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四號別墅!曾經的女友!
父女二人被劉琴琴的這聲尖叫驚醒了,趕緊衝進房間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一進去便看見燈亮著,劉琴琴睡在地上,臉色煞白。王雲天趕緊把夫人抱上床,大喊道:「夫人!夫人快醒醒!」
過了一會兒,劉琴琴猛地睜開眼睛,渾身顫抖地緊緊抱著丈夫,王雲天疑道:「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睡在地上?」
劉琴琴剛要指著柜子上的那面魔鏡說她又看到了鬼,可沒想剛一抬頭,便看見了驚人的一幕:鏡子消失不見了!她驚訝得長大嘴巴,神情更為惶恐。
王雲天急道:「到底怎麼了?」
劉琴琴反問道:「你晚上有沒有起來把那面魅影牌鏡子放到我的房間?」
王雲天搖頭道:「沒有啊,得知了向榮遇害的噩耗我便頭痛欲裂,一直在睡覺,直到剛才聽到你房間傳來了一聲尖叫,我才被嚇醒了。」
雪婕笑道:「媽媽,不會是你做噩夢了吧?」
劉琴琴微微頷首:「有可能,但總而言之明天一定要把那面鏡子扔了!不然我會被嚇得寢食難安,我剛才又看見了那面鏡中冒出的女鬼。」
王雲天以為夫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便竭力開導她,但她執意要把那不祥之物扔掉,而且讓他親自去扔,王雲天只好無奈地聳了聳肩,喂她吃了兩粒安眠藥。
劉琴琴心有餘悸地神經過敏,吃了葯不算,還強烈懇求丈夫今晚和她一起睡,也好讓自己更安心,王雲天苦笑道:「好好好!我讓雪婕也陪你一起睡。」
劉琴琴總算安然地渡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她便親眼看著丈夫把那面魔鏡扔到了門口的垃圾桶里,才把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氣徹底吐了個乾淨。一家人匆匆吃完早飯,便統統換上了黑衣黑褲,戴上黑色禮帽和墨鏡,準備出發去弔唁。
正巧半路上遇到了柳言明一家,他也帶著自己的太太顧玉茗和女兒柳詩嫻去為遇害的向榮老兄發喪,兩輛黑色轎車向上海疾馳而去。
到了榮園,蘭玉溪已經把公司在華上層的所有高管聚在了一起,她昨天就已經把噩耗傳達給了公司人員,並以董事長太太的名義要求董事會批准任命女兒趙欣榮為新一任董事長。趙欣榮原來在公司擔任副導演兼副總經理,業務能力很強,人際威望頗高,因此董事會對此沒有非議。
等三家人全部聚齊后,她便讓女兒挽著她的衣袖走在最前面,後面緊跟著抬棺材的匠人和請來弔唁的親朋好友,所有人在蘭玉溪的帶領下去了上海最大的教堂,神父已經在那裡恭候多時,幾個聖教徒幫忙把棺材抬到教堂後面的墓地,所有人跟在神父後面,來到為趙向榮打造好的墓碑前,肅然起敬地聆聽神父為死者念悼詞。
最後隨著一聲『阿門』,葬禮結束,聖教徒把棺材放入墓地,所有人向死者深深三鞠躬,蘭玉溪便帶領一行人原路返回,回去后,她交代了高管們一些事情便讓他們趕緊回去準備,自己和王柳兩家人聊起天來。
兩家人都急切地詢問趙向榮遇害的原因,蘭玉溪無可奉告,只是說現場發現了兇手留下的兩個詭異的血字:四號!大伙兒聽后冥思苦想也琢磨不出這個四號代表著什麼。她哀嘆道:「也許是這個兇手想要在下個月的四號,也就是四天以後將我一家徹底滅口,如果那樣,我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劉琴琴突然忘了今天的日期,便問女兒,雪婕道:「媽媽,今天是五月三十一號,是五月的最後一天。」
劉琴琴『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突然恐懼道:「什麼?五月三十一號?」
大家疑惑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劉琴琴身體微顫,極力掩飾道:「哦,沒什麼沒什麼,只是覺得日子過得真快。」
兩家人覺得蘭玉溪的預感很有道理,便留下來和蘭玉溪一家共同面對即將發生的可怕之事,反正兩家人除了要與趙氏集團合作拍鬼片外,當下也沒什麼要緊的事,蘭玉溪便吩咐下人給兩家人安排客房。
其實剛才劉琴琴突然想到了一件大伙兒幾乎遺忘的一乾二淨的非常可怕的事:五年前的五月三十一號,正是陳岳一家不幸墜崖喪生之日。劉琴琴忐忑不安地想道:難道這兩件事會是一種巧合還是某種意義上的預兆?
