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京城風雨(上)
最近京城裡突然出現許多神秘人物,他們的出現讓原本平靜的京城浮現了暗潮,天子腳下沒人敢亂撒野卻更讓有心人大做文章呈報皇帝好讓自己能夠靠探聽到某些消息而升官發財。
一群身穿白色斗篷,面蒙白紗手帶刀劍的人從關外來到了京城,為首的還抱著一個粉嫩的娃娃,從他們的舉止動作看不出是屬於哪門哪派卻讓他們蒙上了神秘的色彩,他們只要了幾間上房沒多說話,連吃的用的都是送上廂房,沒見過為首的女子真面目,許多人都在猜測他們到底是何許人,為何還帶著個娃娃出現,是否與剛剛浮現的白蓮教有所牽連。
他們這一行人早就落入監守在外的胤陶眼中,但更猜不透的是這行人行事低調不喜張揚,而且沒見過他們有什麼動作好似來京城玩一般卻佩帶刀劍詭異的行跡引起了胤陶的興趣。
三年了,從原本的內務府調離后他不再為宮中的煩事所奔走,他知道皇阿瑪的器重讓他陷入其他阿哥眼中的危險人物,而烙慈的離去更讓他身受打擊,從原本溫文儒雅變的不喜於色,不再是人人口中溫柔的十二阿哥而是看透一切笑過人生的十二阿哥。
自從三年前榮格格被人所殺墜落懸崖后連帶十二阿哥的心也帶走了,經常有人看到他凝視某一處不動可以站上一整天而不自知,看的貝子府的下人們搖頭嘆息。
這次請聖剿滅白蓮教是他親自提出,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心思,有人傳說十二阿哥想干一番大事業讓皇上開心,也有人說他是在自尋死路,因為沒人知道白蓮教的低,或許死了可以見黃泉下的榮格格。
他對她的痴心讓人又羨慕又嫉妒,最多的卻是對他們的惋惜,原本天造的一對如今陰陽兩隔,讓人聞之流淚聽之嘆息呀!
胤陶又一次陷入與烙慈的回憶中,他凝視著遠方一處不做聲,心裡已經千百個迴旋有酸有甜更有苦,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會低喃,希望地下有知的烙慈能再一次從他夢裡出現,心痛的感覺已經麻痹了他的神經,從聽到烙慈墜入懸崖的那一剎那連同他也一起掉如死亡,如今活著的只是有血有肉卻沒有心的軀殼而已!
多倫站在一邊,不知道該不該叫醒陷入自我的貝勒爺,這樣的情形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安靜的站在一邊等待吩咐。過了半響胤陶收回視線終於發現站在一邊的多倫。
「打探的如何?」胤陶折回坐位上端起已經發涼的茶水啜了一口放下后問道。
多倫行了個禮,「回爺的話,這路人身份不明,沒有人知道他們從何而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跟白蓮教不是同黨。」
「噢?」胤陶挑了挑眉,「何來這樣肯定?」
「因為屬下在查探的時候發現白蓮教的人跟他們起了衝突,而且還殺了白蓮教的人。」多倫把當時看到的情景描敘了一下,「但我沒看到那帶面紗的女子動過手,只有她旁邊一姑娘出手,但她的武功卻是很高,白蓮教的人沒幾下就給解決了。」
「哦!有意思。」胤陶靠在茶几上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再想些什麼,轉而又問道,「那可有查探到白蓮教的總堂?」
「回爺的話,屬下失職了。」多倫說完單腳跪在地上,「屬下未探得他們的總堂請爺責罰。」
胤陶嘆了口氣,不知道拿他怎麼辦從小跟著一起長大卻什麼事都以他為主,只當自己是下人,「行了,既然這群人跟白蓮教無關,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或許他們同白蓮教一樣對朝廷不利也說不定,繼續派人盯著另外追查白蓮教的事也不能放鬆。」
「是,屬下遵命。」多倫說完站起身來,「屬下告退。」
客棧內幾一間上房內穿出一女子跟小孩的對話聲,讓隱沒在外的人看不到人的情況下只能探聽他們之間的對話。
「福兒,少吃點吃撐著了怎麼辦?」烙慈掏出手帕給福兒擦了擦嘴,「你呀,有這麼餓嗎?」
「阿娘……不是餓拉,是真的……好好吃哦!」福兒滿口食物說話都說不清楚,但依舊把手中的食物往嘴裡塞,「難怪干爺爺希望往外跑。」
「你呀!慢慢吃,要吃娘隨時都可以買知道嗎?」烙慈寵膩的笑了笑,順便抱起福兒眼睛卻對著某處說道,「外面這麼熱還真難為人了。」
「阿娘?外面熱可是裡面涼快呀!」福兒不知道阿娘的意思,以為說是天氣太熱了。
「是呀,裡面可涼快了,好了別吃了阿娘讓小鈴鐺去拿冰鎮楊梅湯了,可以解暑。」烙慈笑了笑捏了捏福兒的臉頰,「你看你吃的肥嘟嘟的都是肉。」
「能吃是福哦,這可是阿娘說的。」福兒撒嬌的環住烙慈的脖子親了親她,逗的烙慈笑容滿面。
這時門咿呀推了開拉,呂四娘以很自然的神態走進屋大呼小叫道,「哎呀!我的小福兒呀!有沒有想姨娘?乖乖姨娘抱抱。」
「不要,我要阿娘抱抱。」福兒一點都不賣帳的拒絕道,引的呂四娘一陣怒視,「喂,我有那麼討厭嗎?」
「不是拉,你的懷裡沒阿娘的舒服,阿娘香香。」福兒見呂姨娘生氣了連忙解釋道。
「呃!」呂四娘一陣錯愕,哈哈大聲的笑了起來,真被這傢伙打敗了。她走到烙慈身邊說道,「姐姐呀,你看你的頭髮都鬆了,妹妹我給你梳理梳理。」
「那就有勞妹妹了。」烙慈很自然的接過四娘的話端坐在那裡讓她靠近自己。
「外面有人監視著我們。」呂四娘一邊幫她梳理輕聲說道,「我剛剛查探了下,是十二爺的人,呵呵!」
烙慈沒說話只是挑了挑眉,一隻手逗弄著福兒。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小身軀,沒一會兒小傢伙又乖乖的在她懷裡呼呼大睡。
「先不要讓我們的身份暴露,我想會會白蓮教的人,想辦法躲開他們的監視,去探一下他們的總堂到底設在何地。」烙慈站起身來抱著福兒躺到床上,四娘也很自然的跟上來假裝幫小孩換衣服。
「恩。」
窗外的人只聽到換衣服的沙沙聲沒任何談話,便隱身退了開來準備回去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