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硃砂痣
姜姜和孫小賤兩個人靠著說書每天能收入幾十個銅板，一路上除了買吃的穿的和雨傘手巾之類的日用品，還攢了二兩多銀子。
看看在路上已經走了快一個月，進京的路走了一半。姜姜狠狠心，拿出一兩銀子來雇了輛馬車。
孫小賤還捨不得錢，嘟嘟囔囔的說道：「好容易攢了二兩銀子，這一下子就花出去一半兒，得說多少書才能賺回來？左右咱們邊趕路也能賺錢，那麼著急到京城去幹什麼？」
「如果還是走著進京，等咱們到京城的時候，天氣已經轉涼，有些商機就耽誤了。」姜姜說道：「小賤，你記住一句話：時間就是金錢。」
不過此時孫小賤還光顧著心疼那一兩銀子，壓根兒不能理解姜姜所說話的意義。
坐上馬車加上走的是官道，也不過是六七天就已經到了京城。
凌天城的確是數一數二的大都會，人煙阜盛，街道繁華。
姜姜畢竟是從現代穿越過去的，並不如何吃驚。孫小賤可是看這裡也驚奇，在那裡也新鮮，嘴巴張得大大的，自始至終也沒閉上過。
短暫休息之後，姜姜和孫小賤找到一處地方敲著破鍋又開始賣藝。
這幾天在馬車上，姜姜又把《化蠟扦兒》教給了孫小賤。
不過因為是初到京城，考慮的還是先揀熟練的說更好，兩個人就先說了一套《連升三級》，打過一圈賞之後，又說了一套《鬥法》。
兩套書說下來，天已經黑了。
姜姜和孫小賤兩個人也餓不行，便跟諸位聽眾告了罪，拿著賺的錢去找地方吃飯。
二人找了一間二葷鋪，要了三張大餅，二斤熟牛肉，又要了兩碗湯。
邊吃邊看外面街市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兩個人吃的飽飽的，算了飯錢，又出門找了間小客棧，要了兩間房。
凌天城裡的客棧，無論大小都供洗浴。
姜姜進了房間，把門反鎖了，這一路上最讓她煩惱的不是吃穿住行，而是洗澡成了大問題。
孫小賤再小也是男的，又何況很多時候都是宿在野外，想找個地方洗浴特別難。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趁天黑到河裡簡單洗洗，熱水澡一直也沒洗上。
「咦，這是怎麼了？」姜姜看著自己胸口不知何時長出來的花椒籽大小的紅點，起初以為是被什麼蟲子咬了，因為她這一路經常會覺得胸口微癢，但也沒在意。
可細細觀察了一會兒，越看越不像被叮咬的，伸手摸摸，手感也不像。
「這是個什麼鬼啊？」姜姜有些困惑：「出血點？可這也太大了吧！哎呀不管了，不能影響了我泡澡的心情。」
姜姜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準備美美地一覺睡到天亮。
就在她將睡未睡的時候，一個念頭像閃電一樣在她的腦中炸開，姜姜忽地一下坐了起來。「我靠！這不會是顆硃砂痣吧？！」
從到了京城的第二天開始，姜姜和孫小賤兩個人白天便到不同的地方去說相聲，同時也是為了了解各處的情形，好為下一步做打算。
一連七八天下來，他們兩個把南城北城東城西城都逛了個遍，三套書也都說完了。
孫小賤還催著姜姜教他新的故事，姜姜卻擺擺手說：「咱們的說書生涯到此為止了，接下來要干點別的營生。」
孫小賤一聽不樂意了：「這書不是說得好好的嗎？現在每天都能賺一二兩銀子，又不需要本錢，就靠你我兩張嘴。我還打算著以後說好了，咱們也去茶樓里去說，風不吹雨不淋，不是挺好的謀生手段嘛！」
「如果你一輩子只想混個溫飽，不買房子不置地，不娶如花似玉的老婆，不多生養幾個孩子，不想人人見了你都稱爺，不想呼奴喚婢，那你就繼續說書去，我還能再教你幾段兒。」姜姜故意拉下臉說。
孫小賤聽她如此說，也就不再執著於說書了。他和姜姜一路走來多次見識到她層出不窮的好主意和高於常人的謀生手段。
只是以他的見識來看，說書真的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行當了。不需本錢，熱熱鬧鬧的就能賺錢，真要是出了名兒，能去高宅大院兒給有錢有地位的人說書，錢也就能賺得更多。
可在姜姜看來，說書真的只是權宜之計，不能長久為之。
一來說書這個行當必須要不斷的推陳出新，當她已知的幾個相聲說完，就要進行再創作，那可就非常痛苦了。
又何況想要多賺錢就要賣力氣，每天說得口乾舌燥，時間長了身體是吃不消的。
還有一層，說相聲雖然不用什麼本錢，但所得的利潤終是有限，更何況畢竟是不入流的行業，說得再好、再有名，也終究只是個下九流，不能成為上流人士。
姜姜知道一個人的定位非常重要，尤其是在封建社會。想要做人上人就不能貪圖眼前的微小利益，必須要把眼光放長遠。
「不說書了，我們還能幹什麼？」孫小賤有些遲疑的說：「除了賣藝不需要本錢，其他做什麼都得要本錢呀！咱們這點子錢，在凌天城裡只比叫花子多那麼一點兒，能夠幹什麼的呀？」
「這個嘛，我早就料到了。但是現在咱們要做的是先找好住處，住客棧太貴了。」姜姜一點兒也不擔心，一臉輕鬆地說道。
他們來到東城，賃了一個小院子，付了半年的房租，又置辦了一些使用器具。
孫小賤一邊收拾屋子，一邊跟姜姜說道：「這凌天城的房價可真是高得離譜，就這麼一個院子，租金半年就要五兩銀子。若是買下來怎麼都得要八百兩。還是最不好的茅草屋，又是在城東郊。若是城裡的那些齊整的院子只怕也要上萬兩了。」
「所以說靠說書是不行的，利潤實在有限。唯有經商，才能實現利潤遞增，你才能在凌天城站得住腳。」姜姜一邊掃地一邊說。
「那咱們接下來要做什麼？我在街上行走，看到只有那些大買家能夠日進斗金，小本生意的也不過是弄個溫飽，便是剩下錢也有限。咱們現在統共剩不到十兩銀子，難道還能翻出大天去嗎？」孫小賤說道。
「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照我說的去做，保證沒問題。」姜姜老神在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