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8洛輕見初禾之死
信是從最里棉被搜出來的,帶頭的人看了看信,接著冷冷的掃了一她一眼,狠狠踹了一腳。
這一腳剛好踢在小腹,初禾尖叫著暈了過去。
見人死的死,暈的暈,帶頭的人扯下了遮面的黑布。
「老大,這女子不殺?」跟著的兩個人也扯下了黑布。
吳可搖了搖頭,不屑的說道:「沒必要,這荒郊野嶺的,喂狼也好。魏國的煙花女子,髒了自己的刀就不好了。」
吳可帶著幾個人可是嚴密跟蹤了許久,判斷了這女子身邊四個暗衛的戰鬥力,才選出了兩個功夫厲害的一同出手的。
到沒想到讓他得到了關鍵的證據,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吳可點了火摺子,快速的模仿吳錦驍的字跡,寫了一封幾乎一樣的信,只是修改了幾處關鍵位置的時間。然後將信封回了原來的信封,壓到了馬車車坐的下面。
……
魏國的兵營里,魏洛霆正看著地圖琢磨著怎麼幫著吳錦驍吞掉吳國。
阿易戰戰兢兢的沖了進來,跟著魏洛霆久經沙場的人,此刻身子幾乎抖成了篩子。
「怎麼回事?」魏洛霆眉心一跳,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主……主子……禾……禾姨娘出事了……」阿易低著頭,額頭抵著地面說道。
魏洛霆眯了眯眼,說道:「身邊四個暗衛,莫不是還能被土匪劫去?」
「不是……不是土匪……不知道是哪裡的人,殺了暗衛……姨娘她……她……」阿易不敢抬頭,快哭出了聲。
「她怎麼了?」魏洛霆渾身戾氣乍現,上前一步。
然後愣了愣,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像是不應該這麼在乎這個女人的。
「姨娘……沒了……」阿易終於還是說了出來,伸手將馬車裡發現的信舉過頭頂,說道:「姨娘把信藏起來了,那些人應該是聽到了什麼消息,才對姨娘動手。」
看著那封信,魏洛霆沒有立刻去拿。只是下意識的伸手按了按心口,不知道為什麼,哪裡彷彿有風刮過,很冷,很疼。
過了好一會兒,魏洛霆閉了閉眼睛,拿過了信,坐在書案前認真的看了兩遍。
「她……怎麼死的?」
就算是不願意承認,他也沒辦法無視這心疼……到底是他的女人,跟了他這麼多年的女人死了,他難受是應該的吧。
「屍體……被我們的人帶回來了,主子要不去看看吧。」阿易微微抬起頭。
魏洛霆點點頭,順手將手裡的信燒了。
初禾的屍體已經被抬到了軍營,單獨放在了一個營帳裡面。
魏洛霆進去的時候,軍醫剛剛檢查完畢。
知道死是一回事,真正看到了是另一回事。饒是魏洛霆,此刻心也漏跳了半拍。
「將軍……」軍醫嘆了口氣。
「傷在哪?」傷在哪?等找到了敵人,我定要他們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沒有外傷。」軍醫又嘆了口氣說道:「是小產,發現晚了。」
「什麼?」魏洛霆猛的轉頭,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軍醫。
這個死因,出乎他的意料。哪怕是中毒,都好過這個荒唐的理由。
「先前她就找屬下看過,怕將軍分神,也就瞞了下來,算算日子,應該已經快四個月了。沒想到……」軍醫也說不下去了,只能跪著。
姨娘肚子上有大塊的淤青,來人下手很重啊。而這件事牽扯到了人命,自己應該負主要責任。
魏洛霆耳邊什麼都聽不到了,腦中不斷翻滾軍醫的話。
快四個月了,是自己的孩子。平日都給她喝避子湯,怎麼就有了?而且還因為這個孩子,搭上了一條命……
這個蠢女人……太蠢了……
「燒了吧,這麼不聽話的女人,留著也沒用。」魏洛霆回過神,嘴角勾起了一抹無所謂的笑。
銀質面具下的表情沒人看得到,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笑容笑的有多僵硬。
初禾的遺體燒了,燒的時候只有阿易看著了。
魏洛霆坐在營帳里,仍舊看著地圖,手中那些一支筆,從容的寫寫畫畫,看不出半點情緒。
只是滿紙勾勾抹抹凌亂的字跡,不知道在跟誰叫囂了……
……
消息傳到吳可耳中的時候,吳可狠狠自責了許多天。
大概不當暗衛久了,心都軟了。一想到當日自己不小心殺了個孕婦,他恨不得剁了自己這隻腳。
幹嘛非要那麼欠去踹一腳,還踹到了人家孕婦的肚子上。
就算是敵人,也是自己作孽啊……
一眾兄弟已然習慣了自家統領這幅沒吃藥的樣子,完全不想搭理他。
吳可又嘆了幾聲,易了容,親自騎馬將信帶回吳都。
錯過了洛輕追查的時間,剛剛好可以走的順利。
等事情辦完,他一定給那女人孩子燒點紙錢。
吳可一路當真順利,抵達吳都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吳都的氣氛有些緊張。
他在玖肆呆了幾個時辰,夜深了,直接回了丞相府,正好魏雲居和吳錦川在談事情。
「主子。」吳可垂頭喪氣的走進了書房。
二人見狀愣了愣。
「任務失敗了?」吳錦川冷了聲音。
對待自家暗衛,他向來沒個好臉色,尤其是吳可這種明明是統領,一天天的除了功夫厲害,簡直跟缺了半個腦袋一般。
吳可搖了搖頭,把信給了吳錦川。
撕開信,吳錦川和魏雲居親自看了,又研究了一下字跡,確認是真的。
「東西帶回來了,你在喪氣什麼?」魏雲居看著吳可一臉奔喪一般的表情,無奈的問了一句。
「我……算了……」吳可想了想,總不能說自己一個暗衛統領,因為誤殺一個孕婦在內疚吧。
說出來,怕是會被罰的更狠。
魏雲居:「……」長毛病了。
「行了,你去休息吧。」吳錦川把信還給魏雲居,讓他連同其他東西一併收好。
見吳可離開了,魏雲居快速挪了下書案,打開地上的暗格,將信放了進去。
其實為了別人來偷,他把證據全放在了空間里,他不能讓吳錦川知道自己有這麼個東西,只能假裝一下。
「就差太保那邊了。」吳錦川蹙了蹙眉。
魏雲居抿了抿唇,略有擔憂的看向吳錦川道:「做事之前,你還是安撫好五月吧。白葯教出來的倔脾氣,本就不想嫁入皇家,這次氣你不能輕了。」
這次輪到吳錦川腦闊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