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言戲女外教
更加不好的事情發生？至少在杜克施來看，這基本上是肯定的！綁架者特殊的作案方式表明，她可能存在嚴重的心理疾病！這種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姑且不管那狗血是不是想辟邪！複位開始這四個字的確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杜克施清楚，在賓語缺失的情況下，作案者針對的目標可能不一定就是張小鵬或者他一家。特別是現在基本判定作案者可能是校內人員。那，綁架者或許真正想要針對的是校方，而非單一學生個體！
勾了勾手指，杜克施單獨將校長韓伊瑩叫到一邊。來到拐角處后，他小聲問道：「這段時間，你們學校是否有些異常現象？」
「沒有啊！我們學校和往常一樣，真的沒覺得有奇怪的地方。」韓伊瑩一臉焦急，「學生丟失，我作為校長真的非常著急。我也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學校到底哪裡出現了問題。」
杜克施指了指紙上的四個字：「複位開始四個字沒有主語和賓語，意味著綁架者並沒有明確自己針對的目標。所以我懷疑綁架者的真正目標有可能不是張小鵬。」
「你的意思是……」韓伊瑩咕嚕咽下唾沫，瞪大眼睛指著自己，「有可能是我？」
杜克施點點頭：「你仔細想想，這段時間，你是否和某些人產生過衝突？特別是，學校內部的某些人。某人也許在用這樣的行為對你進行報復。張小鵬在悄無聲息中消失，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動離開，那綁架者顯然對學校環境很熟悉，所以不會留下太大的馬腳。除此之外，張小鵬也應該熟悉綁架者，所以，才不會出現明顯的反抗。」
細思極恐！韓伊瑩身體抖動了一下，臉色煞白。她眼珠子朝著左下方飄動，這是明顯在回想的微表情動作。所以，杜克施對韓伊瑩思索和驚恐狀態並未起疑，這些微表情都是真實自然的反應。除非韓伊瑩受過特別的情緒表情培訓，否則，她現在的確不是在撒謊。
稍作思索整理后，韓伊瑩終於想道：「如果說最近得罪了學校內部的什麼人，我倒是的確想起來一件事情。上個月的學校後勤會議上，我因為不滿學校後勤最近的採購任務，所以對負責學校後勤的梁宇發了火。在會議上，梁宇還和我當著眾人面爭執起來。會後，我本想把梁宇叫到辦公室單獨談談，但是梁宇的態度依舊不好。我也是火氣沒壓制住，所以撂下幾句狠話。結果梁宇當時就說了，讓我別後悔！隨即，她說不幹了！哎。一直以來，學校後勤的事情都交給她處理，她這一撂攤子，的確麻煩事情一大堆，要不然也不會監控調試都得花三天去處理交接。」
「那她這一個月有沒有了來過學校？」
「除了前陣子因為辭職薪水領取的問題來過我辦公室跟我爭執過幾天。其他時候，我倒是不記得她來過學校。」
「你確認一下。這個前陣子，到底是在什麼時間段？是幾天前？還是幾個禮拜前？」
「算下時間，應該是在一個多禮拜前吧。她連續三天來學校找我，說話語氣依舊很沖。我當時還說了，梁宇你也在學校做了這麼久，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說，用不著這麼衝動。即使我在會議上說了一些過分的話，我事後也可以道歉。至於辭職后的薪水，我一分錢不會少給。但是學校也得有自己的管理，按照合同約定，辭職必須至少一個月前提出申請。而如果立刻辭職，就得承當學校工作交接過程中的損失。畢竟因為你一個人而讓學校整體工作出現混亂，這也得有人負責。」
「那她當時有什麼反應？」
「還能有什麼反應。她一直說我對人苛刻，就是想逼著她走，如今正好如了我的願。但是她走，也得馬上領著薪水走！說實話，按照規定，她的薪水的確不可能一次性全部領走。可是，我看在她為學校工作了五年多的份上，最後還是讓財務讓她領了錢。只是，我也按照規定，把她之前的罰款一併扣除。為此，她臨走前依舊錶達不滿。」
「在你看來，她忽然對你如此情緒衝動，是否正常？」
「當然不正常。如果她總這樣，也不可能在學校做了這麼久。事後，我也找和梁宇關係好的老師們問過。可是，她們也不知道梁宇為何會這麼衝動。」
杜克施指了指後面：「那四個老師中，誰和梁宇的關係最好。」
「當然是納美妮亞老師了。納美妮亞和梁宇是大學校友，兩人很早就認識。也是梁宇介紹納美妮亞來我們學校的。來了之後，納美妮亞也很受學生和家長歡迎。為此我還感謝過梁宇。」
