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血戰

321血戰

姬長清愣了一下,默默點了點頭,這個問題宋星辰也問過她。

「那你可知道,霜絳是度魂秘術的一部分,而度魂秘術是你外祖元家守護的一門秘術?」

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啞聲道:「霜絳不是蕭玉心的獨門武功嗎?」

他笑了笑:「這個女人一生只會偷盜,哪裡就變成她的了。」說著,他的眼神突然放空,朝著茫茫天地四處看了看,「你瞧,這滿天飛霜便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只是你不能和我心靈合一,我無法將霜絳心術傳授於你。」

原來是這霜,不是雪?她從來沒有見過像這樣鋪天蓋地的霜。

她更加疑惑的看著他:「我聽說霜絳是女子練的,可你是男子,還有,你剛剛說霜絳是度魂秘術的一部分,度魂秘術是元家守護的一門秘術,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的,難道你不是偷盜?」

夜無心唇角上揚,勾起一個陰幽而詭異的笑容:「你說呢,長清?」

說完,他仰天哈哈笑了兩聲,又眸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再不和她說一句話,長袖一拂,轉身離開。

她愣愣的站在那裡,想要追上去問個明明白白,腳卻還是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著他在狂風白霜中的背影越來越遠,最後變成一個小黑點,直到徹底消失在視線里。

他到底是誰?

他為什麼會對自己如此熟悉?

他為什麼會懂霜絳之術?

他想要得到什麼?

……

腦海里糾纏了無數個疑問,她整個人被凍結在漫天飛霜之中,暈暈乎乎她做了許許多多的夢,這些夢零零碎碎,從姬長清夢到洛櫻,模模糊糊,紛亂繁雜,彷彿要貫穿她整個一生,卻又在中間某個節點斷裂成碎片,她無法將整個夢完整的還原。

她只記得,在夢裡,有個眼睛漆黑,面色蒼白的男子抬起他那冰冷的手,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陰沉沉的喚她一聲「長清」。那個人就是教主夜無心。

轉眼就到了四月初八這一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太后一大早起來眼皮就跳個不停,這讓她隱隱嗅到了一種不祥的氣息。

金華殿遭遇刺客,皇帝震怒,因為沒有證據能證明是衛元極乾的,皇帝明面上不好辦衛家,暗地裡下了一道秘旨,派袁毅帶人前去刺殺衛元極,結果袁毅行動失敗,不僅帶去的人有來無回,就連他自己也差點被衛元極殺了。

太后得到這個消息,心中自然鬆了一口氣,更令人高興的是,就在她焦慮著等皇帝駕崩之後究竟要扶持誰登上帝位,成為她手中下一個傀儡時,傳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尉遲蘭嫣竟然有孕了。

她雖然對尉遲蘭嫣憎惡之極,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來得卻很及時,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她眼前的路,只要尉遲蘭嫣生下的是個皇子,那她就可以殺母保子,扶持這個小皇子登上帝位。

她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好不容易才睡了個好覺,沒想到就在她要去皇覺寺燒香祈福的這一天,眼皮忽然跳了起來,她的心神頓時難安。

起床出了寢殿,抬頭看,天空好像要掉下來似的,烏雲沉沉,壓在人身上讓人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她更覺不祥,宣來司天監,問起天象,司天監一句「太白起,紫薇落。」預示著皇權更替,至於更替皇帝的人是誰,太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尉遲蘭嫣腹中之子。

奇怪的是,當她自以為想明白這句話時,她的眼皮突然不跳了,於是,她更加堅信這樣的想法,心反而安了些,但她是從一場場權利爭鬥戰中打滾過來的人,心底深處始終有種惶惶之感,她總有一種要變天的感覺。

思慮良久,她忽然下了一道懿旨,命陵王妃隨同宋亦歡一起出發,還讓宋亦歡途經秦府時,將秦立仁夫妻和小孫兒再一起帶上。

這讓準備起事的秦方感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表面上看太后這是重視秦家人,實則太后是疑了他,要捏著他全家的性命在手,好讓他投鼠忌器。

