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找到雲婼雪
「出家修道了?」燕輕語十分驚訝,「那墨南玉呢?她不是逃走了嗎?沒有來找顧言惜?」
鬼星搖了搖頭,「玄蜂那邊的消息說墨南玉並沒有回來墨桑國,也沒有接觸過顧言惜,顧言惜出家已經有一年半的時候,就在離這裡大概十里路遠的道觀里,還是順安侯親自為他修的道觀。」
「順安候大概三個月會上山看望自己的兒子,除此之外,顧言惜並沒有見過任何陌生人。」燕輕語深深的打了一個哈欠,「那順安候又是怎麼回事?」
「之前您讓屬下查太皇太后的勢力,朝中所有大臣必須都已經一一的查清楚,擁有兵權,而且聽從太皇太后的人只有順安候一人。」
燕輕語目光猛的一冷,挑撥著燈芯的手指,輕輕的一顫。
她抬頭。
「雲婼雪被順安候關起來了。鬼星,你準備一下,利用顧言惜逼順安候把人交出來。」
鬼星連忙低頭,沉聲問:「那軒王那邊如何處理?」
「你派人盯著戰王,他們一定會不死心的先拿到戰王虎符后在對皇位下手,所以盯著戰王一定能夠找到他們,然後一網打盡。」
「同時戰王妃跟戰王世子的安全一定要保證,以免敵人拿他們作為人質要挾。」
燕輕語一一的下達命令,鬼星連忙下去派人一一的,執行。
……
離京城大約十里路遠的一座山上,有著一間翻新的道觀,這個道觀看起來算不得豪華,但比以前破破爛爛的模樣已經好太多了。
主殿供奉著無量天尊,四周還有好幾個偏殿,來來回回的都是一些修道之人,他們身穿著一身青色的布衣,手拿著拂塵,正盤腿打坐,修鍊。
「了塵,你過來一下。」
正在盤腿打坐的是十來個道人中間,名叫了塵的年輕男子站了起來,走到了老道人的身邊,彎著腰,「尊師,有何吩咐?」
「有人要見你。」
「尊師,我早已經療卻紅塵,世間無牽無掛。還請您回了那人一聲,我了塵一心修鍊,不願結下紅塵業障。」
頭髮花白的道人深深的嘆息了一聲,「了塵,你的悟性很高,再加上修道之心十分的堅決,為師也明白你的修道之心,但有些塵緣必須有你親手斷絕,否則這也會是你的業障,因為這一份業障而結下業果。」
了塵俊美無雙的臉龐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道人,最後才淡淡的說了一句,「是,弟子明白了。」
了塵。了卻前塵,了卻紅塵。
他是顧言惜。
佛說因果輪迴,道說過去塵來。
他選擇修道只想心愛之人的未來有他來守護,道者,修五行八卦,斷天機,知未來。
顧言惜走到了大門的外面,一身青色的道袍,讓他顯得更加的俊美無雙,但他的雙眼早已經變得平淡無波,一年半的修鍊,讓他開始慢慢的變得淡泊起來。
修道心,習道風。
他或許真正的開始,脫離自己的前緣。
走上修道的路。
「我以為你不會來見我了。」
顧言惜心靜的看著眼前的黑衣女人,目光沒有任何的波瀾,「無量天尊,這是最後一次,從此之後,我們不會來見你。」
「你若不出現來見我,我便燒了這道觀,看你還要怎麼修道,怎麼念咒?」黑衣女人十分霸道的看著他,這紗布的臉龐只露出了一雙充滿愛慕的眼睛,她的眼睛裡面有著太多的複雜情緒。
有對顧言惜的愛慕,也有著恨意,還有著不甘心。
「我己出來,告辭!」
「等等!」黑衣女人伸手拉著顧言惜的手,或許知道自己的語氣太過霸道,她今天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溫柔一些,「我錯了,我並不是來威脅你的,我只是想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
「這裡是道觀,是修鍊之地,以後還請施主不必過來。施主身上有著太多的業障,道家寶地不歡迎施主。」
「你再說我殺了人嗎?」黑衣女人突然伸手拿下來,臉上露出了一張坑坑窪窪甚至腐爛的臉,裡面都可以看到潔白的牙齒透過了腐爛的肉露出來。
這不是人,這根本是惡鬼。
「顧言惜,你仔細看清楚,如果我不殺人的話,我的這張臉永遠都好不了,造成這個業障的人是雲婼雪,是她!」
「現在你嫌棄我變醜了,你嫌棄我殺了人?對,我是殺了人,處子的血能夠緩解我全身的疼痛,能夠讓腐爛的速度變慢,不這樣的話,我很快就會腐爛成一具白骨。你怎麼不說是雲婼雪手段惡毒,讓我生不如死?就因為她是你愛的人,所以無論她做了什麼都是對的,是我活該?」
黑衣女人……不,應該說是墨南玉憤怒的咆哮起來,她就像是瘋了一樣厲聲嘶吼著。
