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5第一次見魏常緞

拎著半筐甜甜的山楂糖糕出來的時候，魏洛霆第一次覺得腦袋疼。

如果養個孩子是這種感覺，他到慶幸當初初禾那孩子沒生下來了。

因為到了魏國，佩兒也自覺地不在給魏雲居傳消息了。

三個人吃飽了窩在屋子裡商量著生意的事情，外面負責盯著他們的暗衛有點茫然。

「這麼晚了，你們要不要進來吃點東西？」夜裡楚玖餓了，水兒去小廚房要了些吃食，她看了看分量挺多的，推開了窗戶朝著房頂喊。

兩個暗衛的心顫了顫，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下去。

監視了這麼多日子，除了那個佩兒身上有些功夫，其餘兩個人身上是沒功夫的。剛剛佩兒也沒說他們在房頂啊，這個姑娘怎麼知道的？

楚玖多加了兩雙碗筷，等著那兩個人下來。

兩個人穿的都是黑衣，自覺地走了門，沒有跳窗戶。

「吃吧。」楚玖指了指位置。

都是暗衛，連出現在人前的機會都不大，這會兒讓他們與人同席吃飯，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動了。

「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蹲房頂不是？放心，我沒有要收買你們，一頓飯也不可能收買到你們這樣的人，我心裡有數。」楚玖把話挑明了。

二人又呆了呆。

水兒和佩兒看不下去了，直接伸手拉了他們硬性坐下來。

幾個姑娘吃東西慢，搞的這兩個常年吃飯狼吞虎咽的男子不知道該怎麼吃才不突兀。

「我來這做生意，不是當主子的，我是楚國人，你們奉主子的命令來監視我也是應該的。沒必要拘謹，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最起碼在這屋裡，我不是主子，你們也不是下人。」楚玖笑笑，換了個乾淨的勺子，給他們一人舀了碗湯。

這一頓飯吃完了，兩個人又乖乖的回了房頂。

楚玖朝著佩兒和水兒眨了眨眼，笑的一臉狡黠。

……

剛開始沒有楚玖消息的時候，魏雲居還沒覺得怎麼樣，時間久了，就抑制不住的開始擔心了。

幾次商量事情的時候，吳錦川都看到了他坐立不安，甚至煩躁的很。

「怎麼樣，如今知道小九在你自己心裡的分量了吧？還不去把人接回來了？」說完正經事，吳錦川不忘了打趣道。

魏雲居嘆了口氣，抬頭看向他，眼裡滿是無奈：「接回來做什麼？在這裡她還要避著被這幾個女人暗害，還不如出去賺點銀子，她那麼喜歡銀票。」

這話說的沒錯，吳錦川也不知道怎麼接了。

「何氏老實了么？」吳錦川換了個話題。

「她能老實才怪了。假孕把她禁足了大半年都沒關服帖，怎麼可能自己乖了？」魏雲居冷哼了一聲。

「好歹有個趙氏。」

說起這個人，吳錦川也是意外。

之前的兵部尚書因為太子的事被一併查辦了，新任的兵部尚書是皇上的人，送了閨女到魏雲居府里，本來他們兩個都以為是跟其他人一樣，派來監視的。

結果這個人從第一天就暗地裡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這麼久了，趙尚書明裡暗裡當真幫了他們許多，很多消息也是藉由趙氏傳過來的。

「也就這麼一個省心的。當初真不該一時發昏走了這一步。」魏雲居冷冷的說道。

「其實也還好，當時小九才十歲，你要怎麼樣？娶不得碰不得的，你不難受？」吳錦川似笑非笑的看著魏雲居。

「說的好像我現在碰了誰？再說了，這麼輕巧你怎麼不都娶了？」魏雲居跟吳錦川開玩笑的時候也懟慣了，這會兒直接頂了回去。

吳錦川摸摸鼻子，不想回答。

自己又不是沒試過，他可不想再試一次了。至於魏雲居嘛……嗯……反正都已經坑了，坑到底算了。

……

一路逛著城池，吃吃喝喝，到了魏都已經是兩個多月以後了。

因為楚玖是女子，魏常緞下了朝才在御書房見得他。

楚玖是跟著魏洛霆進宮的。

二人一前一後，一個帶著銀質面具，一個白紗遮面，倒是讓來來往往的宮人多看了幾眼。

進宮的時候，魏常緞整個人臉色都很陰沉。

楚玖從容不迫的按照魏國的規矩跪下行禮，魏常緞緩了好一會兒才讓她起身。

為了避免麻煩，楚玖在進來之前已經摘下了面紗。畢竟帶著面紗見人家皇上，遮遮掩掩的不太合適的。

「賜座吧。」魏常緞看著下面年紀不大的小姑娘，也氣不起來了。

「謝皇上。」楚玖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魏常緞的眼睛眯了眯，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楚國的皇商，竟然是個小姑娘。」

楚玖笑了笑，抬頭道：「在下楚國皇上義女，楚玖。」

雖然楚玖臉上帶著笑，在看清魏常緞那一瞬間，心中一震。

這人跟魏雲居長得非常相似，甚至連眯眼的表情都一模一樣。

「楚皇的義女。我記得他是有個女兒的，說是掉下懸崖死了。看來他還是有執念啊。」魏常緞笑了笑，七分真三分假的在說話。

「這些事情，不好揣測的。」楚玖斂了笑意：「在下這次來魏國，主要為了商量通商的事情。」

「說說看。」魏常緞示意她說下去。

楚玖理了理衣服，坐直了，認真的開口：

「魏國楚國特產不同，魏國盛產野獸皮毛，也有腌肉，楚國盛產海產品，可以互通有無，均衡一下商品交換。皇上也曉得，我們楚國之所以財力比較雄厚，都是因為之前珍珠賣了出來，而如今若是通商，建立一條商路，魏國的皮毛也可以賣到楚國。」

魏常緞其實老早就有這個意思，只是對於楚國，他更希望自己可以攻打下來，直接收為己用。

「這樣的話，你們不是虧了？」魏常緞冷笑。

「互利互惠，何談虧？除了我知道這些，還有其他的東西可以互通有無。種類多了，百姓受益，哪有虧了賺了一說？」楚玖並沒在意他的冷笑，還是比較淡然的說著。

一旁的魏洛霆看著楚玖的樣子，忽然對這個小姑娘格外的感興趣了。

魏常緞琢磨了一下，並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讓楚玖先去將軍府住著，自己還需要仔細琢磨一下這個人。

本也沒想著能一次成功，楚玖把禮單交給了小太監，都是些海產品，而後行了個禮，跟著魏洛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