成大事者,哪個不心狠手辣。

太后和皇子是親母子不一樣的自相殘殺,更何況他。

想坐上龍椅,就必須要有拋舍一切的勇氣,只要坐上那個位子,他就可以呼風喚雨,兒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所以,太后完全高估了他做人的底限,這道懿旨並沒有讓他停下謀反的步伐。

而另一邊皇帝和衛元則早已秘密部署好一切,只待雙方兩敗俱傷,他這個皇帝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出來收拾殘局,剿滅叛黨,到時侯江山盡握手中。

終於,宋亦歡帶著陵王妃,以及秦家人一起到了皇宮。

而此時,竹屋內,洛櫻被點了穴道,坐在床上,一也不能動。

一雙眼睛閃著憤怒的火光瞪著她眼前的人,咬牙切齒道:「衛元極,你竟然騙我,你放開我!」

衛元極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無動於衷的笑了笑:「阿櫻,你不也一直裝暈騙我嗎?」

那天,他將先帝遺詔交給了夜無心,終於帶走了洛櫻,雖然夜無心喂她服食了另一半解藥,可是她並沒有清醒,他將她從山上一路背了下來。

下山之後,他將她帶到竹屋,她一直昏迷不醒,沒想到就在昨晚,他出去了一趟,回來時竟然發現她不見了,找到她時,已是第二天清晨。

他這才發現,她是裝暈的,否則怎麼可能醒的這樣巧,醒在他離開的時候。

這一次,他不惜說要毀掉鎖心鑰才逼迫她來,他再也不可能放她離開。

唯有這樣,才不會讓他們兩個在戰場上刀劍相向。

「你混蛋!衛元極!」洛櫻氣的臉色鐵青,聲嘶力竭的咆哮一聲,「我根本沒有裝暈!」

早在趕去蓮月教找夜無心之前,她就已經極盡所能為小十鋪好了路,就在昨天,她忽然從夢中醒來,一問秦婆婆才發現已是四月初七,她大急,直奔陵王府而去,和小十一起將計劃重新縷了一遍,以保萬無一失。

他們要面對的不僅是有皇帝和太后,還有蓮月教教主夜無心,雖然蓮月教善於籠絡民心,可小十在百姓之中也很有威望,並不輸他,最關鍵的是小十才是皇室正統,而夜無心不姓宋,他不過就是江湖中的一教之主,他欲爭奪天下名不正,言不順,而且憑他的身份連皇宮都進不了,又怎麼能帶兵闖入皇城加入這場皇權之爭。

至於皇帝和衛元則,他們還一直以為到時侯宋懿如和厲王會帶著離國兵馬會趕過去救援,將小十以及小十的兵馬一起擊殺,殊不知離國的兵馬根本不可能再來。

表面上看去,一切都已經安排的天衣無縫,可是不對,她總覺得哪裡不對。

正想著,又聽到衛元極輕輕笑了一聲:「阿櫻,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你若不是裝暈,又怎麼會醒的這樣巧?你就是想讓我放鬆警惕,在大戰之前偷偷的跑去跟宋亦歡見面。」

「沒有,我真的沒有。」洛櫻知道此刻再與他爭吵也是徒勞,她忍住滿腔的憤怒,放軟了聲音,「元極,你為什麼不能相信我?」

「在這種時候,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你背後的人不是夜無心,而是宋亦歡,是不是?」

