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他與封煦
晟和等人,已經等了一天一夜,互相對視一眼,都是滿臉的焦急。
忽然,袁啟收到了陶紫的回應,他高興的道:「阿紫醒來了,她叫我們稍安勿躁,等她出去。」
晟和跟著一喜:「當真?她可還好?什麼時候出來?」
袁啟點點頭,又搖搖頭。
還活著,還能醒來自然是好事,但她身上的傷,還有沾染的氣息
晟和心有所感,已經揣測出一二,只默默的點了點頭:「既如此,那我們便安心等著吧,我這徒兒,是個有成算的。」
魏沉雲望著茫茫海水,默默的閉上了眼。
師妹很快便可回來,那弟弟呢?
阿愚,這些年,你到底是怎麼過的啊。
「師弟,你那裡情形如何,可需要增援?我還在議事,玄陽和凌意願意替我去走一遭。」
晟和忙回到:「無需,師兄且等我們回去。」
之前晟和將自己的推斷告知晟揚,晟揚口中的議事,怕是和鴻放、蒼告等人一起了。
有句話叫做關心則亂,若是陶紫沒有消息,晟和自然是希望多來些增援才好,但現在他卻怕打草驚蛇了。
時光又過去了一個時辰,不說袁啟和晟和有多焦急,便是徐也有些急。
「陶師姐,你為何不回去?這裡氣息對你有害無益!」
陶紫一把拉住徐的手:「阿,謝謝你,可是我不能走,你能不能帶我去找」
徐反握住她的手,卻搖搖頭:「不能。我們雖與他出自同源,但於他而言是利器,卻不是同伴。他陷入長眠,我等盡不知道他睡在何處,便是想帶師姐去,也沒有門路」
陶紫也搖搖頭:「我不是找他,我是想找陶凌華。」
徐一驚:「我知道了,師姐是想毀了她腹中的種子?可是,他們該是在一處況且,如今瘟疫橫行,就是說明那種子已經開始發芽了。」
陶紫呆了一呆,默默道:「竟是如此?」
她不甘心的繼續問道:「難道無葯可解?我觀從蓉的本源之力,還有可為,難不成也是無用么」
魏無愚上前:「我們亦不知,按照計劃,活屍大軍不過是道開胃小菜,聲東擊西,攻個樂子,三年後,待人人染上瘟疫,他便可醒來,但如今怕是要延後些時日了。阿紫,你那靈寵還有師尊都在外面等著,你如今的傷勢還是早些回去療傷才好。」
陶紫點點頭:「你們滅殺了她二人,可有應對之法?」
徐一笑:「陶師姐放心。」
「好,那我便告辭了,你們保重。」
「我送你上去。」魏無愚主動道。
徐卻忽然道:「陶師姐,若是你見到我師姐,請轉告她,上回我傷她,實非我所願,還有師尊他人家,我沒有給他丟臉。」
陶紫鄭重的點點頭:「好。」
魏無愚將陶紫捲起,在即將衝出水面前。
「我就不上去了,阿紫,你自己小心。」
「等一下,你不是說師姐也在上面?」為何要避而不見?
「我現在還不是時候。」
「何時才是時候?師姐她,一直在找你,當年遭了賊人的暗算,便是在找你的路上」
魏無愚驀地紅了眼眶:「我」害怕見她。
當年在蘭蔚城相遇,就應該跟著阿姐回合虛宗,若非自己心裡放下不對封肆的仇怨,也放不下所謂的宏圖大志,想要弄個城主噹噹
如今,或許是另外一番局面。
陶紫搖搖頭:「我們都知道,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師姐她從來沒有怪你,她一直都在自責」
「不不,我不能去,你先回去,巡邏的戍衛就要來了!」說完一把將陶紫丟出水面。
陶紫怕靈力引來戍衛,只得借著魏無愚的力道漸行漸遠。
在力道即將卸去的前一刻,一個金髮少年,踩著桃枝,一把將陶紫接住:「阿紫,我好想你」
陶紫身上臉上,還是交錯的傷痕,臟污不堪,那少年不管不顧,將陶紫抱得緊緊的。
陶紫將他拉開,左看右看,三分不可置信七分喜極而泣:「阿啟?你竟然化形了?」
晟和祭出風雷:「此處不宜久留,我們離開再說。」
所有人都上了飛行器,魏沉雲對著陶紫被拋過來的方向,又深深的望了一望。
見此,陶紫在心底嘆了口氣,默默的開始療傷。
風雷穿過無亘海,越過浮空城,跨過天樞山,連宗門也沒回,而是直接去了天域雪原,界永崖。
還沒跨過界永崖,晟揚便親自迎了過來。
此時,陶紫雖已粗粗療傷,但傷痕卻沒有那麼快恢復,且,她體內浸潤的死氣和陰氣,以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仍是強盛。
晟揚暗自心驚,想到要見陶紫去見那幾人,微微有些疑慮。
阿紫身上的氣息,與黑斗篷已經相差彷彿,自己是信她的,但另外三個老傢伙
「師伯,有什麼問題么?早些問完了,我還想閉關好好療傷。」
「好!」晟揚親自將陶紫攬過,心裡也已經有了主意。
界永崖的山巔之上,一棵披雪的老松之下,有一人對松而立。
被帶來的陶紫,遠遠的就看到了這個背影。
銀髮如霜,身姿挺秀,可是卻孑孑獨立,寂寞的很。
她微微皺眉,封煦?他怎麼會來這裡?莫非也是有事要稟?
不過也好,債多了,恐怕真的就不愁了,自己正好還有話問他
「衍菽,晟揚。」又有兩人滕雲而來。
「鴻放師兄,妖王閣下。」晟揚與新來的兩人打個招呼。
陶紫身為小輩,也急忙拜見,只是重傷之下,這禮並不周全,只能口說:「合虛宗弟子陶寧心,見過鴻放師伯、妖王閣下、封」
陶紫脫口而出的話打了個結,一直留給眾人一個背影的人也轉過身來。
陶紫才接著道:「宗主閣下。」
鴻放點點頭,蒼告上前兩步:「咦,你自己不就是個醫師么?怎麼讓自己這麼狼狽?嘖嘖這經脈都斷了,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倒是個能忍的。」
晟揚不知他們早先相熟,淡淡道:「我師侄此行,關乎我們下一步的布局,尚未來得及療傷。諸位有話,請快著些。」
蒼告點點頭,鴻放剛要開始問,那位銀髮宗主搶先開口:「你方才是想叫我封什麼?」
陶紫吞服了兩枚丹藥,有些尷尬的道:「實在抱歉,宗主您的銀髮實在少見,適才才會認錯」
陶紫沒想到這位宗主的感覺會這般敏銳,不過為何待這人會與封煦這般相似。背影、銀髮拋開不說,便是臉上那一股寡淡的神態,甚至眉眼,都有些相似
封煦與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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