「明白了嗎?」

報務員紅著臉回答:「不改匪,騙不過蔣介石。」

電報發出后不久,電台就接到蔣介石「甚好甚慰」的回電。指揮所一片歡騰:「老蔣中計了!」

一天後,蔣介石接到韓德勤被俘的情報,明白自己上了當,但是已經晚了。他只好打掉牙齒和血吞,根本不敢聲張。他盼望陳毅、彭雪楓把敗軍之將韓德勤殺掉,給他一個擴大事態的機會。

陳毅是何等聰明的人。戰鬥剛結束,他就打電報給延安:

「**:

韓德勤已於18日晨被擒。其大部殲滅,韓被押,我們裝著不認識。擬即混在俘虜中釋放。如何?請立復。」

兩個小時后,**、**聯名複電:「同意釋放韓德勤。」

陳毅想給韓德勤一個台階下,偏偏韓德勤不領情。當九旅一十六團八連指導員孫長興把他推入一堆俘虜中宣布集體釋放時,他站出來高聲叫道:「孫指導員,我是韓德勤,要見你們陳軍長、彭師長。」

孫長興一下呆眼,急不擇言地說:「韓德勤,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算什麼韓德勤?他早跑了。你不要胡鬧,快走吧!」

「我真是韓德勤。」韓德勤不知那根筋盤岔了,指天咒地發誓說自己是江蘇省政府主席,俘虜們也紛紛作證。

孫長興沒法,只好將韓德勤押往位於半城的師部。陳毅接到報告后,氣得直罵娘,他要彭雪楓一要保證韓德勤的生命安全,二要搞清他不願回去的理由。

韓德勤當俘虜有經驗,曉得**有「不準虐待俘虜」的紀律,他最擔心的是失去蔣介石對他的信任。於是,一向貪生怕死的韓德勤突然「堅貞」起來,故意當著戰士們的面吃火柴,擺出「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勢。

負責看守的小戰士驚慌地將火柴奪下,又仔細地搜身,防止他再尋短見。

彭雪楓聽了報告,不禁大笑:「別人不了解韓德勤,我還不了解。他是有膽量自殺的人嗎!我教你一個方法,管教他醜劇演不下去。」他低聲交待了幾句。

翌晨,小戰士向韓德勤道歉,還遞給他滿滿的一盒火柴:「對不起,昨天我不該搜身,犯了紀律。我買了一盒新火柴,賠你。」

韓德勤故伎重施,一面做出吃火柴的樣子,一面觀察小戰士的表情。

小戰士看韓德勤動作了半天也沒吃下一根火柴,便勸道:「你想吃就吃吧,反正彭師長說了,新四軍沒有什麼好招待的,火柴還供應得起。外面走廊上,我還放了一大箱呢!」說完,小戰士調皮地做了個鬼臉。

韓德勤知道彭雪楓識破了自己的詭計,氣得將火柴灑了一地。接著,他又玩起了新花樣——絕食。

第一天,飯菜放在桌子上,原封未動。小戰士以為韓德勤嫌飯菜不好,第二天加了個好菜送去,他仍然一口未動。第三天,韓德勤還是沒有吃的意思。小戰士憋不住了,急忙向彭雪楓彙報。

師部參謀們吃不準,紛紛議論:「韓德勤葫蘆里倒底裝的是什麼葯?」「難道他真的不想活了?」

「試一試不就出來了?」彭雪楓又在小戰士耳邊嘀咕了幾句。

第四天,小戰士提著個沉甸甸的軍用水壺,來到韓德勤房間:「我們彭師長說,你是絕食,並不絕水,他叫我送一壺水給你,這樣可以多絕食幾天,也好讓大家知道你韓主席是條漢子。」

韓德勤二話沒說,接到水壺就喝,舌滑喉潤,滿嘴生香,禁不住道一聲:「好香啊!」原來,這壺裡灌的是雞湯。韓德勤品出了「水」的味道,也明白彭雪楓知道了他的用意,索性敞開肚子灌,將一壺雞湯喝了個底朝天。

看到時機成熟了,彭雪楓來找韓德勤,開門見山地說:「韓將軍背棄盟約,偷襲我軍,不當座上賓,要做階下囚,這是咎由自取。我們準備寬大為懷,放將軍回去,不知將軍今後有什麼打算?」

韓德勤感激涕零,還流出了幾滴眼淚:「彭將軍高情隆意,我韓某人永世不忘,今後決不與新四軍為敵。」

彭雪楓譏笑道:「你韓將軍哪次不發誓,哪一次又是算話了的呢!」

韓德勤立正,敬禮,拍著胸膛:「這次保證算數。」

「那好,你就走吧!」

彭雪楓要送客。韓德勤又哭喪著臉,可憐兮兮地說:「彭將軍,這樣我回不去呀!你想,我片甲不留地回去,怎麼交待?我回去無立足之地,怎麼守約?我不掛省政府的牌子,哪有資格再和你們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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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位犧牲在建國前的中共無銜軍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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