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勝天半子

「先生，先生息怒！」

韓破軍跪地求饒。

他乃是武道宗師，世俗界的身份，更是高的可怕，帝國退役中將！

可在絕對實力碾壓面前，

這些算得了什麼？

浮雲。

「都是小老兒一時糊塗，覬覦先生的功法……」

韓破軍不住求饒。

而韓冰看著陸霄，

美眸中，

俱是震怖。

「這傢伙，是妖怪嗎？哪怕從娘胎里就開始修鍊，也不可能這麼強吧！」

「你還知道自己是在覬覦我的功法？」

陸霄冷冷一笑，看著韓破軍，

「若我實力低微，方才怕是被你這孫女兒給殺死。」

「現在又求我饒命，憑什麼？」

他不是嗜殺之人。

但也絕沒有婦人之仁。

誰要殺他，

他便殺誰！

陸霄眼瞳幽冷，

蘊著萬古冰川一般的寒意。

韓破軍和韓冰，

冷意傳遍全身，

渾身不自禁的發顫。

「先生……先生饒命……是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先生，我們……願意賠償！」

韓破軍連忙說道。

「哦？拿什麼賠償？」

陸霄淡聲道。

修行界，

弱肉強食。

覬覦對方功法、寶貝，殺人搶奪，乃是常態。

技不如人，被人反殺，便是活該。

卻也可以花大價錢買自己的命。

韓破軍連忙道：

「先生，此處靈脈……我韓家已經發現了好幾十年，以秘法採取靈氣，煉製靈液，幾十年來，也積存了十幾瓶上好的靈液，我願出五瓶靈液，買我和孫女的命！」

「靈液么？」

陸霄沉吟起來。

天地靈氣濃郁之地，輔以聚靈之陣，經過漫長時間的聚攏煉化，才可能形成靈液。

在地球這種「荒星」，

靈液極其稀有，價值連城，且有價無市。

若陸霄此刻，

有靈液輔助，

那他煉化蛟龍內丹的速度，便會大幅度增加。

「五瓶，只夠買一條命。至少十瓶。」

他淡淡說道。

「什麼，十瓶？」

韓冰大叫道：

「小子，你幹嘛不去搶啊，我韓家佔了這靈脈幾十年，才得了十幾瓶靈液……」

「你們可以拒絕。」

陸霄淡笑道。

「你……」

韓冰臉色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拒絕的後果是什麼，

還用說嗎？

她跟爺爺，都會死在這裡。

「這……」

韓破軍猶豫了好一會兒，

「先生……十瓶就十瓶。不過老朽需要籌措一番，五日後您再來取，如何？」

他指了指不遠處，

蒞臨東湖的一棟別墅：

「先生，此處別墅，便是我韓家的。五日後，您可到那裡來取。」

陸霄點頭：

「行。」

轉身便走。

不怕這老頭敢賴他的賬。

賴賬，那就拿命來還！

陸霄走後，

韓破軍和韓冰心裡，都無比后怕。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誰又能想得到，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會是傳說中的武道聖者？

