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不是陳芸
我把目光轉向屍哥，問他，「你之所以會在廩君墓中出現，並且跟隨回家，也是因為看出我體內存在廩君的血脈對不對？」
屍哥擺出一張標誌性的撲克牌表情，淡淡地點點頭，說是……我曾以鮮血在先祖靈前起勢，世代效忠與王，你是王的後人……
我打斷他道，「你先別說了，讓我好好捋一捋！」我現在腦子有點亂，怪不得屍哥剛從廩君墓中爬出來的時候，會一直選擇跟在我身邊，可他為什麼過了大半年又走了？
或許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問，我爺爺這才走出來解釋道，「阿古曼最初選擇跟著你，是希望能夠藉助你的幫助，完成他自己、同時也屬於我們這一個血脈的使命，不過最終，他看出你並不合適完成這個任務，再加上我又出現了，所以他才放棄了你，轉投到我這裡來。」
我很震驚，望著屍哥的眼神問道，「真是這樣嗎？」屍哥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我更加混亂了，急忙追問道，「那我們家族的人到底有什麼使命？」
這一次，爺爺並未直接回應我的問題，而是將目光轉移到陳芸身上，「司馬家族的使命，就是找到所有的補天石，將它們歸還到它本來的地方，而你呢，你出現在我孫子的身邊，又是出於什麼目地？」
這下，所有人又將目光集中在了陳芸身上。
陳芸臉色很平靜，說我么？我的目地就是阻止你們把補天石放回去。
我急忙問，為什麼，你到底是誰啊？這次陳芸沒有開口，反倒是屍哥主動說她是巴國大祭司，兩千年前，正是她發動了政變，才導致巴國政權被顛覆的。
這話無異於在我心中投下了一顆*，我頓時就炸毛了，「你們開玩笑的吧，這麼算起來，陳芸有兩千多歲了？」
反應過來時，我瞧見葛壯正用莫名揶揄的眼神看著我，彷彿正在嘲笑，我特么居然會對一個歲數大到可以做我太奶奶的太奶奶的女人產生感情，並且死皮賴臉跟在她身邊這麼久。
屍哥搖頭告訴我，他自己從來不開玩笑，陳芸當然不會存活這麼久，可當她身體里的那股意識、又或者是，是依附在陳芸腦海中的那股磁場能量，的確已經存在了兩千多年。
「鬼身上？」我眼神有些獃滯。
屍哥難得牽扯了一下嘴角，彷彿是想笑，但是他臉龐肌肉太僵硬，根本笑不出來，點頭說算是吧，我也了解到了一部分屬於你們現代人的文明，用鬼上身來解釋陳芸的狀態，還算比較貼切。
我豁然轉身，死死瞪著「陳芸」，說你是什麼時候纏上她的？陳芸板著臉，沒有任何錶情地告訴我，「就在你們當初闖進我的陵墓，並且將屬於我的那顆補天珠帶走的時候。」
她的陵墓……
我回想了好久，才豁然省悟過來，大聲道，「你、你是牛子溝下面的那具千年女屍……」
她忽然笑了笑，說你這麼害怕幹什麼，自從我控制了這個丫頭的思維之後，跟你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害過你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番話為好。的確，我和陳芸雖然早在四五年之後就認識了，可真正熟絡起來，成為共患難的「隊友」，卻是在我蹲了將近三年大獄之後。
那個時候的陳芸思維早就被這隻千年女粽子給控制起來了，也就是說，一直跟我身為朋友，出生入死的人根本就不是陳芸，而是這個掌握了她思想和行為的女粽子。
我特么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感覺整個世界觀都崩塌了。
這個女人，臉上充滿了異樣的狡黠，說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不過你可以放心，就算是我離開之後，陳芸依然還會記得你的，我們其實屬於一種共生狀態，我經歷過什麼、發生了什麼，這些事她都能知道，只是這個女孩的精神由我做主導，所以無法出現跟你交流罷了。
她洋洋得意地說道，「我沒有想過要害她，只是藉助她的身份來達成自己的目地，只要我打成目地之後，隨時都可以離開，不會對她以後的生活產生任何影響，你剛才說這是鬼上身，呵呵，我是鬼嗎？與其說是鬼上身，還不如換成另一個比較科學的說法，你可以把我們看成是雙重人格。」
我說好了，不管是不是鬼上身，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問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夠離開陳芸，你用陳芸的身份出現，忽悠了我們這麼久，到底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目地？
其實很早之前，我就看出了陳芸性格上發生的改變，當時沒有細想，只覺得這女人經過幾年的變化之後，思想更加複雜了，久而久之，也就變成了一種習慣，不再去關注這樣的話題。
我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
陳芸說你就這麼想讓我離開，別忘了，這兩年跟你一起生死患難的人可是我誒，雖然藉助了另一個人的身體，但思維是屬於我自己的啊，也許我離開之後，你所熟悉的那個陳芸就不會再回來了。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唯有沉默相對。
事實上，我現在的心情簡直搞糟得一比，至少有些話她沒有說錯，的確，這兩年以來我所認識的陳芸，是一個更成熟，城府更深的女人，如果這股屬於兩千年前的意識離開了，換成真正的陳芸出現，我還能適應嗎？
或許以後，會成為路人也說不定吧。
陳芸咯咯笑道，「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肯答應你嗎？因為身體並不是我的，而且我遲早也會離開，我總不能用別人的身體跟你在一塊吧？」
我特么真的快要崩潰了，可內心還有更大的疑問在支撐著我，促使我不得不繼續詢問下去，「那屍哥呢，一開始，你為什麼要慫恿我帶屍哥回去？」
陳芸說哦，這個問題很好解釋，我在大墓中沉睡了兩千年，醒來時滄海桑田，一切熟悉的景象都改變了，我沉睡了太久，由於補天珠落在了別人手上，導致我的力量很衰弱，把意識附著在這個女孩身上，就花光了我所有的力量，只能像個普通人一樣活著，所以我一直想要通過你，來尋找到另外幾個補天珠，只要集齊了它們，我才能夠蘇醒過來，徹底達成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