「是。」

「你終於肯承認了。」他冷笑一聲,「我用先帝遺詔換你回來,不是為了讓你幫著宋亦歡對付我的。」

洛櫻一臉的驚訝:「什麼,你為什麼要用先帝遺詔換我回來?」

「夜無心對你下了冰寒之毒,阿櫻,我不能看著你死。」

洛櫻的心在這一刻劇烈的跳動起來,彷彿找到了哪裡不對勁的某個節點,可是並不清晰,再說話時,聲音有些顫抖:「他要先帝遺詔做什麼?」

「他一定是想拿著先帝遺詔威脅皇上或者宋亦歡,達成他的某種目的,又或者他想借著先帝遺詔在手,光明正大的帶人殺入皇城。」

「不……不是的,應該不是這樣……」

她的心跳動的越來越厲害,一陣陣恐慌淹過她的腦海,她的大腦開始變得混亂起來,怎麼也想不通,越是想不通,她越是著急。

「阿櫻,你怎麼了?」

「……」

她沒有說話,而是睜著一雙放空的眼睛獃獃盯著某個虛無的焦點,腦子裡卻在一遍又一遍的苦思冥想。

先帝遺詔其實就是一道廢詔,但是皇帝和宋亦歡,甚至太后都不知道先帝遺詔立的是誰,對於他們而言這不是廢詔,而是頭頂上懸著的刀。

從這方面來說,夜無心的確可以拿著先帝遺詔威脅這場戰爭中最後的贏家,從而獲取他想要的利益。

可是衛元極已經知道這是道廢詔,難道夜無心就不擔心衛元極將這個秘密說出去,不管最後贏的是誰,只要獲知這個秘密,頭頂上懸著的刀就會變成不值一提的廢草。

他還要捏著這道遺詔做什麼?

「無雙……沈無雙……」想著,想著,她忽然念念有詞起來,「無雙大長公主……」

一樣的名字,這是巧合,還是什麼?

她到底忽略了什麼,她幾乎想的腦子快要炸了。

「阿櫻,你怎麼不說話,你到底怎麼了?」

看著她好像要瀕臨狂亂的模樣,衛元極的心痛苦不已,他知道自己這樣對她,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可是他沒有辦法,他絕不能讓她去皇宮,讓她再加入這場戰爭。

洛櫻似乎壓根就沒有聽到她的話,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她開始推論,如果先帝遺詔不是廢詔,那先帝遺詔上立的皇位繼承人就還在。

難道夜無心是……

他是九皇子宋允修?

她幾乎無法相信這樣的推論,這怎麼可能?他不是被燒死在天霜樓了嗎,即使他沒有被燒死,後來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再出現過,怎麼會突然就冒出來了。

還有,他怎麼知道元極手上有先帝遺詔,這件事,應該只有她,元極,小十三個人知道,他們三個人誰都不會說,難道哪裡有他安插的眼線?

她越想越覺得心驚,忽然,睜大了眼睛問向衛元極:「衛元極,宋允修和你祖母有沒有什麼關係?」

聽她突然提起宋允修,衛元極疑惑不解的盯著她,想了想,回答道:「我祖母救過他一命。」

「救過他?」

難道他給他的兒子起名無雙,是為紀念這份恩情?

過去,她從未懷疑過無雙的名字,無痕,無憂,無雙,一聽就像一家子兄妹,很有可能是她想多了,但也是有可能真的跟無雙大長公主有關。

「阿櫻,你到底想說什麼,難道你有了宋允修的消息?」

「我懷疑夜無心就是宋允修。」

「這……怎麼可能?」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無雙是他的兒子。」

「什……么?」

「所以我在想,無雙的名字和你祖母的名字相同,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衛元極,你趕緊放開我!」

「不,阿櫻,我不能讓你離開,戰場不屬於你!」

「你……」

她再說不出一個字,被他伸手就點了啞穴,她憤怒的瞪著眼睛盯著他,他認真的看著她,輕輕道:「阿櫻,對不起……」

說完,他轉身離去,飛身上馬,朝著皇城疾馳而去,狂風卷著空氣中的濕氣拍打在臉上,雖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卻拍的他的臉生疼,如果不是為了劫住洛櫻,他早就應該趕到了皇宮。

不管夜無心是不是宋允修,他和洛櫻都不可能站在同一陣營,因為宋亦歡和皇帝之間的戰爭已經拉響,再無回頭之路。

風越來越來,吹散迷霧,皇宮的西華門殺聲四起,血光衝天。

血火之中,宋亦歡手執染血長戟護在太後身側,而太后沒有想到秦方竟然真的謀反了,她蒼白的臉色高站在那裡,手一揮,就有人將刀架到秦立仁夫妻二人,以及秦方獨子的脖子上,高喝一聲:「秦方,你若再不束手就擒,哀家立刻讓他們死在你的面前!」