杜克施忽然又意識到巧合來了！字條是納美妮亞找到的，梁宇又和韓伊瑩有過衝突，而納美妮亞和梁宇還有這層關係。這中間是否有其他蹊蹺？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讓韓伊瑩先出去，幫他一個忙。隨後，又把小王叫到身邊，對其耳語一番。
這兩人都出去后，杜克施看見馮璐瑤又要上前，他頓時偷偷詭異一笑，趕緊湊上去主動道：「馮女士你放心，我們現在正在努力找你的孩子，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包庇校長。韓校長和你一樣，她也一定不想孩子出事，否則，這對她的學校非常不利。」
「那你讓那個校長出去幹嘛？」馮璐瑤非常激動，「她跑了，我孩子怎麼辦？」
「她不是跑了，而是幫你去找孩子了。」說著，杜克施湊到耳邊，小聲道，「我現在初步懷疑帶走你孩子的人是學校內部的人，所以，韓校長是破案的關鍵。韓校長會幫我們去發現線索。你現在千萬不要干擾她的工作，否則，會對找到你孩子不利。」
一番話，讓馮璐瑤瞬間噤聲。不管如何，只要能找到自己的孩子，怎麼都行。將信將疑中，馮璐瑤哭泣著回到座位。她也只有陳姍姍在一旁安慰時，才能繼續說上幾句話。
杜克施看在眼裡，他對於陳姍姍和馮璐瑤的關係越發感興趣。這兩個女人還得繼續在這裡待下去，至少要等到張小鵬的父親來了才行。
隨後，杜克施又把納美妮亞叫到身旁，他拿出那張字條道：「為何是你第一個找到這張字條的。」
「什麼！警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納美妮亞的中文相當不錯，她瞬間驚訝，誇張示意自己的無辜，「你不會是在懷疑我吧。就算不是我第一個找到這張字條，也會有其他人先找到。那你是否也會用這樣的語句去質問其他人呢？」
杜克施故作嚴肅，甚至還冷笑一聲：「哼，你先別激動。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如何想到要在水箱後面找線索的？別人都在找孩子在哪，而孩子是不可能藏在水箱後面的。所以，你的思路肯定是和別人不同。」
納美妮亞右手摁著額頭，左手攤開，無奈道：「我的天啊，如果這也算我的疑點，那我真的冤枉透頂。我只是不想放過每一個角落、而恰好，我看見水箱後面夾著什麼東西，於是就摸了出來。我當然知道水箱後面不可能藏著小孩。但是，我覺得，一個小孩平白無故的消失，肯定不會是表面上那麼簡單。而這張字條的出現，也證實了我的判斷。上帝啊，我只是想幫忙，我可不想把自己卷進懷疑的漩渦中。」
這番解釋后，杜克施總算把自己剛才繃緊的臉鬆弛下來。他噗的一樂，甚至吐吐舌頭道：「美女，幹嘛那麼激動啊。我只是看見漂亮姑娘想開個玩笑，可不想真的嚇唬你。」
一本正經的說瞎話，杜克施撩妹臉不紅心不跳。
但納美妮亞不開心了，她嘟嘟嘴，假裝生氣道：「你這種和姑娘搭訕的方式我不喜歡！我現在只擔心張小鵬小朋友的安危，所以我不想這時候和你調情。」
「調情！這詞不錯！額。好吧。這種場合的確不合適，有機會請你去酒吧在調情吧！不過現在有其他問題要問你。剛剛校長告訴我，你和梁宇的關係很好。那梁宇這陣子有沒有來學校找過你。」
納美妮亞搖搖頭：「梁宇和校長吵架之後就不想來學校。所以我和她這陣子見面都是在我家或者她家，又或者外面一起吃飯的時候。她說正好借著辭職想出國玩一陣子！」
「所以，她沒讓你也辭職？」
「當然沒有。她一直說目前這份工作很適合我。」
「哈，她自己跟校長吵架辭職，還勸你留下來，這的確很奇怪……哦不，應該說很難得啊！」杜克施故意說錯后改口，要的就是納美妮亞的反應。
到現在，納美妮亞還沒出現太大破綻點。
一開始杜克施審視的那三分鐘當中，納美妮亞同樣也沒露出可疑的情緒反應。而剛才的這段對話，這位女外教也顯得很自然，所回應的話語都在情理當中。
那杜克施要的是什麼反應？
正好虞雅婕也走了進來。她聽完杜克施和納美妮亞的對話后，輕輕嘀咕了一句：「看來你老毛病又犯了，辦案還順帶撩妹。你是想知道納美妮亞是什麼氣質類型和辦事風格吧。」
「知我者，虞女神也。」洋外教的身材的確很好，讓杜克施一直目送納美妮亞回到座位。
剛才那一系列問話可不僅僅是故作搭訕，全是有目的的。既然梁宇和納美妮亞是好友，那杜克施就得先判斷好友是什麼氣質類型和辦事風格，這樣也好對梁宇有個預判。還有重要一點，梁宇忽然的情緒衝動緣由，這是連好友納美妮亞也不知曉的。所以，杜克施更得知道，這兩人平時對話交流的風格和尺度內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