「爺爺……那小子，真是武道聖者嗎？我們……真要給他十瓶靈液？」

韓冰臉色發白的說。

即便是現在，

她還是不相信，

這世上，真有十七八歲的武道聖者！

「像，卻又不像……」

韓破軍也有些摸不準。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

那少年很強，

如淵似海，深不可測！

「靈液……還是給吧。」

他嘆了口氣。

肉疼肯定肉疼。

可誰叫他有錯在先，竟敢覬覦一位少年武聖的功法？

「哼，便宜了這小子！」

韓冰氣得跺了跺腳，憤憤不平的樣子。

……

陸霄回到夏家。

卻見客廳有幾個客人。

一位清矍老者，帶著一清麗少女。

夏東來和夏清璇父女作陪。

夏清璇負責煮茶，

夏東來則陪著清矍老者手談。

也就是下圍棋。

夏清璇雖說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

不過好歹是名門貴胄，

這煮茶的手法，還是頗有些門道的。

行雲流水，

端莊大方，

顯然經過名師調教。

不過在陸霄看來，就很是不入流了，

想當年，

給他煮茶的女子，可是施夷光。

也就是：西施。

見陸霄回來，夏東來給他引薦，

這位老先生叫林秋，

乃是鳳城大學的前任校長，

陸霄要不經過高考，便到鳳城大學讀書，

必須依靠林老的關係。

「老先生好。」

陸霄給林秋問好。

這位林老先生，一看就是踏實做學問的人。

他這一生，不敬天地，不敬鬼神，

但對學問，一直都很敬重。

那是華族傳承五千年的脊樑。

「這位便是陸小友？一表人才啊。」

林秋笑呵呵說道。

慈眉善目。

極有風骨。

寒暄一番，陸霄坐下，看夏東來和林秋繼續手談。

也就是下圍棋。

林秋的棋藝，顯然在夏東來之上。

已經連贏幾把，

這一盤，同樣是下得夏東來滿頭大汗，棋到中盤，便投子認輸。

陸霄看著，對林秋的棋藝，也頗為欣賞。

這老先生的其風，跟他為人一樣，溫文爾雅，大氣中正，沒有什麼奇招怪招，

卻如溫水煮青蛙般，不經意便把對手拉入泥沼，

等對手反應過來，已經無力回天。

「林老，不下了，我自愧不如，這都連輸五把了。」

見林秋又擺好棋盤，

夏東來連忙告饒。

林秋卻有些意猶未盡。

跟他而來的明媚少女笑道：

「夏伯伯，我爺爺這人啊，有三痴。好音律，好書法，好圍棋。」

「今天爺爺是棋癮發了，夏伯伯估計還得再輸五盤他才能滿意。」

林秋白了這明媚少女一眼：

「洛然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圍棋乃是君子法，哪有強拉著人下的道理。」

少女噗嗤一笑，不再言語。

卻是偷偷觀察著邊上坐著的陸霄。

「這男生，長得真好看。」

「就是不知，是不是繡花枕頭一包草？」

書香門第出身的大家閨秀，自然不可能因為陸霄長得好看就犯花痴。

對陸霄不參加高考，想通過爺爺的關係，走後門進鳳大讀書這事兒，

少女就很是瞧不起。

只能走關係，才能讀大學。

那鐵定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這樣的貨色，

長得再好看，

她也不會多瞧一眼。

林秋沉吟片刻，卻是看著陸霄：

「陸小友，不知你會不會手談？」

看起來是無心之問，

其實有些考校的成分。

夏東來走了他的關係，要把這少年送進鳳大讀書。

他當年跟夏東來之父夏長庚相交莫逆，

倒是不好拒絕。

但也是要考校一番的。

若當真不學無術得很，

那肯定是不能要的。

鳳大怎麼說，也是東南第一學府。

整個華夏，也僅僅比燕京大學和華清大學差些。

古人云，下棋，可觀人。

「這個……略懂吧。」

陸霄說。

「懂就行，能否陪我這老頭兒手談一局？」

林秋笑道。

「這個……不太好吧。」

陸霄拒絕。

這林老先生棋藝是很不錯。

但也要看跟誰比。

圍棋，古來有之。

陸霄也極為擅長此道。

基本跟歷朝歷代的絕頂高手都切磋過。

最近一位，便是現代棋壇公認的第一人，昭和棋聖吳清源。

吳清源巔峰時，可讓天下一先。

巔峰期長達二十年。

縱橫天下，未有敗績，

故為棋聖。

他祖籍華夏，年幼時東渡，入籍神風。

最巔峰那年，攜一眾神風國手，訪問華夏，挑戰華夏棋手，放言要連勝百局。

前面九十九局，吳清源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就在要完美收工時，陸霄化名參戰。

兩人下了三局棋。

第一局，吳清源讓他一先，未到中盤，丟盔卸甲、投子認輸。

第二局，兩人平下，棋到中盤，吳清源被屠大龍。

第三局，陸霄反讓吳清源一先，鏖戰到后盤，吳清源心力憔悴，口吐鮮血落敗。

吳清源是天下公認的棋聖，下完三局棋之後，對陸霄連鞠三躬，執弟子禮。

說先生的棋藝，天下無對，橫絕千古，當為無雙國士。

我吳清源，敢讓天下一先。

先生您啊，卻可勝天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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