秦方早已經殺紅了眼睛,眼見腳下屍橫遍野,太后和宋亦歡的人馬死了大半,他們佔了絕對的優勢,他哪裡肯收手,秦立仁嚇得腿直抖,嘴裡卻叫喊著:「方兒,今日我必死無疑,你不用管我!」

秦方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痛色,手一揮,他身邊的兩個親隨張弓搭箭直接將秦立仁夫婦射殺,直嚇得那五歲小兒哭喊不已:「爹爹,爹爹……」

秦方滴出淚來,紅著眼睛,抬起手裡的弓箭,拉滿弓,手一松,咻的一聲,小兒應聲而倒。

太后大驚,想不到他連自己的父母兒子都能殺了,這個人的狠早已超出了他的想像,虎毒不食子,他連畜牲都不如。

而躲在宋亦歡身旁的秦紫桐見到親生父母被自己的親哥哥射殺,臉色慘白,人就像失了魂一樣,無法相信的盯著倒在血泊之中的父母,忽然,她發生一聲凄厲的慘叫:「爹,娘……」

她撲倒在屍體上痛哭起來,哭到暈厥。

「顧嚴,你保護好太后。」宋亦歡說完,一個挺身飛上,長戟上泛著刺眼的血光,直朝著秦方刺來,「秦方,今日本王就要拿下你這亂臣賊子的性命!」

秦方不過是顆棋子,拿下他易如反掌,外面還有衛元則和皇帝的人馬正等著他們兩敗俱傷。

「上!誰拿下宋亦歡,賞黃金萬兩!」

秦方高喝一聲,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所有人都像瘋子似的一起圍上了宋亦歡。

廝殺,再起。

血氣瀰漫。

而此刻,皇帝一掃病態,和衛元則一起站在高高的門樓之上密切注視著西華門發生的一切,連眼睛都不敢眨。

就在他們兩個人看到宋亦歡忽然衝破重圍,一戟刺穿秦方的胸膛時,衛元則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點點頭,衛元則揮了揮手中鮮紅的旗幟,有人點燃門樓上一堆狼糞,狼煙四起,事先按排好的人馬一起沖入西華邊,殺了進去。

眼見勝利在即,衛元則生怕宋亦歡逃跑,下了門樓,親自帶了飛龍營的五十精兵沖了進去,而陳少安和楊三繼續負責守住西華門,以防有太后或者宋亦歡的人馬闖進來。

到於皇城四門,他們早已秘密聯繫好了離國厲王,由他的人馬守著,就算宋亦歡已經傳出了信號,他的人馬也不可能在一時之間衝破厲王的守衛,殺入皇宮救援宋亦歡。

此刻,太后和宋亦歡就像被困在囚籠里的獸,退無可退。

站在門樓之上的皇上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澎湃,宋亦歡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能走得出這道西華門,至於太后,已是窮途末路,沒有了宋亦歡,她就是個死。

在行動之初,他還猶豫過要不要殺了自己的親生母后,這猶豫也只是一剎那,他受太后壓制已久,早就恨透了她,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到時就說陵王宋亦歡起兵謀反,弒母奪權,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哈哈哈……

他終於要奪回皇權,做真正的帝王了。

從此以後,這天下所有的人都必須要匍匐在他的腳底。

他再也壓抑不住這內心的激動,帶著血色的勝利讓他全身所有的神經都興奮起來,他嗜好殺戮,享受那種殺人快感,不再猶豫,他沉聲一喝:「拿朕的玄霜劍來!」

最後的勝利,他要用這把飽飲了無數人鮮血,助父皇打下成國江山的的玄霜劍來奠定。

就在皇帝以為必勝無疑,帶著玄霜劍踏入西華門,要享受勝利的果實時,他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齊整的足以震破雲宵的喊殺聲,他回頭一看,就看到陳少安帶著西華門的士兵沖了過來。

他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次給陳少安按排的任務只是讓他看守住城門,他為什麼要衝進來,難道計劃有變,元則沒有通知他?

