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次相識
胤陶剛踏進府內準備去廂房看看那位受傷的客人,不料後腳根跟來的太監送了封密折后,跟隨那太監匆匆離開了王府,再回府里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了。
烙慈坐在涼亭內看著水裡的魚,現在是入冬時期,天氣逐漸變冷,但多日悶在房內已經讓她有點受不住了,在她的再三懇求下,小宮女桃兒才拿了件馬甲給她穿上,讓她出去轉轉。
剛開始穿這旗裝讓她拗了半天才適應過來,這寬大的袖子,長長的裙罷讓她變成了行動緩慢的老太婆,她問桃兒能不能找件短點的,卻是失望了,因為這裡除了長的還是長的旗裝,她只能勉強接受了。
臉上的傷痕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調理跟保養已經看不到疤痕了,想起桃兒剛為她揭開棉紗的那一下驚訝的表情,惹的烙慈又是一陣悶笑,這小丫頭真純真,什麼表情都露在臉上。
「榮姐姐又在笑什麼?」桃兒好奇的看著坐在亭子里的烙慈對著湖裡的魚傻笑,忍不住問道。
烙慈轉過身看著她,「我想到了你那天的表情好好笑。」
那天的表情,想到那天的表情,桃兒紅著臉低下了頭悶悶的說道,「奴婢以為榮姐姐很一般的沒想到居然這麼漂亮,真的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
「哈……哈……桃兒你好好玩,不過在我們那漂亮的很多,我算的上是一般呢。」烙慈聽到桃兒話后忍不住大笑起來,想想現代的美女,她算是一般了,沒想到到了古代居然變樣了。
不過來到這裡后她開始愛笑了,離開了煩惱的世界或許這裡才是新的開始,她要做一個開心的自己,不會再被往事所牽伴了。
「誰說呢,要是貝勒爺看到準會大吃一驚的。」桃兒忍不住辯解道,一副我說真的的表情看著她。
「說起你們家貝勒爺,我那天見過以後都沒見到了,還沒向他道謝呢。」烙慈站起身來準備走走,無奈這長裙的牽伴讓她不得不坐回原位,哎!是誰發明的?腦子肯定有問題,多不方便啊!
「貝勒爺可能是有事了,所以才這麼久沒回來。」桃兒見怪不怪的說道。
「他經常這樣么?」
「對啊,而且有時候還一整年沒回來,爺很忙的。」
「哦……」烙慈思索了下,感覺自己很無聊問這些問題,又站了起來,「桃兒,咱們商量件事。」
「啊?榮姐姐要商量什麼事?只要有需要只管吩咐便事。」桃兒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烙慈,「榮姐姐,站穩了,摔著了可不好。」
「正想跟你說這事,你說這裙子能不能拿剪刀剪下一小部分?」烙慈依靠著桃兒的扶持才不至於摔倒,「就這麼多可以么?」她伸出手來做了個長短的比例看的桃兒直搖頭。
「榮姐姐,這是規定的尺寸了,而且衣服是不能隨便亂剪的,要是讓別人看到會說不潔之語。」桃兒一本正經的拒絕道。
「哎,算了,那就穿著吧,不過既然不能剪的話,那我拉起來一點總可以吧?」
「呵呵,可以啊,只要拉起一點點,再慢慢的走就不會摔了。」桃兒笑笑的放開扶住她的手站到一邊說道,「來試試,慢慢的就會習慣的。」
「多累啊,不管了,我想走走,悶死我了。」說完她拉起裙罷,露出了一大片裙褲大步想前走去。
「榮姐姐,不行啊,這要是被人撞見了可不得了。」桃兒一看她那舉動,嚇的慌忙跑去想把裙罷放下,烙慈見桃兒跑來,把裙罷更往上一拉轉身往亭外跑去。
一邊跑一邊嚷嚷道,「來啊,來抓我啊,哈……哈……抓到了我就聽你的。」
「榮姐姐,榮姐姐,放了我吧,我的姑奶奶。」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瞬間花園裡充滿了尖叫與歡笑聲,胤陶剛一回府屁股還沒坐穩就聽到叫鬧聲,跟著總管身後來一探究竟。