因為大聲的嘶吼,她臉上腐爛的肉不停的掉落,從臉上就可以看到森白的牙齒,還有一些白色的蟲子跟著腐爛的肉一起掉落。
她伸手捧著臉,看著手上的黃色水漬,瞬間崩潰。
顧言惜目光輕閃,最終,說了一句:「因果報應!」
看著顧言惜掉頭離開的畫面,墨南玉崩潰大叫著:「我不會放過她的,我一定會找到她,無論她現在在哪裡,我一定都會爪住她,讓她承受我現在所承受的一切。讓她生不如死,讓她全身腐爛而亡!」
顧言惜沒有理她,目光平靜的回了道觀。
而墨南玉卻是崩潰的,看著顧言惜毫不留情離開的畫面,她久久的站在那裡,一動都不懂。
以後,她並不愛顧言惜,一開始只是單純的想要讓自己看不順眼的人得到一個教訓,所以才會故意去招惹顧言惜。
可是一點一點到最後卻慢慢的發生改變,當他開始愛上了顧言惜的溫柔,是所有的真相被毫不留情的掀開,她明白自己最終會失去這個男人,但依舊不肯放手。
哪怕到了現在,她還是不想放手。
顧言惜自從知道自己愛錯了人,便心如死灰,無法得到原諒,也無法重新來過,他選擇了修道為自己所愛之人祈福。
世間有著太多的無奈與複雜,讓他心力交瘁,已經不想再去面對那些複雜的人心,不管是曾經的自己,還是現在的父親。
了塵。
這是他的道號。
師父希望他能夠真正的了解紅塵,一心向道。
回到道觀的時候,路過了一個偏僻的走道,這裡是通往後院洗衣房的小道,顧言惜突然想起來自己有幾件道袍還沒有來得及清洗。
在這裡,他不再是候爺之子。
而是所有事情都必須親力親為的普通人。
換洗下來的道袍還來不及清洗,突然想起來,顧言惜才回自己的院子拿起來換下來的舊衣物來到了洗衣房。
正要動手清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邊兩個小道童一邊走一邊議論的聲音。
「哎,你說,師尊讓咱們每日送飯的那位女施主到底是誰呀?看她的樣子好像都已經懷孕了,為什麼卻偷偷的住在咱們的道觀里?咱們道觀明令禁止女弟子修行,她是誰?」
「這是師尊的命令,說不定是哪家的貴婦人來修行吧?咱們道觀原本破破爛爛的,多虧了那些有錢的施主布施才能夠變成現在這個氣派的模樣。相信師尊也是迫不得已才留下那位夫人,反正是住在外殿,一般人無法接觸到,所以不會動了道心。」
「也是,不過那位夫人真的很美,好像天上的仙女一樣。」
「是呀,九天玄女大約就是那個模樣。」
顧言惜聽著兩人的交談,輕輕的搖了搖頭,在道觀中還有一些從小被收養的孤兒,他們並不是真正的了塵紅塵,一心向道。
他們對世間有著很多的好奇,畢竟還是一個孩子。
故意的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兩個交談的小道童嚇得立刻閉緊了嘴巴,深深的彎腰:「了塵師叔。」
顧言惜故意露出兇惡的表情,「你們兩個不好好的修道,說什麼呢?」
兩個小道童害怕的聳肩,其中有一個小道童有些不服氣的開口,「師叔,我們才沒有瞎說,真的有一位像九天玄女一樣施主住在外殿,師尊都說過不準女弟子修行,可是突然出現一位女施主,我們也只是好奇而己。」
「女施主?」
顧言惜覺得有些奇怪,畢竟這個道觀可是明文禁止女性進入。
「是啊,就在外殿下。師尊說不準讓任何人知道,還讓我們每日送飯,也不知道師尊到底是什麼意思。」
顧言惜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一個修道之人又怎麼可能會跟女人扯上關係?
而且剛剛聽著兩個小道童說,住在外面的那個女人還懷了身孕?
顧言惜皺著眉,扔下了手中的衣服,然後去了兩個小道童說到外殿。但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來到外殿卻發現外面有兩個人守著。
那兩個人身上穿著黑色的衣服,腰中還帶著見,明顯就不是道觀的人。
顧言惜仔細的打量了幾眼,突然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誰?」
把守的兩個人聽到了動靜,其中一人猛的出聲,另外一個人漫不經心的笑了起來,「估計又是小道童在這裡偷窺,沒事!」
顧言惜躲在假山的後面,目光中是掩飾不掉的震驚,因為那兩個把手的侍衛他認識,是順安候府的人。
他簡直太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