「皇上……」

衛元則正殺的起勁,忽然聽到震天的喊殺聲,他突然預感到不好,衝過來看,就看到皇帝帶著飛龍營的另一支精兵已經進來了。

他趕緊一揮手,就有十來個人跟隨他一起急奔過來接應皇上。

「殺!」

陳少安舉起手中的腰刀,帶人朝著皇帝和衛元則的人馬沖了過來,就在剛剛,他偷偷解決了楊三,不過西華門守衛的兵力並算不多,而且有一半都是隨波逐流之人,所以面對皇帝和衛元則的精兵,也是一場苦戰。

「不好了,皇上,陳少安叛變了……」

這時有個是守門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處於混沌之中的皇上終於明白過來,他們中計了,陳少安根本就沒有背叛陵王,真正等著瓮中之鱉的不是他們,而是陵王。

皇帝大急大怒,舉起手中的玄霜劍,沉聲高喝:「有朕在此,何人敢亂,朕命你們……」

一語未畢,不知多哪裡飛來一支流箭,直朝著皇上的胸膛射來,衛元則急呼一聲:「皇上當心!」

手中玄鐵刀一揮,擊落流箭。

這時,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誰人不知,皇帝病重,連日昏迷不醒,這個皇帝分明是個冒牌貨!殺!」

「可是衛世子在此……」有人開始遲疑,弄不好,就是謀反大罪。

「哈哈……」陳少安仰天大笑一聲,「衛家早與皇帝決裂,這分明是衛元則弄出來的一個假皇帝,意圖謀反!」

這一聲后,再無人懷疑,衝上前,雙方人馬混戰在一起。

衛元則和皇帝更沒有想到,當初他們在布局時,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在雙方打得你死我活,不分勝負的時候,有一個小校騎著快馬急奔而來,他左躲右閃跑到了皇帝和衛元則面前:「皇上,世子爺,禁衛軍統領袁磊來了……」

皇帝和衛元則聽了大喜,在瞬間燃起鬥志,他們沒有想到,這最摧垮自己最後的一根稻草。

袁磊率領一千精兵,和宋亦歡裡應外合,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將皇上和衛元則重重包圍起來,而且,他還帶了一個壞消息給皇帝,離國厲王的兵馬根本不可能有一個人能來增援,因為離國的兵刀已經打道回府了。

皇帝既驚慌失措也憤怒無比,他沖著宋亦歡高聲喝道:「老十,今日就算你贏了,你也是弒君謀反!你必要背上千古罵名,朕就算死,也不會饒過你!」

「皇帝病重,連床都下不來,秦方勾結衛元則起兵謀反,本王已經派人守住金華殿,你又怎麼會是我的皇兄,你又怎麼敢自稱為朕?」

「老十,你……」

太後用失望而不可置信的眸光盯著宋亦歡,她已經看明白了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為宋亦歡登上帝位鋪路。

宋亦歡眼神複雜的看了太后一眼,不管怎麼樣,他無法下手殺了自己的親生母后,他冷冷一揮手:「將太后帶下去!」

「老十,你不要忘了,虞鳳蓮身上的毒還未解!」

宋亦歡冷冷一笑:「難道母后你在這個時候還以為我是真的在乎她?」

「你?」

「她再像姐姐也不是姐姐,這天下沒有第二個姬長清!」宋亦歡的聲音無比的肅冷,說著,沉聲一喝,「帶下去!」

太后還想說什麼,最終仰天愴然一嘆,眼角流下了一滴淚。

「來人啦,將這個假皇帝拿下!」

宋亦歡轉過頭冷冷的看了皇帝一下,沒有人注意到他眼底深處流露出的不忍。

有兩種聲音在一聲聲拷問著他的靈魂。

殺他,他立刻就可以宣布皇帝駕崩,帝位唾手可得,可是這到底是自己的同胞兄弟。

不殺,又會留下後患無窮。

「慢著!」衛元則聽到宋亦歡說天下沒有第二個姬長清時,他的心已陡然掉落,不過不會再有更糟糕的情況,他倒要試一試,他是不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虞鳳蓮,他大喝一聲,「宋亦歡,你朝那門樓上望去,看看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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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嬌:一品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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