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 天籟之音

○二五 天籟之音

在淺雲的幫助下,司空凝心梳洗打扮停當,來到大廳。尉遲慕白見到司空凝心進來,親上前來迎接,卻為她毫不掩飾的憎惡和憤怒目光心顫。眾目睽睽之下,尉遲慕白無暇多作考慮,只能急忙擋住大廳中眾人的視線,直待她收斂起不該有的眼神,這才與她一同參拜皇上。

皇上卻制止道:「烈王妃已然有孕,更兼身體不適,傳朕的口諭,烈王妃生產前,見朕可不必叩拜。」

廳中賓客雲集,熱鬧非凡,卻在司空凝心進來之後,立即安靜下來,爭相引頸瞻望這名動一時的烈王妃。聽到皇上賜與的殊榮,嘖嘖稱奇。

司空凝心鎮定自若,與尉遲慕白一同謝過皇上大恩。

皇上心情甚好:「今日既是為愛卿祝壽,亦是為烈王妃的琴聲而來,烈王妃可否現在就彈奏一二曲?」

司空凝心雖還有些疲倦之色,卻展顏一笑:「臣妾樂意之至!」

琴早已經置於大廳一角,司空凝心在琴凳上坐下,抬頭卻見尉遲慕白正看著自己,見自己看向他后,視線突然轉向別處。大廳中清一色的男子,僅自己與身後時刻緊跟自己的淺云為女性。

司空凝心的手放上琴鍵,一曲《彩雲追月》流瀉而出。探戈式節奏似連非連、將斷未斷,充滿著律動感,彷彿是彩雲追逐月亮的步伐,在一片靜謐、空靈的夜空下,生動地呈現了月光融融、雲層波動的美景,給人如詩如畫、如夢如幻的感受。

司空凝心了無痕迹地用雙手交替演奏,右手指尖微微顫動,奏出悠長、輕靈的顫音,彷彿時隱時現的月亮悄然在雲層上端露出了皎潔的面容,宛如在上演一出雲月嬉戲的景象,忽上忽下,時進時退,甚是逼真、意趣盎然。

廳中相當一部分人是第一次聽到傳說中的羽管鍵琴的聲音,更不用說那悠揚動聽的樂曲。琴聲起,大廳里已是鴉雀無聲,凝神靜聽;琴聲落,依然久久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一曲既畢,司空凝心才發覺先前皇上身邊的一個年輕人,正站在琴旁出神地看自己彈奏。琴聲已了,片刻之後,此人才恍如從夢中驚醒,盛讚:「好曲!烈王妃的手,更是一雙神手,帶給我們如此妙不可言的樂曲!」

司空凝心不知此人身份,但從此人狂傲的氣勢,和剛才所處的位置判斷,定不一般,只得客氣回道:「公子謬讚,凝心愧不敢當。」

說話間,尉遲慕白已經趕過來,站在兩人之間:「大皇子殿下,臣妻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祖雲龍玩味地看著有些緊張的尉遲慕白,邪肆一笑:「好說,好說,不是說烈王妃失憶了么,不知者不怪也。只是這曲譜,王妃倒是記得很牢,哈哈,有趣,有趣!」

司空凝心感覺到二人之間明顯的敵對之意,雖不欲參與到其中,亦不願成為二人爭鬥的靶子,遂簡短解釋道:「臣妾手一放到琴上,就不由自主地動將起來,人雖然不記得了,手卻還記著。」

「哦,烈王妃的手,還記得什麼曲目?」祖雲龍不再理會尉遲慕白,只緊緊地盯著司空凝心,似是要故意惹怒尉遲慕白。

「臣妾試試。」司空凝心投入到彈琴中,再也不去理會那二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場交鋒。

再一次彈奏的是《秋日的私語》,流暢、淡定、成熟、獨特的秋韻,在琴聲中流淌。優雅的琴聲,帶走心中所有世俗的紛擾,讓浮躁的心沉寂下來,最終只留下心扉洗凈后淡淡的安怡,和豁然開朗的心態。

為了自己和寶寶今後有一個相對較好的生存環境,司空凝心打點起全副精神,不停歇地又彈奏了幾首耳熟能詳的世界經典名曲。

當司空凝心結束演奏,入目的是一片陶醉、痴迷的神情,連方才還借自己挑釁尉遲慕白的大皇子,也沉浸在優美悠揚的樂聲中,不知今昔是何昔。

皇上站起來,讚賞的神情躍然臉上:「今日朕真是有耳福了,旋律新穎別緻,感情細膩而富有色彩,可謂天籟之音。烈王妃妙手神曲,對這琴造詣頗深,無愧於朕賜予此琴的用意,朕心甚慰。」

司空凝心盈盈遙拜:「臣妾愧不敢當耳。」

尉遲慕白已然回到皇上身邊,擔心皇上提出賞賜,或者司空凝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急急說道:「皇上,宴席已然備妥,請移駕花園。」

「朕今日來此的兩個目的均已達到,愛卿的壽宴,朕就不去了,以免朕的存在,讓你們不能盡興。」說罷揚長而去。

司空拓疆徑往司空凝心方向走去,卻被尉遲慕白搶先一步攔住,邀往壽宴,眼睜睜地看著司空凝心從側門離去。到得壽宴,雖坐在首席,卻始終不見司空凝心身影。

尉遲慕白知道他四處張望是在找什麼,難得地解釋了一句:「凝心她聞不了這些食物的味道,回自己房中進食去了。」

。。。。

傾刻間,方才還熱鬧非凡的大廳變得冷冷清清,卻有一人坐在這冷清的大廳里,一動不動。旁邊站著一人,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前之人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不能自拔。

此二人正是秋亦軒和祁伯。

這幾日已經聽過司空凝心近二十首不同風格的曲子,首首是引人入勝、回味無窮、堪稱經典的傳世佳作,是令崇尚此藝、亦為就中高手的秋亦軒自愧弗如、無法寫就的絕妙曲譜。然而,真正令秋亦軒震驚的是司空凝心本人。

適才在小木屋中,光線昏暗,司空凝心面對自己的時間又格外短暫,自己只覺得聲音似曾相識,並未認出是誰。然而,當司空凝心進入大廳的瞬間,秋亦軒的心突然停止了跳動一般,目光再也不能稍離她一瞬。

司空凝心,居然是幾個月前祁伯救的那名女子!仲勛得到飛石加工新工具正是那個時候,方才仲勛說她被慕白帶進刑房,那麼,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當初誤認的、以為是被慕白救下的人,而根本就是慕白自己或者手下打傷的!

猶記得當時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的眼神,然而今天,當時的眼神已不復存在,完全被觸目驚心的憎惡和憤怒所替代,可以想見,她一定是受到了比刑求更殘酷的對待,比當時的身體髮膚所受的傷更嚴重的傷害,甚至是比她在提出要求時所透露出來的,更難以想象的極不人性的行為,才會發生這樣驚人的變化!

慕白,你究竟對這樣一個聰慧、靈秀的女子做了什麼?!上次見她,雖說是不想活了,但也許只是一時的想不開,眼神里根本看不到厭世的情緒。而這次,雖然同樣看不出輕生的想法,卻更令人難以讀懂她,也更令人擔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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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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