與此同時,陳岳像那晚暗殺趙向榮一樣穿戴得不留痕迹,他快速穿過兩條大街,來到一個幽深的長滿爬山虎的衚衕中,他走到最裡面的房子前,打開房門,裡面是一間昏暗狹小的小屋,再把後門打開一看,竟是一片亮堂開闊的天地—一片草原!
草原上長滿了茂密的小草,但最左邊還有一片枝繁葉茂的小樹林。再一看,在其中央矗立著一棟非常漂亮的別墅,紅磚戴瓦,造型別緻,足足有十層高!像這種高檔的別墅別說是在中國,就是歐美的元首官邸也沒有這般豪華。
再往上一看,別墅的外牆壁上雕刻著四個醒目的大字:四號別墅!
陳岳款款進入了這棟別墅,推開門一看,裡面黑燈瞎火黯然無光,窗帘全部拉上,不讓一點光透射進來,似乎要專門營造一種恐怖的氣氛。
陳岳剛進去兩步,突然樓內傳來一個空靈的女聲:「事都辦妥了嗎?」
陳岳微微頷首:「請主人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那個空靈的聲音說道:「好,你去休息吧,我已經讓僕人把晚飯給你擱在房間了。」
陳岳上了二樓,進了一間昏暗的小房,之後把房門緊閉,也不開燈,不吃床頭柜上的三明治,而是平躺在床上,點上一支雪茄慢慢地抽起來,不一會兒便心神分離,回憶起一件浪漫的難以忘懷的往事。
八年前,陳岳二十四歲,他和正處於豆蔻年華的蘭玉溪相愛了,倆人在上海的跑馬場上盡情賽馬,陳岳風流倜儻,蘭玉溪穿著一襲白裙,梳著兩條長長的烏黑亮麗的麻花辮,露出十分甜美的酒窩,痴痴地望著一表人才的陳岳。
陳岳騎馬騎得飛快,玉溪在後面大喊道:「陳岳哥哥,你等等我!」
陳岳抬手一揮鞭,示意讓她快點跟上,玉溪在後面緊追不捨,突然一不小心摔下了馬,疼得叫喚起來,陳岳趕緊調頭下馬,關切道:「沒事吧?」
蘭玉溪莞爾一笑,道:「你這個討厭鬼,騎得那麼猛幹什麼?我差點就把腿摔壞了。」
陳岳賠笑道:「你要是把腿摔壞了,那我就天天背著你,讓你永遠對我寸步不離。」
「討厭!」玉溪輕輕搗了陳岳一拳,之後緊緊抱著他偉岸的身軀,臉上笑容燦爛。
陳岳回憶到此處,緩緩吐了口煙,嘴角微微上揚,情不自禁地打開收音機播放著玉溪當年最喜歡聽的一首美妙的情歌:你可記得三月暮初相遇,往事難忘,往事難忘,兩相偎處微風動落花香,往事難忘,不能忘……
陳岳一邊聽著這神來之曲,一邊繼續忘情地回憶:
陳岳也輕輕摟著玉溪,表白道:「玉溪妹妹,你嫁給我好嗎?」
蘭玉溪俏皮地問道:「嫁給你能有什麼好處?」
陳岳眼珠一轉,道:「你嫁給我后我給你蓋一棟十層高的別墅,全部用紅磚鋪砌,這棟別墅只屬於我們兩個人,我們兩個在裡面幸福地度過一輩子,攜手到天荒地老。」
蘭玉溪熱血沸騰道:「是不是真的?陳岳哥哥你可不許騙人哦!」
陳岳微微頷首,用一隻溫暖的手指輕輕滑過玉溪俏麗的臉龐,之後二人相擁而吻,摩擦著愛情的火花。
他使勁吸著煙,眼角眯眯笑著,突然收音機被莫名其妙地關上了!樓上傳來了一個憤怒的空靈之聲:「你要我提醒你多少次才能甘心?你要想復仇奪回屬於自己的榮耀,就徹底忘了那個王八女人,你別忘了,就是她害得你家破人亡!」
陳岳聽完這話,猛烈地一陣咳嗽,趕緊熄滅煙頭,蒙上被子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