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師傅?師姐?
張寧說得我感到焦慮,但重要的似乎應該是先把葯吃了。
我取了一顆塞進嘴裡,本來以為會吃出什麼奇怪的味道,但水倒入口中這麼一衝就再也沒能感覺到葯去了哪裡。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我怎麼才能免於一死。
張寧拔著墓旁頑強生出來的野草,說道:「你得像它們一樣不屈不撓,並且擁有像陳齊那樣的身體素質。其他的等你有了一定成就再說。」
看來以後每天早起接受陳齊的訓練要變成常態了。不過這樣也好,本來我也是真的要打算變強一點,自從遇到這些事情以後我才真的發現自己到底有多麼的脆弱無能。
我到墓碑前鞠了個躬,問道:「那天是誰暗算的你?」
「你想知道?」張寧問道。
我點了點頭。
張寧使了個眼神,說道:「去屋裡拿點香紙過來。」
我沒猶豫轉身走進茅屋,張寧說的屋裡指的是地下室,這破茅屋裡哪裡找得到香和紙。
我取回東西的時候,張寧跪坐在墓碑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色很深沉,連我走過來都沒發現。
「我沒有火。」我把香紙放到張寧面前。
張寧轉醒過來,在身上摸了一圈,拿出一個精美的火機麻利的打燃,然後在墓碑前燃氣了紙錢。
「燃香。」張寧說道,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拿起一小捆香,點燃以後遞給張寧,自己也並排著跪了下來。
張寧有模有樣的拜了三下,我也跟著擺了三下,然後把香擦在碑前土裡。
兩股青煙飄然而上,紙錢慢慢化成灰燼,也不知道這墓里的人能不能收到。
「這是你師叔,陳秋雲。」張寧說道。
我不知所措的看著張寧,突然間冒出一個師叔,我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
「陳秋雲,是我的師傅,也是你爺爺的弟子。」張寧解釋道。
我感覺好像穿越了一般,師傅、師叔什麼的關係,在現在的社會環境下其實已經很少有人用起了。
「那我的師傅,又該是誰?」我問道。
等紙錢全部燒盡,張寧望茅屋走去。
「你沒有師傅,你有的是父親。」她說道。
我從來沒見我的父親長什麼樣子,包括我的母親我也沒有見過,從來對於他們的了解都只有爺爺簡簡單單說出來的話,就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當我開始懂事的時候,爺爺只告訴我他們死了,死於一場車禍。
「那你見過我的父親嗎?」我問道。
張寧手一揮,不知怎麼的突然一陣風吹進茅屋,把屋裡染上的塵埃都吹了個乾淨,就好像那些武林高手施展某種內功一樣,
張寧往正堂邊上的椅子里坐了下來,因為老舊的關係,椅子「嘎吱」響了幾下。
「沒見過,我入門的時候,你父親就已經……」
「死了。」我淡然的說道,對於父母這個詞,我有的只是一個詞語,那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我沒體會過。也許會像和爺爺的感情那樣,也許不會,我說不準。
張寧的手拍了拍旁邊的椅子,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是誰暗算我嗎?」
我坐到張寧的旁邊,問道:「誰?」
張寧似乎很喜歡拐彎抹角,把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丟給我讓我去思考。
「那天你應該在八寶山迷路了,狀況和在林老太的街巷裡差不多,你沒想過這之間有什麼聯繫?」
我被問得一臉懵,鬼神這碼子事情,我壓根就不可能想得明白。
「有什麼聯繫?我好像是莫名其妙的被牽扯進來的吧?」我說道,有些煩悶。
張寧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是被牽扯進來的,你才是這些事情的源頭。」
我愣了愣,問道:「是因為我這雙眼睛?你怎麼一直都不告訴我為什麼?」
張寧笑道:「告訴你又怎麼樣,不告訴你又怎麼樣?更何況你也沒問過。」
我試探著又問了一句:「你之前不是說要我的眼睛嗎?該不會像林老太那樣吧?」
張寧抬手就是一巴掌,吼道:「你當我剛才說的話是白說的嗎?我的師傅是你的師叔,那麼我就是你的師姐,我會那樣子對你嗎?」
我摸了摸被耳光扇到的地方,無辜的嘀咕道:「明明比我小,還想做師姐。」
張寧收縮著瞳孔盯著我,說道:「我之前就說過,我的耳朵很好。」
我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問題,問道:「你的耳朵這麼靈是怎麼做得到的?可不可以教教我?」
張寧斥道:「叫師姐!」
我不甘願,叫一個比自己年紀小的姑娘作師姐,像什麼話?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哪還有顏面。
「不教就不教,我還不稀罕呢。」我一甩頭表現得很有志氣。
「那挺好,今天就到這。」張寧說著便站了起來,朝著茅屋外走去,看樣子是要出去。
「你要去哪?」我問道。
張寧沒答,就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
我放大了聲音,又問了一遍:「你要去哪?」
張寧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不耐煩的說了一句:「我的名字不叫你,你叫我名字不禮貌,你得叫我師姐,不然我聽不見。」
說完她再次轉身。
我追上她,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呢,我的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寧邊走邊說道:「我房間的桌上有一本書,你拿去看一看,眼睛的事現在告訴你沒什麼好處,至於其他的,你可以從你的懷疑點出發,自己去找答案,你身邊不是有個警察嗎?」
說完,她抬手制止了我繼續跟隨,說道:「你再繼續跟過來,我不介意直接把你打暈在這裡。」
張寧這番話我深信不疑,她的確有這個本事,而且我感覺這隻有十九歲的小姑娘,恐怕陳齊那種身強體壯的人都很難應付。
我吐了吐舌頭,看著張寧走遠了才回頭。
在茅屋前,我有模有樣的學著張寧推了推,但是沒有風吹來,周圍什麼都沒有變化。
「看樣子我還是太嫩。」
一邊搖著頭一邊把石門打開,我拖拽著行走起來有些吃力的雙腿往地下室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