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蔍城
「懶人借口多。」蘇柒柒笑著輕斥一句。
族人:「....」族長時不時搞點惡趣味兒,令人防不勝防。
無聊了就來上一出,可苦了他們....
蘇柒柒笑容不減:「今兒暫且放過你們。」分扣太多等下消極怠工,又要哄,麻煩。
麻子很爭氣,一分沒被扣,心情比較放鬆:「族長,燒瓷器沒必要挖這麼多吧。」
河邊一筐筐粘土壘得高高的,難不成族長欲開展瓷器業?!
「這才哪到哪,遠遠不夠,粘土用處大著呢,不止燒瓷器,燒磚,制模具,調製水泥皆需要粘土。」蘇柒柒耐心解釋道。
光水泥一項,大量粘土必不可少。
水泥所需的石灰岩海邊可尋,倒不必急於一時,先把粘土集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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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三個月一晃而過。
盛夏陽光猛烈,皎陽如火。
赫赫炎炎,日日暴晒陽光下,非洲土著蘇仍然黑的猶如一塊黑木炭。
黃氏兩道眉毛都快揪成一根直線,偏生大女兒總是一副痞賴樣,渾不在意,上竄下跳,油鹽不進。
蔍城,一名黑面少年領著一婢一隨侍滿城瞎溜達,閑逛數日始終找不到突破口。
蔍城佔盡地理優勢,乃正正形形四方城。
東,一條大河從東南角斜掛穿過南門,即便潛水出城亦須從東南城中游過去,而那一角河道閘門守衛甚嚴,一旦敗露便成水中之鱉。
南,同芴城一樣,唯一出關口,守衛森嚴程度自不用贅述。
北,背依大山,山高??峭,背面犬牙交錯,斧削四壁。
西,亦傍山,同北山連綿交縱,峭壁斷岩。
西山其中一角被圈於城中,可直上,半山腰一座大山寨坐落其中,傈僳族。
西山名為葯山,顧名思義,此山環境氣候特殊,山上草藥浩繁。
眾多草藥中『白茅花』最是繁茂,猶群集。
『白茅花』為禾本科植物茅的花穗。
功效,活血止血,消瘀止痛,止血療傷。
尤其治療吐血,衄血,刀傷效果顯著,性溫和,無副作用。
行軍打仗,刀傷淌血家常便飯,白茅花所具備的功效,在軍人眼裡,理所當然榮升為靈丹妙藥。
葯山曾經獨立於蔍城之外。
后,軍中某位將領無意間發現了白茅花的作用,一經上報,重新規劃城區便成大勢所趨,城牆外擴,『葯山』被圈入蔍城,變成如今的半山半城。
葯山另一半斷崖深千尺,天然屏障呈半圓形屹立城外,隔斷退路。
而山寨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個獨立少數民族,實則已被當地軍營接管大半。
了解透徹蔍城的地理優勢,蘇柒柒心動不已,非常想佔山占城,據為己有,就此當個霸氣側漏的山大王。
利用地形優勢再打造一番,絕逼銅牆鐵壁。
忽略大旱災不計,蔍城實乃頂呱呱的好地方。
看著蔍城垂誕三尺半天,最終無奈放棄,懷摟一座堅固城池,缺水之時屁用沒有。
一切生命起源於水,水不可或缺!
斂下攢動的心思,蘇柒柒招呼方得弟和毛峰二人回客棧。
回去客棧準備上山事宜,葯山是唯一的突破口。
軍營接管了大半,既不是全部,證明尚有空隙可鑽。
軍營只是壟斷了葯山所出的草藥,威逼利誘收買了山寨中的一部分人,並未派兵駐守。
「公子,午食在房間吃還是去外樓?」方得弟詢問道。
這間大客棧餐食住宿一體,內住宿,外酒樓。
「去外間吃,讓毛峰去吩咐掌柜的留張窗案,我沖沖澡,逛半天一身汗,黏糊糊難受得緊。」蘇柒柒不論前世今生都喜歡臨窗而坐,坐飛機汽車火車...專愛撿窗邊坐。
片刻,蘇柒柒清清爽爽端坐窗邊,慢騰騰地細嚼慢咽可口菜肴。
她現在的身份可是翩翩公子,要斯文...…
毛峰和方得弟才不管呢,呼呲呼呲狼吞虎咽。
「啪!」一筷子打在兩人筷子上:「你倆能不能講究一點,咱們是有錢人,不是餓了八百年的餓鬼,檔次憑地被你們拉低。」
「哦~」方得弟悻悻放慢速度。
毛峰內心猛吐槽:平常吧你催鬼一樣的,說什麼吃飯磨磨唧唧像娘們,這會又嫌棄人家吃太快,能不能給個准信,變來變去跟不上你腳步。
飯桌上三人少言少語,蓋因話頭子一扯開,就是偷搶拐騙啥的,眾目睽睽之下,他們極少閑扯,話一多土匪特性一望而知。
不如沉默。
方得弟雖然嘴巴閉著,眼睛卻到處瞅,瞅著別人身上頭上的首飾眼都不帶眨的,蘇柒柒數次提醒她要矜持,要內斂。
其實,她自己很多時候也一樣,忍不住根據他人所佩戴的首飾去評估別人的家產。
匪性賊性積重難返!
蘇柒柒艱難地自一名貴人冠上移開目光。
忽然瞟到窗外不遠處兩名少女拉拉扯扯,一名少女滿臉通紅,一名少女則一臉憤慨,旁邊一位少年似在勸架。
拉扯間三人聲音越來越大,方得弟皺眉,探起半個身,欲放下撐著窗戶的叉竿:「公子,太吵了,我把窗戶閉了。」
蘇柒柒按住她手,搖頭:「莫關,窗外風景好。」
爭吵的三人身著少數民族服飾,應當是葯山山寨之人。
滿臉憤慨的少女拽著對面的女子,兇巴巴地說:「虎扒大哥昏迷不醒,你是他未婚妻,何以下山一直不歸,虎扒大哥往日里對你那麼好,你卻狼心狗肺....」
少女臉色緋紅,跺跺腳:「阿媸,大街上你胡說八道什麼呀,我才不是他的未婚妻呢,口頭婚約作不得數。」
最後一句話少女音量壓的極低,彷彿喃語,彷彿心虛。
阿媸氣笑了,譏諷道:「口頭婚約算不得婚約?雀蘭我問你,你還是不是傈僳族的女兒,咱們族素來以口頭婚約為準,怎麼就不作數了??下山和異族廝混幾日,母族習俗就拋諸腦後了?」
一席話,令雀蘭面紅耳赤:「鈺蕭哥哥說了,沒有交換信物的口頭婚約便不作數,我不會認的,也不會回去的,你們走吧,別在糾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