後花園里一個精靈般的女子正拉著裙子在丫鬟的追趕下左躲右閃,見丫鬟抓不住她開心的笑了起來,靈活的大眼在瓜子臉上顯的格外突出,尖挺的鼻樑下櫻桃小嘴微微向上翹,因為追趕而變的紅潤的臉就像可以擠出蜜來,一身旗裝下的她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何處來的如此美艷的女子?胤陶看著眼前追趕的兩個人,轉身問道,「她是誰?哪家的千金?」
「回爺的話,是爺上回救回來的那為姑娘,現在已經全愈了,奴才剛開始一瞧也驚呆了,世間怎麼有如此水靈的姑娘呢。」總管富爾查笑了笑說道。
「她就是本宮所救的姑娘?」胤陶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正是。」總管再三肯定的點了點頭,跟著爺的視線望去,那兩人還不知道爺的存在,看來不給提醒下爺生氣了可就有的好看了。
「咳……咳……」總管故意咳嗽了幾聲,原本玩耍的兩人聽到咳嗽聲停下了動作,朝那看去。
「見過貝勒爺,貝勒爺吉祥。」桃兒一見爺回來,趕忙行了個禮,害怕的不敢抬頭,深怕爺責罵。
烙慈鬆開手,把裙罷放了下來,兩隻手在身前緊緊的握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也要像桃兒一樣行禮,想到這她皺了皺眉頭,望向站在走廊上的胤陶。
上次因為紗布的關係沒有看清楚他,她慢慢的打量起了眼前的貝勒爺;濃眉大眼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筆挺的鼻樑下是一張厚實的嘴唇,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馬褂,外面添了件淺黃色的馬甲,整個一看讓人感覺屬於帥氣的那中,結實的身材一看就是練過武。
「咳……姑娘的傷好了么?」胤陶咳嗽了聲,打破了寧靜好笑的看著前面籌措不安的可人兒。
「啊!謝……謝……不好意思啊,我不怎麼回說話,請見諒!」烙慈不好意思的的搔了搔後腦勺說道。
「呵……沒關係,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胤陶看出了她的窘迫,適時的解除了她的憂慮,「姑娘不用不安,可否告知姑娘是何處人?家住何處,若方便,再下可送姑娘回到自己家。」
「我……」說到家,原本好好的心情又變回了憂鬱中,她該怎麼說呢?母親死了,父親死在了自己手中,又來到了這個年代,「我是孤兒。」
「那這麼說你是無處可去了?」胤陶看著她哭喪的臉感覺她不像是說謊,心裡不免產生了憐惜之意,「若姑娘不見意,就在府里住下吧。」
「可是,這樣好嗎?你救了我還留我,可我卻什麼事也幫不上,我過意不去。」烙慈煩惱的說道。
「呵呵,這裡是貝勒府,多一個人也只是多雙筷子,姑娘不必見意。」
「這樣啊,那……我就不客氣咯。」烙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胤陶被她的神態逗的哈哈大笑,「天氣涼了,姑娘還是回房去免的受了風寒。」
「恩,不過別叫我姑娘了,彆扭死了,叫我烙慈好了,呵呵。」
「那就叫小慈好了。」總管笑呵呵的說道。
「好啊,只要好叫就可以了,我回房去了。」烙慈笑了笑朝他們點了點頭準備回房間。
「啊……」說時遲那時快,才跨出第一步就準備跟大地接吻了,桃兒一聽到叫聲就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趕忙伸出手來想抓她一把,但來不急了。
烙慈閉上眼準備等待即將到來的疼痛,但等了半天卻沒反應,她慢慢的睜開眼入眼的是一個男人震動的胸膛,再來是那尖尖的下吧,再上去就是正憋著笑的嘴唇。
她趕忙從他懷裡脫離開來,紅著臉不好意思的道謝,接著頭也不回的拉起桃兒往回跑去。
胤陶望著那消失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姑娘真有趣,他拍了拍衣裳起身往回寢室走去。
留下還在發笑的總管自言自語道,「看來貝勒府的春天到了,哈……哈……哈……我可要稟告定妃娘娘去。」說完,他匆匆離去,準備去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